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粹宮,李定國面色陰沉,地毯上,碎片被砸了一地,政事堂的回文他是看了,不看也就算了,看了之後,更是勃然大怒,沒想到,自己堂堂的晉王,想調一個人居然如此困難,最後還被政事堂的那些人給駁回了。
“母妃,秦王實在是太可恨了,不就是一個人嗎?一點面子都不給。”李定國看著一邊的柴二娘,頓時有些不滿的說道:“他手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怎麽,給我一個人這麽難嗎?”
“誰讓你去找沈家的,秦王是何等聰慧,一眼就看出了你的打算。”柴二娘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說道:“你若是不去找他,事後調沈端瑞去軍中,也不會有人說什麽的,你都已經親自上門,秦王若是不知道你的打算,那他還能做秦王嗎?你怎麽連這點耐心都沒有。”
“母妃,不是那廝太過分了嗎?”李定國辯解道。
“哼,這件事情莫說是秦王說的,就算秦王不說,在政事堂也不會通過的。調何人入軍中,不是你說的算,也也不是政事堂說的算,是軍機處說的算。你能影響軍機處嗎?除非有軍機處的文書,和吏部的文書,誰也不能調動這個沈端瑞。”柴二娘知道的很多,一下子就找出了李定國此舉的錯誤之處。
李定國面色陰晴不定,他不是沒考慮過這裡面的情況,只是他認為自己這個晉王面子比較大,為了一個小人物,政事堂的宰相們是不會拒絕自己的。沒想到,轉眼之間,打臉了。
“母妃,現在當如何是好?這件事情總不能這樣算了,傳揚出去,日後孩兒將如何面對天下人?”李定國頓時有些著急了。
“哼,若是沒有這件事情也就算了,既然有了這件事情,你父皇肯定會將沈氏之女嫁給你的,皇室的威嚴豈能受到挑釁?沈端儒不是不答應嗎?本宮倒要看看,聖旨下達了,他如何更改?可敢反抗?”柴二娘嘴角上揚,她聽說沈端儒居然反對後,心情就變差了。
“父皇會同意嗎?”李定國顯然有些不自信。
柴二娘瞪了李定國一眼,怒其不爭,訓斥道:“你現在最主要的是去西北,等平定了西北之後,你要什麽樣的功勞沒有,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柴飆什麽時候到,等柴飆到了之後,你立刻前往西北,不要留在燕京了。”
李定國聽了心中十分鬱悶,卻又無可奈何,他知道自己這次做錯了,雖然不能說浪費了大好局面,但實際若是傳到李璟耳中,對自己的印象難免降低。
“兒臣遵命。”李定國垂頭喪氣,朝柴二娘行了一禮,這才退了下去。
柴二娘望著李定國離去的背影,深深地歎了口氣,她望著遠處的坤寧宮,面色複雜,以前和蘭蔻關系很好,以姐妹相稱,兩人相互輔佐和支持,治理後廷,現在卻因為太子之位難免走上了對抗的道路。可這有什麽辦法呢?大家都是為了兒子。
以前蘭蔻為皇后,多是因為李璟和蘭蔻之間的感情,柴二娘沒有任何辦法改變,但到了兒子這邊,柴二娘就有些不服氣了,憑什麽因為蘭蔻的身份地位,導致李定北的地位遠在李定國之上,這對李定國是何等的不公平。終於姐妹兩人越走越遠。
這種感覺讓柴二娘心中一陣煩悶。當然她不知道的,此刻有這種煩悶的不僅僅是她自己,還有遠在上京城下的李璟也是如此。
李璟雖然是在上京,但燕京城是他的根本,燕京城中的一切他哪裡不知道的,暗衛和東廠幾乎是一天一報,柴二娘的奏章還沒有出燕京城,奏章中的內容很快就到了李璟手中,李定國前往沈府的消息,李定北在政事堂中所說的話,李璟也很快就知道了。
“兒子大了,朕這個做老子的說話也不頂用了。”李璟看著面前的一堆紙條歎了口氣,在他面前李甫、耶律大石兩人默然不語。涉及到皇位之爭,兩人都是不會說話的。
“這個沈端儒,你們認識嗎?”李璟笑呵呵的說道:“沒想到,還真有這樣剛正不阿的人。”
李甫笑道:“因為聖主在世,所以才會有這樣剛正不阿的人,若是昏君在世,世人多諂媚,哪裡有什麽剛正不阿的人呢?因為陛下是聖主,所以才會有沈端儒這樣的人存在,不畏皇權,堪稱士林典范。甚至他教出來的學生,大多名聲還不錯。”
李璟點點頭,看著眼前的紙條,按了一下額頭,說道:“有的時候學生多了也不好,找幾個不孝弟子,殺殺他的威風,免得讓世人認為皇家的威嚴可以隨便挑釁的。”
李甫和耶律大石兩人頓時松了口氣,兩人有些擔心李璟大發雷霆,沒想到李璟也只是小懲了一番。但對沈端儒並沒有什麽影響。
“至於晉王的婚事,實際上娶誰都一樣,這樣吧,這裡不是有三個人選嗎?讓晉王見見這個三個人,也不要詢問三人的身份,看看晉王看中了哪個,就選哪個。”李璟想了想,又說道:“武松的女兒太小了,重新選一個。選一個名聲比較好的適齡女子,湊成三個。”
“是。”李甫頓時松了一口氣,不選武松之女,固然是因為武松之女太小了, 更重要恐怕還是為了秦王考慮,免得西北出現問題。
耶律大石卻看的更加清楚,李璟此舉不僅僅是因為秦王,更重要還是因為自己,除掉李定北之外,其他的皇子想和軍方大將結親,恐怕是少之又少,軍權必須掌握在皇帝陛下手中,李定國想要通過聯姻,取得軍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武松之女,日後也會成為李定北的側妃,這一點倒是和前朝皇室相同。
“好了,這件事情就這樣決定吧!當前主要的還是眼前的金人,這段時間,金人龜縮在城中不出來,朕感覺,他們不是不想出來,恐怕是想著什麽壞主意。眼見著城外的小山就要建成了,這個時候不弄點動作出來,難道任由我們打不成?”李璟很快就將事情放在一邊,目光重新放在上京城上。
“臣回頭讓高寵他們小心一些,臣也覺得完顏亶和完顏亮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耶律大石也讚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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