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慶府,虞允文一身白衣,在他身後,張九成等人領著城中的文武恭恭敬敬的站在身後,大家的臉上都露出笑容,西夏故土的戰爭即將結束,秦王李定北的戰報已經傳遍了天下,今天將是李定北還朝,經過興慶府的日子,虞允文等人紛紛出來迎接。
“來了,來了,秦王殿下來了。”忽然遠處有一股黑煙衝霄而起,緊接著就見一隊騎兵呼嘯而來,只見數千騎兵簇擁著一名年輕人飛奔而來,不是李定北又是誰。
“臣等拜見殿下。”虞允文臉上堆滿了笑容,迎了上來。在他身後,張九成等人紛紛上前行禮,這位是大唐的秦王,也許還是日後的天子。
“有勞先生相迎了,諸位大人免禮。”李定北從戰馬上跳了下來,又將眾人攙扶了起來,雖然心中有些不高興,但這個時候,在眾人面前,李定北顯的十分儒雅,風度翩翩,讓面前的眾人充滿著好感。
“殿下神勇,奪取西涼府,截斷叛軍後路,這才有西夏故土的和平,這些都是因為殿下所為,殿下名聲恐怕已經傳遍天下,天下百姓都在傳言殿下的神勇。”虞允文哈哈大笑,他知道,這一戰,幾乎就是奠定了李定北的太子之位。
“都是父皇高瞻遠矚,將士用命,與本王的關系倒不大。”李定北笑道:“走吧,先生,孤有些事情想詢問一下。”
虞允文先是一愣,然後點點頭,招呼張九成一陣,才和李定北匆匆忙忙的進入興慶府知府衙門,他知道李定北這個時候匆匆忙忙的找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麽,想來這件事情放在誰的身上都感覺到有些懷疑。
“先生聰慧,想來是知道孤所謂何事了?”兩人剛剛落座,李定北就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殿下說的可是召殿下回師之事?”虞允文摸著胡須笑道。
“母后英明,但是這件事情?”李定北皺著眉頭,有些不甘。
“微臣認為這不一定是皇后娘娘的主意,相反,這或許是陛下的主意才是。”虞允文很有把握的說道:“若殿下僅僅只是一名臣子,或者是一個將軍,陛下肯定是不會讓殿下班師還朝的,但殿下是大唐的秦王,日後的太子,未來的天子,那陛下肯定會讓殿下在這個時候還朝的。因為殿下來西北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殿下應該回去了。”
“可是?”李定北有些著急了。
“軍功那是對臣子們而言的,對太子或者陛下有用嗎?沒有任何作用,殿下來西北,一方面是安定人心,第二就是熟悉軍務,在軍中建立威嚴,殿下平定地斤澤,奪取西涼府,足以展示殿下在軍事方面的才能,足以讓軍中將士對殿下刮目相看,而現在西北即將平定,雖然有外敵前來,但有林公爺和武將軍存在,進攻或許不足,但防守綽綽有余,有沒有殿下並沒有什麽關系,而殿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坐鎮京師,掌控天下,這才是殿下目前做要緊的。”虞允文正容說道。
李定北面色凝重,沉思了片刻,才歎息道:“孤王錯了,若是早知道如此,孤王應該早一些班師還朝,哪裡需要父皇提醒的,還要借母后之手,讓本王還朝。”
“有些事情,陛下不好說,所以才會借皇后娘娘之手。”虞允文頓時笑道:“任何時候,軍功都是對臣子而言的,這一點,臣認為陛下看的很遠,非一般人能夠比的,不僅僅是殿下如此,就是其他的幾位殿下,也都是如此,那渴望軍功不就是想當一個臣子嗎?”
李定北聽了頓時哈哈大笑,指著虞允文說道:“若孤的那些兄弟聽到你這句話,恐怕心裡面會不高興的。”
“陛下讓諸位皇子出征,也不是讓他們建立軍功的,而是讓他們熟悉戰爭,熟悉軍隊,好讓他們日後為朝廷奪取更多的領土,好滿足朝廷分封的要求,若真的專注於軍功,無疑就是本末倒置。”虞允文又說道:“這其中有舍有得,就看個人心中所想。只有懂得舍棄,才能得到更多。”
李定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最後一聲長歎,說道:“先生所言甚是,只是這些事情有些可惜了,平定西夏就在眼前,這樣的赫赫戰功,就這樣落到別人手裡了,索性的是,能夠平定西域之亂的,也是本王的嶽父,連林蛟都能得到一些好處,孤王倒是沒有什麽惋惜的了。”
“呵呵,殿下若是這麽想,那就有些不正確了,陛下肯定不會讓林公爺獨得了平定西域的戰功,不久之後,那些殿下們都會出現的。”虞允文搖搖頭,說道:“臣看了一下地圖,能夠分封諸位皇子的,除掉扶桑,或者是中南半島以外的一些島嶼之外,恐怕更多的還是西域,乃至草原更北的地方了,想拿下這些地方,還的看幾位皇子的能力了。”
李定北聽了頓時放下心來,臉上更是露出一絲笑容, 說道:“這江山太大了,按照父皇的說法,忘戰必危,有的時候也需要外部來一點刺激,讓幾位兄弟征戰天下也是不錯的。”李定北眼珠轉動,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麽。
前往隆州的官道上,李璟正率領大隊人馬緩緩而行,開春之後,李璟開始率領大軍北進,他要發起對金人的最後一戰,享樂了一個冬天的李璟終於恢復過來,將已經懷有身孕的五個高麗女子丟在開城,派人護送五女回京,自己卻率領近衛軍離開高麗。
“陛下,皇后娘娘已經去信殿下了,相信不久之後,殿下就會班師還朝的。”杜興騎著戰馬靠近李璟,小心翼翼的說道。
“甚好,還是皇后明白朕。”李璟很高興。
“臣擔心的是殿下,畢竟平定西域可是大功一件啊!”杜興有些擔心的說道。
“他旁邊有虞允文,若虞允文這點都看不出來,那還不如回家種紅薯去。”李璟搖搖頭。
杜興頓時不說話了,心中也只能期盼著李定北能明白李璟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