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翠朦朧中感到身上十分的痛,痛徹心扉,痛的她想喊卻喊不出來,好像被車碾過一樣,停頓了半會她才想起來,“我靠,我不是出車禍了嗎?難道沒死成,真疼,不會斷手斷腳成殘疾了吧,千萬不要啊,”懷著這樣堅強的好奇心與頑強的意志力,苗小翠緩緩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皮,入眼的首先是黑布隆冬的類似蚊帳的紗布,不過此時她並沒有注意到眼前情況的詭異。 苗小翠猛然坐起身檢查了下自己的手腳,看了看四肢健全,還有痛的知覺,絲毫沒有注意到眼前自己古怪的服飾和與年齡並不相符的泛黃的小手掌。
因為猛然起身導致有點頭暈眼花,等過了一會清醒了點才思索起來自己沒死成的情況,想了半天沒想出來才從自己的獨立世界出來,苗小翠有一個毛病就是思考的時候誰也進入不了的二次元空間。
當她想起來環顧四周的時候才是真真正正的傻眼了,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我靠,什麽情況。”,面帶一副驚恐表情,顯得滑稽又可笑。
眼前是髒乎乎的屋子,黑漆漆帳子,臭烘烘的被子,吱呀呀的身下的疑似是床的破木板,哦,還有破楞楞的桌子和一條瘸了腿的凳子,在這個僅有說大了90平米的茅草屋裡,牆角還有著個來歷不明的草窩,臨近草窩還零零散散地散亂著一把掃帚和一個“胃穿孔”的木盆,在看看自己身上這古怪的疑似古代的服飾和明顯不屬於自己的泛黃的小手掌,苗小翠欲哭無淚的更加驚悚了,事實證明,她確實嚇昏了過去,臨昏之前腦子裡一直閃爍著一種聲音,“尼瑪,一切都是夢啊,傷不起真的傷不起。”
不過事實證明,老天爺確實是有夠厚待苗小翠的,雖然給了她一次嶄新的生命,不過俗話說的好啊有得必有失,此時嚇昏過去的苗小翠確實是有夠傷不起的,因為這時她還不知道原主苗翠花的壯觀事跡,不然怎麽的她也會吐血三升吧(嘿嘿…作者飄過~)
在這其實並不怎麽寧靜的小山村裡,此時西北角上一座破落的茅草小屋裡,木板上的苗小翠睡的並不安穩,潛意識裡苗小翠並不想要醒來面對被穿越的事實,可在睡夢中裡田浩的身影總是攪得苗小翠有一絲絲的恍惚。
她夢見了車禍時田浩的那雙焦急又悲傷的眼睛,總是盯著她,她又夢見了自己臨死時對他說的話,其實隻有自己知道,她並沒有想要懲罰他,她對他說“浩哥哥,如果有來世,我情願你我擦肩而過,真的”,那是她第一次稱呼他為浩哥哥,那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留下了眼淚,苗小翠清楚的記得那時田浩眼中驚愕,憤怒,絕望等等的複雜表情,雖然她本打算報復下這對男女,但她沒法忘記從孤兒院出來後被師傅撿回去之後的那種被需要的溫暖,可是師傅早在那年就走了,一切又回到了一個人,直到田浩的出現,“小翠,能吃上你做的飯真幸福。”,苗小翠記得當時愣了下,是啊,她其實並不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她也並不懂的幸福,她其實是個粗暴,脾氣不好的隨心所欲的怪人。她只知道她是這個世界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產物,活下來的她其實知道自己並不美好,所以一直想在田浩面前做一個理想主義者,結果真的好累。
苗小翠依然很清晰地記得師傅走後自己的孤獨,但看見面前帶著溫暖笑容的田浩,她做了平生唯一的一次不隨心所欲的決定,她從沒有在田浩面前表現過粗俗、隨便、市儈、脆弱、“更年期不定時爆發”卻又真實的不能再真的一面,
她想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美好卻又無從發現自己的美好,苗小翠自嘲的笑了笑,所以她從來都在他面前約束著自己只因自私的想佔據著他的那一束束陽光。是她欺騙在先,所以她不怪他,雖然臨死時候說的那句話是真的,如果在從來她不希望在遇見田浩展示著不屬於她的累人的枷鎖,束縛著所有人,她僅是她,如此而已。 雖然不怨他,不過臨死時為了不虧待自己,苗小翠還是希望自己的那番話能夠全面的破壞那個壞女人的感情生活,還有呢就是希望田浩能夠大大的記住自己,此時苗小翠又變回了那個永遠不吃虧的隻想著“自己”的兩面派的苗小翠,她並不知道的是自己臨死時的話確實在自己死後起了事半功倍的效果,不過顯然這已經和人家茅草屋裡的苗小翠沒關系了,這是後話。
