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州,一臉疲憊的蔡京被宿元景、梁中書、張迪等人接進了府衙,到底的是年紀大了,加上李璟兵臨洛陽城下,蔡京不得不日夜趕路,這才到達洺州。
“李璟擊敗了姚平仲,姚平仲單騎逃走?”蔡京接過新來的消息,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好好的一盤棋,就這樣毀掉了。李璟回師的時間不遠了。”
“太師,李璟的目標不是在洛陽嗎?”宿元景遲疑道。
蔡京不屑的掃了對方一眼,看上去聰明,除掉與自己相互傾軋之外,就是在天子面前表露忠心,哪裡知道天下的大勢。但現在大家都是在同一條船上,當下解釋道:“金人的兵馬已經進攻雲州,本來老夫想著,幽州有媼相拖住耶律大石,姚平仲拖住李璟和李喬,河東路雖然有些兵馬,但是李璟軍中無大將之才,就算是有,面臨的也是漢番之間的配合,李璟手下沒有如此威望的人指揮兩隻大軍,金人可以趁機進攻雲州,幫助我們削弱李璟的力量。現在看來,李璟不久之後就會反擊,只是到底是進攻我們,還是進攻金人就不知道了。”蔡京歎了口氣,就算是計劃再怎麽周詳,手中無人的情況下,還是有被敵人翻盤的機會。現在失去了姚平仲的牽製,李璟和李喬的軍隊可以分掠周邊,更是讓自己立於被動的狀態。
宿元景等人這才明白蔡京雖然是來找李璟談判,但實際上還是布下了後手,甚至親自來洛陽談判,也是為了拖住李璟,畢竟金人的行動,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李璟也沒有任何辦法,只是沒有想到,姚平仲還是沒有拖住李璟。
“姚平仲壞了老夫的大事。”蔡京忍不住一陣咳嗽,他知道李璟若是奪取了天下,別的人或許都有活路,但是蔡家絕對沒有什麽好結果,柴二娘的手段讓他心中慌亂。
“弘農,姚平仲設下十陣,原本是消滅李喬的,沒想到李喬用火器擊潰前面的兩座大陣,然後猛攻第三座大陣,姚平仲發現自己的兵力比較分散,就準備調動後面的大軍來支援,沒想到,後軍陣腳剛動,李璟親自率領三萬近衛軍殺了過來,一萬玄甲鐵騎縱橫疆場,我軍根本就不能抵擋,十萬大軍就這樣被李璟擊敗。”宿元景忍不住為姚平仲解釋道。
“愚蠢,他背靠弘農,十萬大禁軍足以支撐很久,就是他愚蠢,讓老夫不得不日夜兼程,前往洛陽。”蔡京是一臉的怨念,十萬大軍就這樣被李璟擊潰,可以知道李璟這次得到的降兵就有不少。
“現在只能希望金人能夠攻克雲州了,否則的話,太師這番算計恐怕又要落空了。”梁中書也忍不住歎息道。心中卻是為蔡京的手段而感到震驚,什麽時候,蔡京在外面還有一手,居然借用金人的力量,進攻雲中,這一下子直接刺在李璟的要害之中,李璟這次弄不好就會元氣大傷。
“就算是攻克了雲州也沒有任何辦法,李璟擊敗了姚平仲,就等於徹底了佔領關中,下一步,他就是封鎖潼關,進攻巴蜀一帶,形成前唐之勢,讓金人攻佔雲州,也頂多只是讓他缺少戰馬而已,失去了草原上戰馬的支持,力量小一些而已,只要駐守雁門關,金人也不能拿他怎麽樣。”蔡京搖搖頭,臉上的疲憊之色更濃,姚平仲一敗,頓時改變了許多,加上年紀大了,讓蔡京逐漸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坐在椅子上,整個眼皮都是耷拉著。
“太師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不如先休息一陣,等明日再上路不遲。”梁中書忍不住說道。有蔡京在,才有梁中書,能夠前來洺州效命,也是蔡京的安排,不然的話,朝廷在就找梁中書算帳。
“太原急報,太原急報。”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就見一個親兵大踏步的闖了進來,將身後的皮囊取了過來,遞給迎了上來的張迪。
“太師,太原急報。”張迪趕緊說道。
“打開,念。”蔡京掃了一邊的梁中書說道。
梁中書不敢怠慢,趕緊打開情報,大聲說道:“宣和六年六月初八,偽唐王妃柴氏率領偽王妃扈氏、梁氏、蕭氏並大將林衝、梁仲、魯達、關勝、雷橫等領軍九萬救援雲州。嘖嘖,李璟手下果真是無人,居然連女人都領軍出征了。太師,太師,您?”梁中書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卻見蔡京臉色陰沉如水,趕緊詢問道。
“張迪,你是擅長軍事,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麽?”蔡京好不容易才歎了口氣,望著一邊的張迪。
“回太師的話,實際上李璟手下要將有將,要兵有兵,雲州附近最起碼有大將伯顏、大將蕭巍哥兩人,手下的兵馬也有不少, 林衝等人也有萬夫不當之勇,但是這些人要麽出自契丹人,要麽出自北阻部人,還有漢人,不便於統一指揮,所以才有柴氏領軍前往。”張迪趕緊說道。
“柴氏不簡單啊!若她是一個男子,未必不如李璟,張迪說的不錯,柴氏前往就是為了平穩軍中勢力的,讓三隻軍隊能夠協同作戰。”蔡京心中一陣失落,不管結果如何,他都知道,李璟短時間不可能為雲州的事情而擔心了,也就意味著自己這次談判,將會付出更多的辛勞。
“一個柴氏固然很不錯,但能不能鎮得住契丹人和北阻部人,現在還不知道,更何況,金人驍勇善戰,連偌大的契丹都給滅了,這次攻打一個雲州,恐怕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太師還是放寬心才是》。”梁中書安慰道。
“安排一下,一個時辰再次出發,前往洛陽,老夫這次要親自會一下李璟。“蔡京心中一陣失落,自己的謀劃眼看著就要被破壞,他要趁著機會獲得足夠多的利益。
”太師,這?你長途鞍馬勞頓,不如?“梁中書心中一愣,趕緊勸說道。
”再不去的話,不久之後,我等恐怕都要成為李璟的階下囚了。“蔡京站起身來,拍著梁中書的肩膀,神情蕭瑟,徑自去後堂找哥地方稍微休息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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