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你,你們這是要去哪裡?拔寨起營,可是有樞密院的軍令?”黑夜之中,一陣急匆匆的馬蹄聲傳來,梁中書領著李成等親兵衛隊闖進了大營之中,冷哼哼的望著林衝等人。
“奉大將軍軍令,領軍進攻昭徳府,梁大人,這是既定的行軍路線,難道也需要稟報樞密院嗎?”林衝有些不滿的望著梁中書說道。
“可是,可是,當初我與李璟之間的約定是一起對付張迪,現在你為何要離開洺州?”梁中書面色微微一變,忍不住大聲說道。
“梁大人,我家將軍主要是要剿滅田虎,掛的也是征北大將軍銜,剿滅田虎才是大將軍的主要任務,而不是剿滅張迪,張迪是在洺州,是在河北。”公孫勝用小醜一樣的眼神望著梁中書,他也感到奇怪,梁中書為何有如此厚的臉皮,讓大軍留在這裡,幫助他抵擋張迪的進攻,難道十幾萬大軍還消滅不了一個張迪嗎?
“不行,我們的軍需衙門在這裡,裡面有大量的糧草,若是出了問題,誰負責?”一陣冷哼聲傳來,就見大帳之外,又走進十幾個人來,為首的是一個雙目狹長的中年漢子,公孫勝認得對方誰雄勇軍校尉王仁堪,現在擔任的是征北軍後勤軍需衙門副指揮使。
“呼延敬呢?”高寵面色不好看,冷哼哼的說道:“王仁堪,不要以為這裡是雄勇軍,這裡是征北軍,你一個小小的副指揮使,還有你們,各個掛著將軍、校尉的官職,誰讓你們來征北軍的,還真的以為大將軍讓你們督運糧草是怕了你們嗎?還不與我退下。”
“好小子啊!你以為李璟是什麽東西嗎?還是乖乖的給我們送錢來了嗎?告訴你,沒有我們幾個人的命令,誰也不許撤軍。等剿滅了張迪之後再撤軍。”一個生著髯須的漢子面色通紅,嘴巴裡還噴著酒氣,指著高寵哈哈大笑道。
“杜一德,你喝多了。”梁中書聽了面色一變,忍不住訓斥道。有些話是可以說的,但是有些話,說出來,那就是要人命的。
“送錢?你算是什麽東西,若不是大將軍擔心河北的情況,還會買糧草,真是笑話,就你們這樣的窩囊廢,也想得到軍功?你們買賣糧草你們後面人不知道吧!”林衝捏緊了拳頭說道:“這原本乃是朝廷送來的糧草的,卻被你們賣給大將軍,傳揚出去倒是有點意思,梁大人,你的心思我們都知道,若是以前,沒出這幾個家夥之前,或許我們當中有點人會投靠到梁大人麾下,但是現在,為朝廷打仗,領軍大將軍卻還要從這些蛀蟲手中購買本屬於大軍的糧食,嘖嘖,征北軍上下誰還會願意投靠你的麾下呢?”
梁中書聽了臉色頓時變綠了,指著林衝,嘴唇直哆嗦,說道:“你們,你們這是有預謀的?李璟,李璟難道想造反嗎?”
“大將軍才不會造反呢,這些事情他還不知道,但是,遲早會知道的。”公孫勝笑眯眯的說道:“只是大將軍一旦知道,就是連我也不知道大將軍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陳橋驛兵變?”梁中書看著公孫勝的樣子,腦海之中猛然之間想到了一個典故,當年陳橋驛不也是如此嗎?李璟手下是一些什麽人,多是梁山賊寇,草莽中人,對朝廷的歸屬之心、敬畏之心並沒有多少,這些人可是什麽事情都能乾的出來的。
“怎麽,梁大人可是後悔了?”公孫勝好像是能看出梁中書心中所想一樣,冷笑道:“我等軍中將士多是草莽之輩,現在已經歸順朝廷,朝廷這個時候應該予以恩義,收攏軍心,可是朝廷是如何對待我等的呢?連糧草都是需要大將軍自己出錢購買?”
“公孫先生,此事,此事不關朝廷的事情。朝廷撥付的糧草為小人所貪墨,此事與朝廷無關,只要立下戰功,朝廷對諸位可沒有慢待的地方。”梁中書面色大變,忍不住說道。他知道李璟或許還會忌憚一二,但是眼前的這些丘八們卻是不會,他們需要的是榮華富貴,朝廷對他們好,就跟著朝廷,朝廷一旦不能滿足他們,就會擁護李璟,到了最後,李璟也沒有辦法約束這些人,除非李璟自己不要命了。
“是不是朝廷的主張我們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們只是知道,整個征北軍是大將軍以一己之力養起來的,梁大人還想靠這些家夥奪取軍權,不是天大的笑話嗎?”公孫勝指著王仁堪等人不屑的說道:“這些只知道吃喝的酒囊飯袋,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臉面,想奪取征北軍的兵權?”
“你?”王仁堪等人聽了面色通紅,氣的渾身直哆嗦,卻是說不出話來。梁中書有一點並沒有說錯,將征北軍糧草販賣出去的事情,朝廷並不知曉,一旦暴露出來,王仁堪等人就算後面有後台,最後也是要倒霉的。更不要提想憑借軍功升官發財的了。
“梁大人,我們追擊喬道清是定下來的事情,不可能有任何的變化,現在叛軍失去了喬道清的人馬,只有一個張迪,也不過是一群農民拿著武器而已,相信梁大人肯定能擊敗對方的,需要不需要我們也無所謂,梁大人以為呢?”林衝低著頭說道。
“很好, 很好。”梁中書聽了之後,面色陰沉如水,掃了眾人一眼,冷哼道:“李璟真是好手段啊!本官看了邸報,整個河東路李璟已經佔據了五之有三,剩下也只是威勝州和昭徳府,實際上需要不需要諸位將軍都無所謂,現在卻是要將諸位調過去,根本就是坐視河北笑話啊!”
“大將軍只是征北大將軍,可不是主掌河北戰事的,梁大人,有些事情不能太過分了。”公孫勝慢悠悠的說道。
“哼,本官不屑與你們多說,本官會上奏天子的。”梁中書感覺到無臉呆在這裡,掃了眾人一眼,轉身就出了大帳。事情已經不可能改變,梁中書也無法改變結局,只能是轉身就走。
梁中書一走,王仁堪等人自然也不會留在這裡,紛紛離去,臨走的時候,還紛紛叫囂著要找李璟算帳,可惜的是,這一切都不能改變結果。反而讓林衝等人更加鄙視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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