苗小翠在睡夢中夢見了很多很多過去的事,她自己還奇怪的是自己居然還在思考,真是有種莊周夢蝶的怪異感覺,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不過善良好心的耶和華先生顯然沒有在給她迷糊的機會,“咕~”,一聲聲悠久綿長此起彼伏的呼嘯聲越過五髒六腑從肚皮傳出經過空氣的震動喚醒了已經足足睡了兩個時辰的苗小翠。
苗小翠是被嚴重的饑餓感餓醒的,睜開了睡的朦朧的雙眼,略略適應了下陽光,苗小翠第一眼注意到了眼前黑到一定境界的布簾子,無語的接受了昏過去之前的現實,緩緩坐起了無力的身子,低頭思索著自己身上稍微能看的布衣,慢慢抬頭又重新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空蕩蕩的凌亂的“柔弱”屋子,苗小翠似乎意識到從自己醒來就沒有人看過自己,暗暗想到“不會又是孤兒吧,哎,不管了,還是填飽肚子在說”。
苗小翠坐著緩了口氣,積攢了些力氣,穿好了面前小了幾號的繡花鞋,走到了屋外,不過這一走不要緊,看著眼前的情景即便是適應能力極強的苗小翠也傻眼了,雖說早有心理準備知道這個人家很窮,不過與外面的情景相比,誰說人家屋子裡的破了,爛了,看著相鄰的那頑強屹立在微風中緩緩欲摔卻又堅強不倒的草屋,苗小翠無由地從心底伸出濃濃的敬佩感,左眼望去是個早已無畜居住的不知是豬圈還是雞窩的的獨立分出來的幾圈小木排,右眼望去是那迎風而立的兩座“巍峨顫栗”的小草屋,饒是苗小翠這種粗神經的人此時頭頂也不禁飄過幾條黑線,……
雖然不抱有任何期望了,走進廚房的苗小翠,腦海不自覺浮現幾句話“枯鍋爛灶漏水瓢,殘腿桌椅眼前飄,疑似碗筷躲貓貓,油鹽柴米皆可拋。”哎,終於在一個半人高的破水缸旁邊發現了幾個瘦的可以的芋頭,餓無可餓的苗小翠衝向那幾個偉大的芋頭,用清水洗了洗,因為實在找不到可以支配的材料,苗小翠直接啪嗒啪嗒的坐在小板凳上生吃了起來。
雖說這生吃實在說不上好吃,但起碼還是可以頂飽的,吃了兩個苗小翠就吃不下去了,恢復了些許力氣之後,苗小翠才騰出空閑的腦子和肚子思索著自己現在所處的狀況,苗小翠感覺自己應該是一個人生活在這裡,不然怎麽從自己醒來就沒看到人影呢?揮了揮煩惱,苗小翠還是把重點放在自己的吃食上面,總不能晚上的時候還要吃芋頭吧,這對於嘗變美食的她來說有點接受無能。
幸虧自己曾與師傅遊遍大江南北,像這種山野生活倒也難不倒自己,想起師傅苗小翠那明亮的眸突然暗淡了下來,不過既然自己來到了這裡重新開始,顯然這樣的田野寧靜生活也很不錯,雖然生活貧困了些,不過對比在孤兒院的生活好了太多。
突然苗小翠想起了一個自她醒來很重要的卻一直忽視的問題,猛然從小板凳上跳起來衝到了那口滄桑的水缸面前,只見水面上倒映著堪比水缸的一張蠟黃的臉,細看還有青色的黑眼圈和額頭上明顯受過傷的黃色崩布滲出絲絲血印,這張平凡的甚至有幾粒小雀斑的臉在加上那頭亂茬茬的黃糟糟的頭髮,唯一能看的還是那雙因主人改變的明晃晃的眼睛,像三月裡的桃花一般透出絲絲的風情。
看著眼前的容貌,苗小翠輕輕歎了口氣,她覺得經過這麽多不可思議之後,在怎麽樣都可以不大驚小怪的了,幸好自己不是太計較的人, 不然單憑這樣的容貌怎麽也阻擋不了她要穿回去的決心。
走出廚房站在院子裡看著那唯一一顆小棗樹,望向遠處的大山,苗小翠深深吸了口氣,總算湧出來一些信心,要說她上輩子最幸運的是遇到了師傅,想起了和那個古怪可耐的小老頭一起出行的日子,想起師傅在旅途中對自己的教導,師傅說其實生活就是在做菜,有酸有辣也有甜,關鍵是看你自己輔以什麽樣的調味,想做出什麽樣的味道。苗小翠現在才有點理解師傅當時說的話,看著四周環繞的富饒的山峰,腦海裡浮現各種各樣哺乳動物的烤肉,身體本能的吞了吞口水。
無法判斷具體的時間,看了看頭頂的稍稍西斜的太陽,苗小翠整了整衣服,從廚房旁邊的雜物室裡掏出來一根不太粗的半人高的竹棍,用砍刀細細的削尖了竹棍的一頭,“上帝給你關上了一扇門的同時肯定給你留了一扇窗”,苗小翠喃喃自語,“哈哈哈哈哈,上帝果然誠不欺我啊,”想起自己的拿手本事,吃飯的本事還是有的,幸好師傅有先見之明,說什麽一個好的廚子不僅做飯的本事要好,其余的也得涉獵,首先還得有一個好的身體,想起當初師傅的魔鬼訓練,苗小翠不禁打了個寒顫,雖然這個小身板還有待加強,不過有肉的動力就不在話下了,想到肉,苗小翠賊笑了兩聲,哎,什麽時候自己對肉這麽執著了。莞爾輕笑苗小翠已準備出發捕晚肉,哎不對,是晚餐,莫失莫怪,原諒可憐的苗大廚心裡眼裡都只剩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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