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翠和李鐵樹來到老院時,對院外十幾匹高頭駿馬和兩輛外表雖低調但也透著奢華的馬車有些驚訝,李家老宅外面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只因外面站了幾個透著生人勿近氣息的黑衣勁裝的帶刀侍衛,每個人長的標榜渾圓不說,臉上透著一股子凜冽生冷的氣息,唬的沒見過什麽大場面的村裡人離的遠遠的,但又抵不過心中的好奇,見李鐵樹兩人來了,忍不住開口問道。
“鐵樹,這你家是來的啥人啊,沒想到還有這富貴人家的親戚呢”
“我也不知道”李鐵樹面無表情地回道,村裡人知道他的性子也就不再多問,大概除了苗小翠以外沒人知道李家老三這個悶葫蘆還是個隱藏的兩面派,要不就不說話,說起話來就沒完沒了,當然對象只針對於苗小翠。
兩人走到院內時,就看到李鐵富今也沒去擺攤子,張寶珠和程氏在院內不安地站著,三人對著院內一群不言不語的帶刀壯漢戰戰兢兢的,請人家喝茶吧也沒人動彈,正不知所措地尷尬著。
苗小翠看一向囂張的老太太軟著腿欲言又止的慌張樣子不免有些好笑,李鐵樹看一旁女人抑製不住的想要發笑的惡劣樣子,無聲瞪了她一眼,苗小翠看到之後隻好老實了一些,面上關切地向程氏奔去。
“哎呦,婆婆,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怎的出這些汗,快,快擦擦,一會讓鐵樹去請吳大夫來瞧瞧”說著不顧程氏一副呆愣的樣子,扯著程氏的衣袖就作勢擦了起來,不知是不是力氣太大,額頭沒一會就有些泛紅了。
“你,你起開,少咒我,別擱我眼前晃悠瞅的我心煩”程氏本來看見這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來了時,心裡是有那麽些慶幸的,想到這些凶神惡煞的來人,還有正在屋裡回話的老頭子她就心裡擔憂,沒想到這個苗翠花來就來了,還不改這幾年的作態,來了先給她演出戲,感受到額間的隱痛,腦門清醒了不少,之前的慌張害怕也被忽略了,心裡只剩下對這個女魔頭的無可奈何。
“相公,娘說看見咱倆心煩,那我們還是走吧”苗小翠轉身對李鐵樹眨眼調侃道,作勢要拉著李鐵樹走,完全忽視院內的一乾人等。
“哎,等等,等等,誰說看見你倆心煩了”程氏一看苗翠花拉著人就要走的樣子傻眼了,老頭子叫的就是老三,老三走了算怎麽回事啊,再說她剛剛隻說看到你心煩,怎麽就變成你倆了。
“哦,這樣啊,難道我剛剛聽錯了?就知道婆婆最喜歡我了”苗小翠本來傷心欲絕的臉立馬變的陽光燦爛,唬的一旁的程氏心驚肉跳的,就算過了這麽長時間,她還是受不了這人一會一副面孔的樣子。
“別鬧”李鐵樹聲音不自覺帶著些寵溺的小聲說道,早知道她媳婦是個膽大的,院內來人他早就不自覺看在眼裡,個個底盤很穩,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的,看來這次的事情沒那麽簡單,卻不想沒走幾步媳婦就又作了起來,看著程氏欲哭無淚的老臉,有些憐憫,他就不知道翠花這人是什麽怪癖好,總是逗他娘玩,幾年下來興趣不減反增,這種情況下一般人都變的小心翼翼的,她倒好,旁若無人的該幹嘛幹嘛,真是,不知怎麽說才好。
“誰鬧了,怎麽樣,有把握沒?”苗小翠看似捶了下男人,實際上則眼珠滴溜亂竄地蚊聲問著,要不是男人耳力好,根本就聽不到她說什麽,不過看女人賊眉鼠眼的樣子,李鐵樹不禁生出了逗弄的心思。
“沒有”合著女人從頭到尾想的都這麽暴力啊,說著拉緊想要開溜的女人,徑直朝院內幾人走去,這個女人,就知道是個沒心沒肺的,他還真能想象出這人扔下自己開溜的場景,隻怪想象力太好,女人太現實。
“娘,大哥,大嫂,爹呢?”李鐵樹對三人一一打過招呼。
“爹在屋內和人說話呢,之前讓叫你過來”李鐵富被三弟妹這麽一打岔,再加上看見三弟這張沉穩的臉,也漸漸壓製了內心的不安。
程氏和張寶珠則在一旁死也不說話了,苗小翠逗弄了幾番發現兩人太能忍了也就老實了下來,沒事乾就觀察了一番院內威武的侍衛,看起來十分訓練有素的樣子,無論她剛剛怎樣插科打諢也沒有多看多問,這樣的人若是來者不善可是有些麻煩。
客廳的門吱呀一聲作響,李二牛面色如常地打開了們,看見三兒子來了後眼底閃過一抹複雜,向李鐵樹招了招手,示意他進來,苗小翠本想去跟著聽聽,但看李鐵樹進去之後,門外的侍衛就面無表情地把門及時關上了,得,她明白了,走到院內坐了沒一會。
