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煙給他看了看南宮問天身後的傷勢:“我試圖用神識去查看南宮問天身上的傷勢,可是壓根看不出來,將靈力輸入進他身體的時候,也好像沒什麽用。他一直不停止流血。”
大胡子聽龍飛煙這麽一說,趕忙朝著那背後的傷勢看去,可以看見南宮問天的背後時,卻是一愣。
“怎麽?”見大胡子神色有異,龍飛煙皺了皺鼻子,微微眯起了雙眼,看著他。
“他身上有東西。”誰知,大胡子冒出一句眉頭沒腦的話來。
龍飛煙一愣,仔細回味著大胡子的話。
有東西?
什麽東西?
可以屏蔽她的神識的……龍飛煙渾身一顫,突然想到了一個東西。
南宮問天是為了救她才被那觸角給傷到的,而那怪物身體裡的黑色膿液,就擁有屏蔽神識的作用,那東西一定是傷到南宮問天的後背時,進去的。
所以現在那東西就在南宮問天的身體裡?
已經半昏迷的南宮問天忽然從昏迷中發出一聲淡淡的悶哼聲,似是十分痛苦的樣子。
龍飛煙頓時看了過去,見他滿頭的冷汗,嘴唇發白,頓時心頭被刺了一下。
這一刻,她寧願受傷的人是自己!
她的問天都是為了她才會這樣!
她心如刀割,但還力持鎮定,因為只有她鎮定了,才能幫南宮問天。
對了,那黑色膿液的克星,便是麒麟火和金龍真火。
可南宮問天現在昏迷著,無法使用麒麟火將那東西驅逐開來。
可若是她來……龍飛煙生平第一次有了不確定的感覺。
萬一,沒能掌控好金龍真火。
萬一,傷到了南宮問天。
萬一……
無數個萬一拚命地在龍飛煙的腦子裡旋轉,最終還是全都泯滅在了南宮問天的一聲痛呼聲中。
金黃色的火焰浮現,她深呼了口氣,看著南宮問天的臉龐,靠近他的身體。
觸碰的前一瞬間,手腕被抓住了。
龍飛煙頓住,沿著手腕的方向看向了那個一臉淡漠的男人。
“不要用這個,你會燒死他的。把人帶到裡面去。”大胡子指了指裡船艙。
龍飛煙見他起身走向了船艙下方的倉庫,想了一下,一把抱起了南宮問天,快步走進了裡面。
因為太陽很大,所以即便是狹小的空間內,也照進了不少的陽光,龍飛煙將南宮問天放在了小床上,又往他嘴裡喂了幾顆丹藥。
見他似乎昏昏沉沉地睡過去,眉頭倒是舒展了一些,龍飛煙才松了口氣。
沒過一會兒,大胡子就端著一個木盆子進來了,伴隨著一股惡臭,龍飛煙淡淡皺起了眉頭,疑惑的看著那木盆。
等那木盆子端到了床沿邊,龍飛煙色變地捏了捏鼻子:“這是什麽?”
她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的南宮問天,似乎完全聞不到這惡臭,才收回目光,看向大胡子,卻見他在這樣的氣味下,依舊是面不改色的麻木模樣。
心中倒附上一抹佩服。
“海底的爛泥。”他淡淡開口。
龍飛煙聽他這話,頓時一愣,有些疑惑地開口:“爛泥?”
她沒聽錯吧?爛泥?
問天都傷成這樣了,大胡子還弄這麽一盆爛泥過來。
他是來搞笑的麽?
誰知道大胡子卻一本正經的點點頭,用手抹了一團,直接覆蓋到了南宮問天的背上。
“那東西的個頭,少說也有萬年了,不過幸好只是個隻長個頭不長腦子的,所以本能驅使有時候比絕對的力量攻擊要有效,這爛泥就是從海底撈上來了的,拿來吸引那東西的分身最好不過了。沒有什麽誘惑,能夠抵擋的過回歸的本能驅使。”大胡子潺潺道來,匪夷所思的事情,卻因為他平靜淡然的語氣,而增加了不少可信度。
龍飛煙一聽,雖然不舍,卻覺得有理,遲疑一下,道:“那這爛泥,你是怎麽從深海裡撈出來的?而且你怎麽知道……”
南宮問天會受傷,那東西會進入南宮問天的身體?
這些都是迷一樣的存在,龍飛煙發現眼前的大胡子就如同一本謎語書一般,每揭一章,都是新的謎底。
大胡子看著龍飛煙好奇的目光,見她似乎沒有什麽惡意的揣測之心,便也開口解釋:“這東西的來歷我剛好知道幾分,算是知道它的克星是什麽……而你的那火,對它來說沒用。”
龍飛煙挑了挑眉,狐疑飛看著大胡子:“你怎麽知道沒用?”
昨晚一開始的時候,南宮問天的麒麟火可都是有用的,而後來那怪物的大半本體,也是被她的金龍真火給燒掉的。
怎麽大胡子卻說沒用?
大胡子卻忽然輕聲嗤笑了一句:“那你現在可以再試一試,看是不是能夠滅了這東西?”
說著,他伸手拉住了龍飛煙的手腕,將那手放在了南宮問天的後背上方兩拳的距離。
龍飛煙一愣,剛要滅了空中的火焰,以免不小心放出去了,那倒真要遭殃。
卻見下一秒,一團黑色的液體就好像自己生了生命一般,從南宮問天背上的那股爛泥裡,成絲帶狀飄了出來,由下而上地飛往了龍飛煙的手腕上……
“別動!”
龍飛煙正要動, 就被大胡子一聲冷喝,頓時停住了動作,她有些微怒地看向大胡子,下一秒卻被手上發生的景象給驚呆了。
只見那絲帶狀的黑色液體環繞著她的手腕,呈螺旋狀上升,停留在她手臂上方真火的外圍,在一圈圈的纏繞外,忽然鎖緊。
下一秒,只聽“噗嗤”一聲,火焰熄滅,一塊黑色的硬邦邦的石頭出現在了龍飛煙的手上,一動不動。
龍飛煙傻眼,捏了捏那溫熱的石頭,好半晌才不敢置信地問道:“被吃了?”
如果她的眼睛沒出錯的話,剛才金龍的金龍真火,是被這東西給活生生地吞了?
“啪嗒”一下,黑色的石頭掉下來,砸在龍飛煙的手心裡。
南宮問天忽然冒出了一聲呻吟聲,龍飛煙低頭看去,見他原本緊緊皺著的眉頭已經松了下來,整個人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只是瞧他神態,似是比之前好上不少。
看來情況在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