元善嘉接過水,喝了一口,感覺自己好多了,沒有那麽餓了。
吃下東西以後,,她感覺自己的腦袋都沒有那麽疼了。
冉雅又給元善嘉倒了一杯水,張嘴問到:“小姐,你吃飽了沒?”
元善嘉用手帕優雅地擦嘴,眼裡閃過一道靈光,“還好,三分飽,不那麽餓了。”
冉雅把盤子收起來,藏在了旁邊的一個櫃子裡,像一隻偷東西小賊一樣,十分有趣。
元善嘉含笑看著,眼裡的笑意怎麽也掩蓋不了,完全看不出剛剛做過噩夢一樣。
冉雅瞥眼看到這樣的小姐,心裡送了一口氣,卻也有些心疼擔憂。
“冉竹在幹嘛呢?”元善嘉雙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有些熱熱的茶,感覺自己整個身體的毛孔都打開了。
外面的太陽已經下山,但是熱度還沒有完全散去,這時候喝一杯熱茶,汗水瞬間就出來了,能不舒暢嗎?
“冉竹在給您做吃的。”冉雅給元善嘉揉捏著太陽穴,輕輕的動作,真的把元善嘉當做了易碎的瓷娃娃。
元善嘉眯著眼,享受著冉雅的服侍。
她坐在窗子邊上,窗子被木棍支撐著,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
太陽已經落下去了,不過似乎還留戀著天空,還有依依不舍地放了些火紅的雲彩在天際飄來散去。
傍晚有些靜謐,一天的喧囂就要落幕了,院子裡有一些樹,但是卻沒有多少知了,只有零散幾隻叫了幾聲便謝幕了。
院子裡,除了走路的幾條道,其余的地方都種植了許多花花草草,有名貴的,也有普通的,都在一堆,誰也不比誰高貴。
元善嘉看似十分愜意,但是心中卻未必有這般感覺。
夜幕降臨,意味著該吃晚飯了。
元善嘉有些不想去吃,一是她剛剛吃了這東西,二是她不太想見到元善琪,看到元善琪,她的心情很有可能會不好。
冉青現在還下落未明,這都是李古琴和元善琪害的。
冉雅看出了元善嘉的想法,悄悄地在她耳邊說:“小姐,老夫人和老太爺都回來了,您還是要去露一下面才是。”
老太爺老夫人一直在雅倫師傅那兒住著,但是府裡卻一直有人代替他們兩人呢。
若是元善嘉回來後都不去拜見老太爺老夫人,那位大小姐肯定會想出些什麽事情讓小姐做。
那位大小姐一向不介意破壞小姐的名聲的。
元善嘉摸了摸眼睛,想到:很久都沒和祖母還有祖父一起吃飯了,今晚上還是過去一起吃飯吧。不過元善琪也在,到時候順便看看她的狀態也好。
吃飯的地方在大廳,只有四個人吃飯,桌子顯得大得過份,幾人坐得老遠,加個菜都麻煩。
元善嘉看著桌上就那麽幾個菜,但是每個人之間那麽遠的距離,這是必須要丫鬟來布菜的,不然想要吃菜就得站起來夾。
“嘉兒,怎麽感覺你的臉色有些不好?”元老夫人比較細心,一眼便看出元善嘉的身體有恙。
“是不起過了暑氣?”她擔憂地問到。
中午見的時候都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面色有些蒼白了呢?難道是中午回來的時候中暑了?
元老夫人把目光放向冉雅。
冉雅連忙上前回答:“小姐中午的確有些中暑了,喝了一些藥,又睡了一覺便好些了,不過還是有些虛弱,站起來都有點身體發軟。晚上的時候,奴婢本來說讓小姐她跟您說一聲,不來用膳好好休息一下的,您不會責怪她的。但是怎麽勸說,小姐都說好久沒見老夫人老太爺,想要陪您們吃一頓飯。”
一邊說著,冉雅還用眼神瞅著元善嘉。
元善嘉配合地露出無奈的表情,“冉雅你別說了,哪兒有這麽嚴重?我只是中暑而已,睡了一覺就好了。”
冉雅臉上帶著擔憂,“可是中暑了也應該重視的。小姐您起來的時候不是頭疼的嗎?而且吃了一碗綠豆湯以後就更加想睡覺呢。”
元善嘉看著冉雅表演,在心裡讚歎道:冉雅睜眼說瞎話的能力竟然提高了。
元善嘉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元善琪,發現她眼裡閃過一道亮光,嘴角還微微勾了勾,不過只是眨眼之間的事情,所以別人沒有發現。
元老夫人聽了冉雅的話,對著元善嘉呵斥道:“嘉兒你怎麽這麽不聽話?我不是說了嗎?讓你注意身體,怎麽還讓自己生病了?而且還不聽丫鬟的勸告,偏要過來,萬一病情加重了怎麽辦?”
她說著話,有些稀疏的眉毛緊緊的蹙著,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凝重。
元老太爺也跟著皺眉,“乖囡,你祖母說得對,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呢?天氣本來就熱,就應當注意一些,中暑了就好好躺著,也不和我們說一聲,還堅持著來這兒吃飯。若不是你祖母發現了,那丫鬟說出來,你是不是還準備瞞著我們?”
元善嘉訥訥的,不說話。
元老夫人一看便知她的想法,不願意讓他們擔心。
這麽一想,她就有些心疼,“你不心疼自己,我們還心疼呢。”
說著,她有些生氣,“冉雅!你還不快點把你家小姐扶回去!你家小姐想吃什麽直接吩咐廚房做。”
“是!老夫人!”冉雅俏聲道。
動作麻溜地扶著元善嘉回去了。
“哎?冉雅,我還要陪祖母祖父吃飯呢。”元善嘉不願意離開,讓冉雅放開她。
元老夫人狠狠地瞪她一眼, 還不放心地囑咐道:“不用陪我這個老太婆吃了,你還是注意自己的身體吧!我讓丫鬟把飯菜送到你房間裡,你記得好好地吃了,然後好好地休息。”
元善嘉扯住冉雅,停下腳步,“祖母,我已經沒事了,你不信我都可以打死一頭牛了!”
元老夫人生氣地瞪著她,“這兒可沒有牛給你打,你快點回去好好休息!”
元善嘉見元老夫人生氣了,訕訕地跟著冉雅離開了。
不過她的心裡卻知道元老夫人只是心疼她罷了。
一整場戲,元善琪基本上就是一個旁觀者,仿佛不是一家子一般,冷靜地旁觀著,即使元老夫人元老太爺沒有給她多少關注,她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安靜地看著桌上的菜被元老夫人裝進了食盒,給那個生病的妹妹送去,她也只是安安靜靜地坐著,像一尊菩薩,面上的笑容淺淺的,不熾烈,也不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