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穆和柴飆兩人聽的迷迷糊糊,忽然心中生出一絲不妙的感覺來,他們望了四周一眼,卻沒有發現到什麽詭異之處,只能靜靜的看著李定國。
“柴飆,原以為你是忠於孤的,但現在看來,你並不是忠於孤的,而是忠於孤的母妃。”李定國苦笑道:“還有你王大人,每日躲在府中不是很好嗎?每日釣釣魚,玩玩女人,日子過的是何等愜意,何必卷到這裡面來呢?自古皇位之爭,那是要流血的,而你王家的血,這次可要葬送你的手中了。”
“王爺何出此言,難道殿下還有翻身的機會不成?”王穆面色大變,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絕對不會相信,李定國還有機會翻身,這個時候,就算李定國反對,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改變了。
柴飆也是點點頭,笑呵呵的說道:“殿下,還是交出聖旨吧!我等是忠於殿下的,還請殿下莫要讓我們為難了。”
“是啊,殿下,還是交出來吧!等殿下登基稱帝了,再怎麽處置我們,我們也都認了。”王穆並不認為李定國有反抗的機會,甚至連語氣都變了模樣,似乎根本就沒有將李定國放在眼中。
“貪欲啊!有的時候會要了人的性命,人最好能掌握自己的貪欲,不是自己的,絕對不能得到。”李定國歎息道:“來人。”
王穆和柴飆聞言一愣,忽然見大帳掀起,就見一隊士兵闖了進來,將柴飆和王穆圍在中間,刀槍相加,動彈不得,甚至連柴飆身後的兩個衛士都被押了起來。
“小偉,你。”柴飆望著領軍之人,正是自己的親衛柴小偉,說起來,還是柴家的家生子,跟隨柴飆一塊長大的,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以刀槍對著自己。
“柴將軍,末將奉聖旨護衛殿下身邊,豈能容許你傷害殿下分毫。你若是來是,你還是末將的公子,可惜的是,你的心太大了。”柴小偉搖搖頭說道。
“小偉,孤要教你一個重要的任務,你,可敢應承?”李定國望著柴小偉說道。
“殿下盡管說,末將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務。”柴小偉大聲說道。
“孤想,孤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被人監視,一旦孤先行離去,恐怕孤的母妃會鋌而走險,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所以孤希望你能回京師,將此詔書交給太子,讓太子殿下立刻行事,大唐絕對不能有內亂發生,絕對不能成為天下的笑話。”李定國從懷裡摸出詔書,雙手捧給柴小偉,正容說道:“拜托了。”
“殿下仁義,殿下放心,末將一定會將詔書送到太子手中。”柴小偉接過詔書,行過軍禮,大聲說道:“殿下放心就是了。”
李定國臉上頓時激動之色,拍著柴小偉的肩膀說不出話來,他不僅僅要救大唐,更是要救自己的母妃,柴二娘一旦動手,就算李再怎麽念夫妻感情,也不會放過她的,也只有在她沒有動手的時候製止,才能保住她的性命。
“完了完了。”王穆臉上苦出絕望之色,原本他認為是一趟不錯的差事,雖然是被人威脅著,但他感覺到柴二娘已經做好了準備,所以才會到了宣府,到了宣府之後,又感覺到宣府人口眾多,容易走漏消息,又千裡迢迢來到星星峽。
原以為自己將一切稟報給李定國的時候,李定國肯定很高興,這可是躺贏的機會,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動手的,就能成為皇帝,沒想到,李定國居然反對,而且,在這種不利的情況下,還能翻身,將自己等人關押起來。
更讓他絕望的是,這些人的來歷,明顯是屬於當朝皇帝的,也就是意味著這裡的一切,不久之後,就會出現在皇帝的案頭上,整個王家都面臨著滅頂之災。
“殿下,為何如此啊?”柴飆面色慌亂,忍不住叫了起來,大聲說道:“難道當皇帝不好嗎?”
“我想當皇帝,但不願意當這樣的皇帝,政變一起,生靈塗炭,我大唐將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而我大唐也會成為千古笑話,你以為當年的玄武門之變是什麽?那是李家的恥辱,殺兄囚父,誰知道後世子孫會不會跟在後面模仿?”李定國搖搖頭,說道:“更何況,此事若是成了,孤也只是一個傀儡而已,母妃心太高了,她想掌控天下,甚至還想著成為武則天。”
兩人聽了頓時不再說話了,事已至此,幾乎是滅九族的罪名。兩人臉上都露出沮喪之色,算計來算計去,就是沒有想到李在軍中暗探密布,就是沒有算計到,李定國居然不想用這種方式奪取皇位,真是幼稚。
“你們也是有功之臣,說吧!把一切都說出來,孤保不了你們的性命,但還是會為你們留下一條血脈的。”李定國坐了下來,歎息道:“孤也不是講情面的人, 只是這件事情太大了,牽扯的范圍太多了,父皇,父皇心中肯定不好受。”
“娘娘恐怕會在新年的時候發動,畢竟這個時候,眾臣要去東宮拜見太子,而太子也會設宴款待眾臣,大唐這些年國泰民安,皇帝陛下親征西方,國力強盛,官員們都已經忘記了中原的戰爭,肯定是不會防備的,娘娘此舉。可能會勝利。”王穆見狀,首先就將事情說了出來了。
“軍中有哪些人?”李定國望著柴飆,他很想知道,自己的玄甲鐵騎中有哪些人已經背叛了自己。
柴飆也無可奈何,只能是將名單說了一下,還好,經過李定國親自遴選的人物,不過百余人是柴飆的心腹手下,這讓李定國松了一口氣。
“回去的路上,還請兩位老實一些,平日裡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孤也會遵守孤的諾言。”李定國這才放下心來,轉身出了大帳,讓人看著兩人。
“希望一切都來得及。母妃。你不要怪兒臣,和父皇作對,這樣的人還沒有出生呢!兒子希望能保住您的性命。”李定國望著東方,臉上露出一絲複雜之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