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亂軍的後面,諸葛風坐在輪椅上,看著遠處的廝殺,忽然歎息道:“走,我們去見陛下吧!”身後的兩個壯漢不敢怠慢,趕緊推著諸葛風離開了街道,朝一個小巷行去。
他口中的陛下並不是完顏亮,而是諸葛風自己擁立的大宋陛下,叫做趙子密,他是真正的趙匡胤之後,是第七世孫,被諸葛風從江南接了過來,到底是因為和趙匡胤的距離太遠,就算是暗衛也在短時間內沒有查到,也只有諸葛風這個繼承了六扇門機密的人,才知道此人的身份,很乾脆的將他接了過來,實際上,和他一起接來的趙宋宗室還有幾個。
畢竟在這個時代,因為各種原因死亡的人很多,趙子密並不是大宋皇帝第一個,在這之前還有人,可惜的是,前不久就病死了,病死的原因很簡單,就是瘟疫,說來也是笑話,這個瘟疫還是諸葛風發起的。最後導致宋帝的死亡,現在這個趙子密是前任的弟弟,現在不過十五歲而已。
“太師。”小巷中的府邸並不大,裡面不過幾個內侍和宮女,用來照顧趙子密的起居飲食的,當諸葛風趕到的時候,趙子密正一臉的畏懼之色,一見諸葛風,頓時迎了上去。
“陛下。”諸葛風望著瘦弱的趙子密,深深的吸了口氣,雖然是太祖之後,但到了現在,血脈之中,已經沒有當年趙匡胤的剛烈和血性了,聽了外面的火炮聲,都嚇的面色蒼白,更不要說衝鋒陷陣,真是天要亡趙宋。
“太師,可是唐軍攻城了?”趙子密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睛深處難掩的是悲傷,還有一絲絕望,但諸葛風還是看出來了,他還有一絲輕松。
“是,唐軍已經攻入上京城了,是大將完顏元宜放進來的。”諸葛風忽然笑道:“誰也不會想到,完顏元宜居然有如此心計,硬生生的出賣完顏特裡,來換取金帝的信任,轉手就將上京城賣給了李璟,回天無力了,陛下,都是臣無能,讓陛下失望了。”
“這樣也好。”趙子密稚嫩的面容上露出一絲苦笑,說道:“這些年辛苦太師了,只是趙宋江山本就如此,都是趙家子孫無能,才會丟了江山,和太師無關。上酒吧!我身為趙家子孫,不能落入李璟之手。”
“陛下,現在還有三個城門在我們手中,臣立刻安排陛下和幾位王爺離開這裡。日後就算不能光複大宋,最起碼,也能活下去,延續太祖血脈。”諸葛風搖搖頭說道:“更何況,李璟並不知道陛下和幾位王爺的事情,他只要臣和完顏亮的首級而已。”
“都到這個地步了,我還能去哪裡呢?”趙子密搖搖頭,說道:“天下之大,都是大唐的領土,我是太祖的子孫,豈能做李唐的臣子,你也不能,我也不能。”趙子密目光深處,閃爍著一絲堅定。
諸葛風嘖嘖稱奇,忍不住說道:“到底是太祖的子孫,比太宗之後要好得許多,當年若是太祖之後繼承江山,我大宋也不會如此了。”
“可惜了,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趙子密搖搖頭,他望著遠處的天空,實際上他過的並不好,就算他現在錦衣玉食,但被困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就好像是一個鳥籠一樣,根本逃不出去,現在想自殺,實際上也是一種解脫。
“陛下,您還沒有坐過一天龍椅吧!”諸葛風忽然說道。
趙子密聞言一愣,諸葛風又說道:“不如我們進皇宮看看。這個時候,完顏亮恐怕還在抵擋唐軍的進攻吧!可惜了,唐軍入城,他已經沒有機會了,就算是進行巷戰也是如此,大唐皇帝不會讓他成功的,巷戰也是不可能的。”
諸葛風擺了擺手,對身後的六扇門高手說道:“走,護送陛下去皇宮。”
趙子密就在這種情況下,在眾人的護衛下,上了馬車,和諸葛風一起朝皇宮行去,那諸葛風坐在輪椅上,一邊走一邊說著以前的事情,多是趙宋王朝的一些榮耀。
很快,眾人就到了皇宮前,只見皇宮宮門洞開,地面上多是一些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往日裡,這些人為了這件東西,打破了腦袋也想得到,但現在,這些東西多是落在地上,無人爭奪。
一些內侍和宮女們知道唐軍已經進城,紛紛逃走,哪裡還會留在皇宮之中,甚至完顏亮的嬪妃也開始席卷了宮中的財物,準備出逃。
趙子密看著眼前的一切,忽然輕笑道:“太師,若是完顏亮看到眼前的一切,不知道心中會怎麽想的,他終日掠奪別人的女人,今日這些女人恐怕都要成為李璟的玩物了。”
“這就是因果報應,若不是他以前的一些舉動,恐怕完顏元宜也不會背叛他。”諸葛風不在意的說道:“嘿嘿,走吧!陛下,相信很快完顏亮就會回來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李璟的鐵騎即將踏入這個皇宮之中,陛下,臣無能,這個皇宮小了一些。”
“是朕沒有這個運氣。”趙子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似乎已經知道諸葛風的打算了,面色平靜,望著眼前的建築,這個皇宮他從來就沒有來過,更是沒有在這裡接受群臣的山呼之上,現在,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終於來到這個皇宮。
“這裡永遠都是屬於陛下的。臣也會陪著陛下。”諸葛風忽然說道。他聲音平靜,在兩個六扇門高手的幫助下,緩緩的進入大殿之中,趙子密也只是面色一愣,最後也緊隨其後。
“陛下,您可以上去了。”諸葛風望著大殿上方的龍椅,雖然不能和以前趙宋大慶殿中的龍椅相比,更是不能大唐燕京城中的龍椅相比,但他仍然是龍椅,完顏阿骨打、完顏晟等人都曾經坐在上面,現在輪到趙子密了。
趙子密雙目含淚, 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轉身坐在龍椅之上,這龍椅是如此的陌生,但又是如此的吸引人,這不是一般人可以坐在上面的,只是趙子密坐在這裡,心中沒有任何的激動。
“臣太師、平章軍國重事諸葛風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諸葛風掙扎著從椅子上滑了下來,跪倒在地,山呼萬歲。
他欠了趙子密一個天子儀式,哪怕這個時候,大殿之中,只有諸葛風和趙子密兩個人,哪怕山呼萬歲的不是群臣,而是他諸葛風,他仍然堅持完成登基儀式。
“眾卿平身。”趙子密聲音中帶有一絲哽咽。
“謝陛下。”諸葛風又是一陣山呼萬歲。
在他身後,大殿之上,隱隱可見火光出現,濃煙很快就將整個大殿包圍起來了,透過濃煙,隱隱可見,大殿內有兩個人,一個坐著,一個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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