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暄似忽然醒悟過來,說道:“公主生來尊貴,金枝玉葉確實非常人能及。聽公主這樣一說,確實是在下想差了,看來最近這腦子,確實有些不好用。前幾天,有消息說邊關有人走私西胡換得戰馬,似乎同京城還有些牽連。我楚國缺少馬匹,本想著隨他去吧,如今看來這事得重新考慮,若百姓爭相效仿,我楚國規矩何在?” 許家雖安份,但其勢力卻不可小覷。西胡緊挨青川,一路帶馬回京,被許家察覺到蛛絲馬跡,也正常。
“哦,說起來也是一片愛國之心,不知是京城何人所為?”楚舒凰打著馬虎眼。
“是呀,此人不但有主張,而且能力不淺,做事極有章法,盛平公主可知是何人所謂?”許世暄讚同道,意有所指的看著她。
楚舒凰呵呵一笑,若無其事的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雖不露神色,心中卻一緊。京城外的馬場已準備就緒,只等馬匹到位,就可開張。此事做的機密,她連面都沒露,許世暄是如何知道的?
“這樣的人才,可不多見。若公主知道是何人,看在您的份上私下裡提點一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就是為其遮掩也無不可。若您不知道是何人,可惜是可惜,也不能置國家理法於不顧,少不得就要請大家幫忙找找。”許世暄道溫煦的道,完全是一副好心的樣子。
話說到這份上,再裝就沒有意思了。
既然許家已經察覺了,難免不會被其他人察覺,若是有許家為其遮掩,就方便多了。
楚舒凰道:“終歸是為楚國著想,若是沒做什麽坑害百姓之事,二公子不妨遮掩一下,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請直言,本宮一定轉告我那朋友。”
楚舒凰有些憋悶,公主這樣不值錢嗎?誰都能來踩一腳!
許世暄非常慷慨的回道:“既然盛平公主發話了,在下莫不聽從。”他本來也沒有激怒楚舒凰的意思,只是剛才被氣著了,才刺她一下,過了就不好了。
“說起來還真有件事,請公主幫忙。世人皆知,青川也是疾苦之地,雖然這些年極力改造,依舊未能改變根本。公主的木棉被百姓公認為福音,不知能否也到青川推廣推廣?”
“都是我楚國的百姓,自然可以。只是,人生地不熟的,貿然前去恐怕難有成效,少不得要請許二公子多照顧照顧了。”
“好說,好說。”
許世暄走後,楚舒凰心理依舊不舒服。就沒有個大度的人,花暢別別扭扭的時常抽風也就算了,這許世暄也是,感謝的時候像模像樣的,轉眼就給你找茬兒。
真是浪費了一副好皮囊!
既然是你請我去的,就不要後悔!
不把青川滲透成篩子就是本宮對不住你!
楚舒凰很是碎碎念了一番,才回去。
過了兩日就把青川的事交代給了田福,並暗中安排了丁大總管,一定不要浪費了許世暄的好意。
天氣漸漸涼了下來,許世暄送給江璃的那匹馬是不能再騎了,楚舒凰讓人重新換了一匹。待江璃學會騎馬之後,兩人又在山間瘋玩了兩天,才打道回府。
此時已臨近中秋佳節,少不得一番忙碌。
楚舒凰在宮中陪著皇后把各府的節禮都送了出去,又像往年一樣,親自把壽禮送到昌國公府和安國公府。順便把各掌櫃、各鋪子、產業的節禮和賞賜,也都安排了下去。
明日就是一年一度的中秋家宴,
楚舒凰從書房出來,坐在花廳中,看著青荷帶著小宮女為她準備參宴的衣服、首飾。長陽公主已出嫁,前兩日送了節禮,就不回宮參宴了。大皇子、二皇子也都會帶著王妃…… 楚舒凰突然想起來前些日子說的三皇子有了心儀的女子,不知後續如何了?叫小宮女為她梳洗了一番,就往鳳翔宮去了。
鳳翔宮中,皇后正在看禦膳房送上來的菜譜。因楚皇通常情況下都住在鳳翔宮,所以每餐皇后都很精心,都要親自訂菜單。
“母后,兒臣也要在這兒用晚膳。”楚舒凰一進殿就膩在皇后身邊。
“好,再給你加兩道菜。”皇后笑語嫣嫣的道。
等宮人都退了下去,楚舒凰輕輕問道:“母后,前些日子說的三皇兄那個心儀的女子查出來了嗎,是誰呀?”
“不是別人,正是衛府的姑娘衛妍。”
楚舒凰驚異的看著皇后沒有說話,就像皇后說的,三皇子敢這樣做必然是有起因的。
皇后接著說道:“衛家雖然家教甚嚴,卻不是古板之家,只要不違背家規,對子女都很疼愛寬和。這衛妍也是個調皮的,隔三差五的就扮作小公子出府買書,就同三皇子遇上了。”
“那現在衛家知道了嗎,什麽態度?”
皇后摸著楚舒凰的頭道:“不用急,衛平這丞相不是白給的,前些日子衛妍大病一場,可能就和此事有關。後來傳出衛夫人連日夢到九座蓮台,有高僧指點道府上的姑娘有與佛有緣,需伺奉佛祖三年,否則會有大難。”
“你這是什麽表情?”皇后看著楚舒凰哭笑不得的表情笑罵道,“甭管真的假的,都說明了衛家的態度。”
“那三皇兄呢?”楚舒凰好奇的問道。
“還是老樣子,他能有什麽辦法,衛家不願意,他還能強娶不成?就是想強娶也得等到三年之後,這事沒什麽麻煩的,怕就怕衛妍動了真心。”
楚舒凰想起乞巧節上的衛妍,當時覺得怪怪的,現在一想就明白了。不但是往日的那種疏離的感覺沒有了,而且還透出一種滄桑的成熟,難道是受刺激太大了?
楚舒凰告訴皇后,皇后淡淡的道:“不動心最好,動心也是她自討苦吃。衛家傳承幾百年的大族,不會因為一個女兒就改變的。”
楚舒凰點點頭,有些心疼衛妍。
皇后看這楚舒凰的樣子,沒有說話。她的女兒機敏的多,而且是公主,駙馬不如意大可換一個,不用擔心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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