“婆婆~”苗小翠有些嗲的聲音傳到程氏耳中,聽的程氏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心裡暗忖這貨又要作妖,想裝作聽不見的樣子,無奈那人臉皮厚的緊,一聲高比一聲,無奈隻好作答。
“幹嘛”聲音中帶著些不耐和一絲隱藏的緊張,一旁的李鐵富看著自家平日裡彪悍如虎的老娘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不厚道的笑了,怪不得弟妹總是喜歡捉弄人,原來真的很有趣啊。
“我餓了”說完之後可憐巴巴的盯著程氏,一副你不給我東西吃我就哭給你看的樣子,實際上苗小翠是真餓了,昨晚被折騰的太狠,今早又沒來得及吃早飯就過來了。
程氏隻好帶著張寶珠去做早飯了,心裡的苦悶更是無從說起,她這個婆婆當的太失敗了,反倒成了伺候兒媳婦的,這個煞星簡直就是來克她的,但幾年來累積的經驗,你這時候不順著那女人,過後給你整更多么蛾子,偏偏一家人都縱著她,道理都沒地去講,反倒在外人面前練就了一套我有個好兒媳婦的說謊本領。
屋內,李鐵樹進去之後就看見一位慈眉善目的和藹的中年大叔坐在一旁,看見自己之後激動地站了起來,眼睛紅通通的有些濕潤,盯著自己笑眯眯的樣子,眼底有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興奮和關愛。
“三啊,當年我受恩於你娘,她後來把你托付給我,我並不知曉你親爹是何人,當年你娘隻交給我一個玉佩,隻盼著將來有一天你能認祖歸宗,沈管家找來了,你爹竟是逍遙王啊,你娘,你娘她終於如願了”
李二牛有些哽咽且罕見的激動地將一塊虎雕玉佩塞到他手裡,李鐵樹看著手裡這塊有些眼熟的玉佩默不作聲,其實分家時他爹就找過他,並說了她親生父母的一點零星的消息,也把這塊玉佩給過他,只不過他不感興趣,也就沒在關注,卻不想現在有人找來了,但他同樣也沒有感到歡喜,像一個置身事外的人一樣看著兩個大男人在一旁感慨。
“世子爺,您這些年辛苦了,您和王爺那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老奴一看就知曉是您啊,王爺他不知道啊,如果...”如果什麽,想到自家王爺的性子,他卻突然說不出口,但他卻是真心為自家王爺終於有了一個血脈高興。
“沈管家,辛苦你跑這一趟了,不過你找錯人了,我爹娘就在這,請回吧,爹,如果沒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翠花她還沒吃早飯呢,那人禁不住餓”李鐵樹將玉佩放在桌子上,心裡沒有起絲毫波瀾,說來他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尤其是,想到那個心尖尖上的女人,眼底不禁柔和了起來。
“世子爺,您,您是不是怪王爺啊,王爺他不知曉啊,現在派老奴來接您來了.....”沈括看眼前這個年輕沉穩的貌美青年無動於衷的樣子,心裡焦急地解釋道。
李鐵樹衝他搖了搖頭就轉身就走了出去,留下沈括不知如何是好,李二牛之前也知曉李鐵樹生性就是個寡淡的人,對親生父母也從不好奇,對自己卻很是尊重孝順,心裡欣慰的同時對眼前的狀況也無能為力,這小子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
李鐵樹走到院內時,就看到翠花正坐著大搖大擺地吃飯,娘和大嫂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心裡不禁有些鬱悶,這女人不管什麽時候都能把自己照顧的好好的,他的關心現在看來簡直是自作多情。
“走了”李鐵樹看女人悠哉的模樣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李鐵樹,你又發什麽瘋,昨晚的帳還沒跟你算呢,你別給我蹬鼻子上臉啊......”苗小翠看李鐵樹出來後什麽也沒交代不說,還不耐煩催了她一聲,搞清楚好不好,剛剛是她在等他,她還沒嫌棄,他反倒耍小性子,簡直欠收拾,急忙追趕上男人,邊走邊抗議著,氣不過男人的裝聾作啞還用手摳了男人幾下。
兩人就這樣瀟灑地走掉了,留下一眾人等大眼瞪小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