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吃裡扒外的東西,柴家數代辛苦,最後卻是成全了李璟這個家夥。”柴皇城冷哼哼的望著背後的柴家大院,憤怒之中還有一絲羞惱,他不知道柴二娘所說的內容是真還是假,不過不論是真假,他都不害怕,因為他的背後有人。想到這裡,他轉身就朝街道的另一側走了過去。
他在前面奏折,卻沒有發現身後不遠處一個賣梨子的小攤販慢悠悠的跟在後面,不過,就算他發現了,也不會感覺有什麽奇怪的。畢竟這樣的賣梨人在滄州隨處可見。
一個小巧的宅院之中,柴皇城敲了敲大門,大門露出一個縫隙來,就露出一個黑衣人來,打量了柴皇城一眼,就放他進入其中。而緊隨在身後的小攤販,端詳了小院一眼,轉身就走。
院子不大,不過三進而已,但是勝在清幽,小院之中,肉眼可見有不少的黑衣人,面色冰冷,手執大刀,站在一邊,足見小院的主人恐怕身份不簡單。
柴皇城心中畏懼,小心翼翼的跟著黑衣人行走在小院之中,半響之後,就見大廳內有個中年無須者坐在那裡,柴皇城不敢怠慢,趕緊拜道:“柴皇城拜見中貴人。”
“先坐吧!”中年無須者指著一邊的椅子說道。
柴皇城不敢拒絕,只能是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屁股還只能坐一半。眼前的太監是來自皇宮,叫做李彥,掌管後苑,他自己沒什麽了不起的,但是他的背後卻是了不得,大太監楊戩就是他的乾爹。
等了半響之後,才見後院走出一個中年人來,相貌俊朗,神情瀟灑,身上還帶有一絲脂粉香,不是王黼又是誰。
“柴皇城拜見左丞大人。”柴皇城一見王黼,趕緊上前拜見。
“起來吧!你不在柴府,來我們這裡做什麽?”王黼不滿的說道:“柴進不是已經下葬了嗎?靈位都已經進入家廟了,現在朝廷都準備給他榮耀了,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了你的事情而來,你在家裡等著就是了。來這裡,一旦被李璟發現了,就會前功盡棄了,李璟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是,是。”柴皇城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只是低聲說道:“柴二娘已經決定下嫁給李璟,柴家所有的一切都將交給李璟。”
“柴家現在只有你一個男丁,柴二娘如何能繼承柴家的一切?”王黼不在意的說道。
“柴二娘剛才告訴小人,小人的名字根本不在柴家的族譜之中。柴進以前根本就是欺騙小人的,就算是有諸位大人的保舉,恐怕也不能繼承柴家的一切。”柴皇城心中惶恐,若不是柴二娘這個時候說出來,恐怕柴皇城還在妄圖得到柴家的一切。
“還有這種事情?”王黼面色大變,忍不住站起身來,望著李彥,說道:“李中官,柴進還真有可能這麽做?”
“也不是不可能。”李彥遲疑了一下,才說道:“朝廷這些年雖然對柴家多有恩寵,但是有一點是沒有改變的,柴家每一代只能有一個男兒,柴皇城的出現本身就是一個意外,所以柴進不一定將其送入族譜之中。”李彥知道一些秘密,看著了柴皇城一眼,他可是知道柴皇城不能人道,實際上是人為,只是有些事情不能說出來而已。
“那現在該怎麽辦?”王黼雙目中閃爍著一絲陰沉來,他本身相貌就異於常人,這個時候,一生出陰沉來,更是如此了,大廳內的氣氛陡然之間有了變化,只有柴皇城坐在一邊惴惴不安,不知道如何是好。
“真的不行,那就強行奪取了,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乾過。”李彥不在意的從衣袖裡取出一卷空白卷軸來,王黼看的清楚,只見卷軸一角有朱紅色的大印,頓時面色大變。心中更是翻江倒海,以前只知道梁師成會這麽乾,沒想到李彥也敢如此。
“王大人,咱家可是聽說你寫了一手的好字,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說不準,你的一點想法也能實現。”李彥笑呵呵的將手中的空白聖旨遞給王黼說道。
王黼伸手接了過來,聖旨最重要的不是筆跡,而是那顆大印,大印也只有趙佶貼身內侍才能有機會接觸,就是符寶郎也不一定天天掌管大印,所以李彥能得到這空白聖旨也就很輕松了。
“王大人,李璟雖然是武夫,在朝中也是有人幫助說話,但是只要他還是大宋的臣子,就不敢冒著殺頭的危險違抗聖旨,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王大人已經懷抱嬌妻了。”李彥得意的說道。
王黼雙眼一亮,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 我就尊中貴人之命。”王黼想到了柴家的錢財,想到了柴二娘的美貌,心中的一點忌憚損失消失的無影無蹤。李彥說的不錯,面對聖旨,李璟只能是遵守,等到京師反應過來的時候,柴家的錢財,自己已經和楊戩平分,柴二娘也成了自己的人,李璟就算反抗,也已經遲了。
“好,好。”李彥說道:“既然柴皇城不能成為柴家的人,那就用聖旨強行讓他成為柴家的人,此事宜早不宜遲,明天就動手,否則的話,等到朝廷的聖旨來了,一切都晚了,等柴皇城繼承柴家莊之後,立刻上書官家,就說是柴二娘自動讓賢,這樣一來,朝廷方面也不好說話了。”李彥雙目放光,捏緊拳頭說道。
“還是中貴人厲害。”王黼哈哈大笑讚賞道。楊戩雖然權勢還在,可是他已經老樂,從李彥樣子可以看的出來,日後楊戩的位置弄不好就是李彥的,既然如此,王黼笑呵呵的伸出了三個指頭,李彥連連點頭,臉上露出滿意之色。
他雖然是楊戩的義子,可是手中卻沒有多少的錢財,能得柴家三成財富,足以讓他喜出望外了,心中對王黼也充滿了好感。這樣的盟友哪裡能尋到,他已經決定等回到汴京,找個機會,一定在趙佶面前好生舉薦一下王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