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樓還是那個潘樓，就算是天氣寒冷，仍然有許多人前往潘樓，或是呼朋喚友，喝上一壺好酒，或者去了後院，找上漂亮妹子，探討一下人體的奧秘，交流一下彼此的體液等等，不管怎麽樣，潘樓還是那樣的熱鬧。

“聽說了沒有，陛下這次發行債券，是因為朝廷在北方草原吃了敗仗，朝廷現在沒錢了，又願意加稅，所以才會弄個什麽債券來，說徹底點，還不是從我們身上掏銀子。”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放下手中的酒杯，在面前的黃銅火鍋裡面撈出一片羊肉來，一口吃了下去，也不管滿嘴流油。

這火鍋也是傳自皇宮，以麻辣為主，被人傳出皇宮之後，很快就流行起來，甚至還鼓搗出許多花樣來，不得不說，這玩意的吸引力還是很大的。整個京師都被火鍋所吸引。

“死的又不是中原漢人，死了也就死了，若是蕭巍哥貪功冒進的，大唐又怎麽可能失敗。哎，他死了不要緊，害的陛下晚上都睡不好。”對面的商賈搖搖頭說道:“聽說原本陛下短時間不準備遷都的，但為了加強北方的防禦，過年之後，就開始遷都了。哎！昔日繁華的汴京城恐怕不久之後就會沒落了。”汴京作為京師，一切資源都會用在這裡，自然是繁華的很，一旦遷都燕京，一切資源又會集中在燕京，汴京自然就會隨之沒落。

“那是，聽說潘樓早早的就在燕京選好了地方，已經建成了和這個一模一樣的潘樓，就等著陛下遷都，一起進燕京呢！”人群之中有人說道。

“哼，我大唐什麽時候戰敗過的，這下好了，損失了十萬大軍，更重要的是不久之後，毛皮、騾馬之類的恐怕又要漲價了。草原形勢變化，最倒霉的還是我們這些商旅。與往常不一樣，以前我們行走草原，太平無事，現在去草原基本上就是找死，金人殘暴的很，不能去，不能去。”旁邊一桌又有人說道。

這些商人都是消息靈通之輩，對市場有著天生的敏感，草原戰爭是失利，這些人就知道會對那些商品產生影響。

“所以這次陛下的債券一旦推行，我準備認購一百萬兩。”剛才說話的那個胖子揮舞著手中的拳頭，說道:“既然不能買地，那就買債券，跟著陛下後面是不會吃虧的。”

“一百萬兩?”周圍傳來一陣驚呼聲，總的債券也不過三千萬兩，眼前的這個家夥要認購一百萬兩，這是對朝廷莫大的信任啊！只是這玩意第一次出現，真的保險嗎?莫不是朝廷準備讓眾人出血做的掩飾吧！

“怎麽，諸位對陛下沒有信心?”胖子得意的掃了眾人一眼。

“不，不，陛下英明神武，誰敢對陛下不信任。”周圍的商賈們聽了頓時連連搖頭，就算眾人自己心裡面有這個念頭，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說出來，這些家夥雖然有錢，但政治地位低下，更不要說，議論的對象是當今天子。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諸位的心思，若不是我的錢財不夠，這三千萬兩我一個人獨吞了，一年下來，輕松幾十萬兩的利息，這可比放在錢莊裡劃算，陛下縱橫疆場，從來就沒有失敗過的時候，難道還怕陛下賴債不成。你們，都是太小覷陛下了，就衝著陛下不想加稅，不想給我們老百姓帶來負擔，這個錢，我們也應該出。”胖子大聲說道。

眾人聽了連連點頭，這句話眾人倒是說到心裡面了，老百姓口袋裡有錢了，才能買眾人的東西，一旦加稅，自己會繳納錢財不說，那些老百姓更是如此，他們口袋裡原本就沒有多少錢，加稅之後，哪裡還有能力來買眾人的東西來。

“高兄所言極是，陛下以朝廷賦稅做保，想來也不會虧了我們這點錢的，我也認購五十萬兩，嘿嘿，實力不如高兄啊！”胖子對面的商賈低頭笑呵呵的說道。

“要我說，這三千萬兩債券就由我們汴京人承包了，不要管長安、巴蜀或者建康、太原等地的人了。”人群之中，又有人大聲喊道。當今天下，最富裕的就是汴京、長安、巴蜀、建康、太原五處，因為大唐鼓勵商業，這五處又是天下的經濟重心，商賈眾多，也不知道有多少錢，三千萬兩看上去很多，但實際上分攤到天下的商賈手中卻是沒有多少。

“正是這個理，這些年我們汴京有陛下坐鎮，才會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我們這些人也賺的盆滿缽滿，這次我們支援一二，也是回報陛下。”一個瘦瘦的中年人笑呵呵的說道。

“瘦猴章，你真是小人，陛下發行債券，是有利息的，可不是白要我們的錢財，怎麽到了你的嘴巴裡，就成了支援陛下了，陛下還稀罕你那麽點錢財，你能買多少?十萬兩，呸！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買個一萬兩算是不錯的了。”瘦猴章話音剛落，旁邊頓時有人大聲叫了起來。頓時引起了一陣陣哈哈大笑。

“我，誰說我沒錢，十萬兩，只要債券一出來，我就去錢莊認領十萬兩。”瘦猴章被眾人笑的面色通紅，忍不住大聲吼道:“支持陛下，這是我們這些做百姓的責任，沒有陛下，哪裡有我們的今天。肥貓，你準備買多少?”瘦猴章指著剛才笑話自己的商賈說道。

“十萬兩，連你這個一毛不拔的人都出十萬兩，我豈能落後?”那名商賈不屑的掃了瘦猴章一眼。

“對，對，我也十萬兩。”又有人大聲說道:“若非陛下興商，哪裡有我們今日，我看，不如明天將城中的商人、掌櫃都約出來，然後大家寫個聯名的折子，將這三千萬兩一起包了，免得陛下還要將債券發行天下，太麻煩了。”

“有理，有理。”眾人紛紛點頭。

於是，談笑間，三千萬兩的債券還沒有發行就被搶購一空。這絕對是李璟沒有想到的，更讓李璟沒有想到的是，這些居然會聯名上奏章，這是以前商人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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