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亶動用萬人之力,好不容易在李喬大軍到來之際,才將戰場收拾妥當,只見戰場之上一片白色,金人已經大唐戰死士兵的盔甲盡數撥除,將士們身上之留下白色的內衣,也是因為完顏亶的命令,將士的屍體才能保存下來,但還有不少將士屍體已經找不到了。
伯顏虎軀顫抖,數萬將士盡數全軍覆沒,在大唐戰爭史上是很少出現的事情,現在因為他的緣故,才會有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伯顏感覺到自己的無能。
“金人是在擔心我們,是在害怕我們。”李喬從馬上跳了下來,看著地面唐軍的屍體說道:“若是在以前,我們將士遺體恐怕不能保,金人內部衣物比較少,他們失去了大量的領土,所以我們大唐將士的衣物都會被他們所奪,但現在卻沒有,他是擔心我們進攻泰州,或者會將他們死死的拖在泰州。”
“那我們就死死的將對方拖在泰州。”伯顏心中憋著怒火,忍不住說道:“以前是騎兵,不擅長攻城,現在我們多數是步兵,擅長攻城,不如現在就奪取泰州,最起碼也不能讓他們有任何的動彈。等到明年春天的時候,陛下的大軍直接進攻隆州,兩面夾擊,消滅金人。”
“收拾一下戰場吧!”李喬並沒有回答伯顏的話,只是淡淡的對身邊的將士說道:“焚燒,就地埋葬,標明將士們的身份,建立石碑,永駐東北,護我大唐北疆安寧。”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大唐將士死傷無數,若是盡數運到中原,也不知道等到什麽時候,只有就地埋葬,甚至以後將這些將士們的家屬遷到東北來,賜予良田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也只能如此了。”伯顏點點頭,並沒有反對。
士兵們開始收拾殘局,他們在泰州城外點燃了火焰,焚燒自己的戰友,並且在城外選了一個地方,為自己的袍澤建墓。
城下熱火朝天,城上卻是冷靜的怕人,完顏亶和完顏亮兩人領著文臣武將,站在城牆上,望著眼前的一切,面色複雜,雙目中閃爍著陰沉之色,這個李喬根本就沒有將兩人放在眼中,偏偏兩人還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看著城下的唐軍在哪裡挖坑。
“真是太氣人了,李喬真是太可惡了。”完顏高翰忍不住說道:“陛下,敵人如此不將我等放在眼中,趁著對方沒有布下大陣,現在就率領大軍衝出去,必定能給對方一擊,甚至也能和以前一樣,擊敗伯顏的同時,擊敗李喬。”
完顏亶聽了雙眼一亮,忍不住朝完顏亮望了過去,若是能因此擊敗李喬,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可以一舉解決眼前的問題。
完顏亮卻搖搖頭,他揚鞭指著遠處說道:“看見沒有,敵人也不是沒有準備,李喬的主力並沒有什麽動作,你以為他們沒有騎兵嗎?不,他們的騎兵就在不遠處,李喬的手下不會如此,他們可是聰明的很呢,這個時候出兵,只能是讓他們尋找機會殺了我們。”
“果真如此!”完顏亶順著馬鞭的方向望了過去,果然看見遠處有大纛出沒,一隊騎兵正停在那裡,雖然看不清楚人數,但想來也不會少的。只是如此下去,大軍是進攻還是後撤,完顏亶根本就沒有什麽主意,他忍不住說道:“難道我們就這樣等待不成,李喬的兵馬若是不撤,那我們的兵馬也不能撤退,否則的話,敵人的兵馬就會直接奪取泰州。”
“這也是我們感到為難的地方。”完顏亮苦笑道:“李喬若是真的不走,恐怕只能拚死奮戰了。否則的話,等到明年春天,李璟率領大軍歸來的時候,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可惡。”完顏亶感覺到十分憋屈,現在明明自己打了勝仗,可是最後還是自己陷入為難之中。他只能看著眼前的唐軍,正在城下肆虐,卻沒有任何辦法,最後只能化成了一聲長歎,轉身就走,下了城牆不提。
完顏亮捏緊了拳頭,死死的盯著遠處的大纛,腦海之中卻是在思索著眼下的局面。
大唐軍隊,李喬和伯顏兩人等到傍晚的時候,才收拾完戰場,在泰州城外,一個碩大的石碑被將士們抬了過來,李喬親自手書,命人篆刻完畢,樹立在城外。
中軍大營,伯顏穿著盔甲,有些不甘的望著上首的李喬,忍不住說道:“殿下,這個時候,我們若是停留在泰州,可以輕松的將敵人拖在城下,為何要撤軍呢?若是論軍隊的數量和勇猛,我大唐軍隊不會在金兵之下,金人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這個時候撤軍,不是說明我們大唐近三萬將士都是白白喪失在這裡了嗎?”
伯顏原以為李喬率領大軍到此,大軍就不會撤軍,死死的盯住完顏亮,迫使完顏亶將兵馬都留在泰州,造成上京城的空虛,沒想到,李喬居然下令撤軍,這讓伯顏很難接受。
“最好的進攻,就是將自己的拳頭收會來,然後,再打出去,現在我們的兵力在這裡,固然是可以拖住金人,但我們的人也會死傷不少,而且,冬季就要來臨,這個時候,若是不撤回去,將士們非戰鬥傷亡很大。”李喬搖搖頭,寬慰道:“伯顏將軍,不要忘記了,我們的糧草供給都很困難, 將士們的衣物到現在還沒有運來呢?眼看著就是冬天來臨了,不能讓將士們穿著單衣作戰啊!”
“哎,末將心中不服啊!”伯顏苦笑道。
“放心,這個仇一定會報的,完顏亶和完顏亮肯定會落到你手上的,殺了我們這麽多的將士,豈能放過他們。”李喬虎目中閃爍著光芒,冷笑道:“撤軍自然是要撤軍,但也不能這麽撤回去,我們要打回去,向西打過去,打通泰州和臨潢府的道路,我要讓金人日夜膽戰心驚,讓金人連睡覺都是睡在噩夢之中。”
“既然殿下已經決定,末將遵令就是了,不過末將願為先鋒。”伯顏準備將功折罪。
“可以。”李喬笑呵呵的看著伯顏,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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