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這就是謹王子,諸位同僚賴陛下洪福,天恩浩蕩,才沒有讓李璟賊子陰謀得逞,這才是我大宋之福啊!萬民之福啊!”碼頭上,孔端友牽著趙謹臉上堆滿了笑容,笑呵呵的望著眾人。絲毫沒有剛才遭受眾人算計,差點葬送在長江中的模樣。
相反,萬俟卨、張俊兩人好像是吃了大便一樣難受,算計一番之後,最後不但沒有將趙謹淹死,反而讓他堂而皇之的出現在眾人面前,這兩人之所以大張旗鼓的邀請建康城中的士子出現,一方面是為了迎接孔端友,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讓這些讀書人見證趙謹之死,好將所有的罪名都推給李璟。
雖然現在結果是一樣,可是過程不一樣,趙謹並沒有淹死,反而讓這些讀書人都知道趙謹存在的事實,在江南還是有不少的遺老遺少,認為趙桓才是天下的正統,而且世間傳聞趙構登基稱帝,根本不是傳聞中那樣,是趙桓指定的,甚至連先帝趙佶之死也與他有關系。
“臣等見過謹王子。”不管怎麽樣,萬俟卨和張俊兩人不敢怠慢,領著建康的文武大臣紛紛跪倒在地,這位是趙桓唯一骨血,萬俟卨等人雖然心中恨不得對方現在就死在面前,但是表面上,也不得不恭恭敬敬的行禮。
“諸位大人不必多禮。”趙謹稚嫩的聲音響起,他目光中盡是畏懼之色,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剛剛在死亡線上走了一圈,若不是孔傳猜忌心比較強,恐怕這個時候,他早就淹死在長江中了,哪裡還有機會站在眾人面前,接受眾人的朝拜。
“李璟大軍即將進攻江南,現在衍聖公和謹王子已經到了江南,本將軍也要告辭了。”嶽飛擔心臨安的情況,加上不想看見萬俟卨等人陰險的模樣,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呆下去,朝孔端友拱了拱手,說道:“衍聖公,等到了臨安,可以與嶽某做個鄰居。相信,就算是暗衛也不敢在嶽某府邸附近出現。”嶽飛說完之後掃了一邊的萬俟卨一樣,雖然是在說暗衛的,但萬俟卨等人卻是知道,嶽飛是在說自己的風波亭的。連暗衛都不敢在嶽飛府邸放肆,更不要說勢力不如暗衛的風波亭了。
“可惡,該死的嶽飛,你真可惡,總有一日,我一定會讓你死在我手上的。”萬俟卨面色陰沉,雙目中冷光閃爍。就是一邊的張俊臉色也不好看,自己和萬俟卨兩人的謀算,張俊心知肚明,看著嶽飛剛才那樣的眼神,他知道,恐怕嶽飛也已經知曉。
“如此甚好,多謝鵬舉了。”孔傳笑呵呵的說道:“衍聖公雖然不會長期呆在臨安,但是孔傳必定會留在臨安教導謹王子,到時候就有勞鵬舉了。”趙謹關系到孔氏日後的興盛,孔傳不敢怠慢,只能是自告奮勇的留在臨安城,免得出了什麽問題。
“該死的東西,若他知道,除掉趙謹是陛下的聖旨,不知道這個該死的家夥可還能笑的出來。”萬俟卨看得分明,心中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面色平靜,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嶽飛朝趙謹拱了拱手,就翻身上馬,首先朝臨安城而去,連張俊都沒有打招呼,萬俟卨在這個地方動手,差點要了趙謹的性命,嶽飛不相信張俊不知道這一切,甚至他知道張俊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員。趙構冊立誰為太子那不是他考慮的事情,但是為了自己身後的人,要將趙桓唯一的血脈斬草除根,在嶽飛看來,這就是忘恩負義,最起碼當年趙桓也是眾人效忠的對象,哪裡能這樣忘恩負義的呢?
“呵呵,既然鵬舉有要事,我等就緩慢而行,
不能讓謹王子受到半點傷害,李璟的暗衛遍布天下,這沿途也不知道發生了多少事情,也不知道多少隻暗箭都是對準謹王子的,我等身死倒沒什麽,但是靖康帝血脈不能有任何損失,張將軍、萬俟大人你們說呢?”孔傳笑呵呵的望著萬俟卨和張俊兩人。兩人臉色都不好看,到底是心中有鬼,這個時候也只能是臉上裝著笑容,連連點頭,萬俟卨甚至拍著胸口說道:“孔族長放心,在江南,暗衛也不敢囂張,謹王子的安全下官絕對能保證。”心中一陣惱怒,原本是來殺趙謹的,這個時候還不得不保護對方,一旦出了事情,恐怕這孔氏第一個就是找自己算帳,甚至他還認為,孔氏是不是已經知道什麽了。
“如此甚好, 如此甚好。”孔傳連連點頭,正如同嶽飛所說的那樣,李璟隨時會殺向江南,這個時候在節外生枝,無疑是一個愚蠢的決定,索性的是,現在保住了趙謹的性命,剩下的事情可以慢慢來,孔傳倒是不著急。
“哼哼,等擊退了李璟,然後再來炮製這些家夥。”萬俟卨冷森森的望著孔傳等人,至於在他眼中能不能擊敗李璟都已經不是事情了,既然南宋已經得到了消息,並且在臨安附近用全國之兵布下了埋伏,想必李璟必敗無疑。
這種想法,整個南宋都有,趙構已經在秦檜的安排下,暫時離開了臨安皇宮,他已經不記得自己這是第幾次離開臨安皇宮的,雖然不怎麽狼狽,但同樣是一種恥辱,索性的是,他也相信自己這一次可以堂堂正正的擊敗李璟,甚至他妄想著,等擊敗李璟之後,自己當如何如何,等接到萬俟卨的消息之後,心中雖然生氣,但並沒有計較太多。
最多是一個小孩子,雖然會鬧出一些事情來,但只要擊敗李璟之後,自己的威望大增,一個小孩子能翻出什麽浪花來呢?就算背後有嶽飛的支持也是一樣,難道還想這直接篡位不成?
只是他不知道,現在他腦海裡所想的李璟,實際上並沒有南下,甚至南下的影子都沒有,大軍進入大海之後,浩浩蕩蕩的朝北方殺了過去,雖然歷盡千辛萬苦,可最後還是順利了到達了目的地,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大唐洪武三年的七月了。就是北方的天氣也逐漸炎熱起來,但戰爭的烏雲已經在幽州上空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