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船艙裡面去!”
龍飛煙對著大胡子吼了一聲,見他迅速地返回了船艙,才退回到了南宮問天的身邊,神情肅穆:“這東西竟然能引來雷電,我從未聽說過什麽魔獸海怪有這樣的能力?”
南宮問天聞言,淡淡點頭,看著天邊閃耀的雷電,神情嚴肅:“而且還是天雷。”
龍飛煙皺著眉頭:“天雷?什麽時候天雷能被魔獸吸引……”
她看著那根觸角上的黑色血液流入海裡,但卻並沒有染黑海中的海水,反倒是凝結成一股,朝著海底深處漂流而去,仿佛是在尋找回家的路。
看見這一幕景象,龍飛煙頓時心中一驚。
下一秒,就見那觸手如長鞭一般,朝著水面狠狠抽去,伴隨著那黑色血液,觸角上的火舌瞬間便被海水覆滅了,更甚,因為觸角對海面的鞭打,頓時引出了一個滔天巨浪,迎面朝著船隻撲來。
“噗通”一聲,一個巨大的浪頭將整個船都覆蓋了,天地一瞬間變成了烏丫丫的一片。
見水浪將船隻包裹了,那觸手似得意地搖了搖,隨即又向海面撲騰打去,引起更大一個浪頭……
黑暗中,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巨大的海浪,阻攔在屏障之外,漆黑中,水流中透露淡淡的光芒來,龍飛煙和南宮問天站在平穩的船面上,神情鎮定。
盡管被巨浪所包圍,但是船身整個被靈力層所包裹,一點不會受到那巨浪的影響。
在觸角得意的抽動中,孤單的船只在波浪洶湧中浮上了海面。
腳下一動,龍飛煙和南宮問天往下輕輕一點,整個人如羽毛一般,輕飄飄地,卻又如閃電一般,“嗖”地一下就朝著天空高高的飛射了出去,像是一支離弦的箭。
但升到高空時,卻又立時頓住,仿佛靜止在半空中。
兩人一南一北,停在了半空中,腳下一道淡淡的光芒閃現,前方中心正是那根受傷的觸角。
此時那傷口已經愈合了,流出的黑色血液也都流入了水中,不知去處。
此時見龍飛煙和南宮問天停在半空中,那觸角頓時朝著兩人的方向橫劈而來,就像是長了一雙眼睛一般。
南宮問天盯著那觸角打量了幾眼,在那觸角迎面撲來的一瞬間,輕身閃了過去,手腕一滑,手中匕首從袖口裡滑了出來,浮現在手心。
握著那匕首的匕柄,南宮問天迎身而上,對著那還未離去的觸手側面,一個狠狠地插入,黑色的匕首瞬間沒入了觸手。
大約是傷口太小,以至於這觸手似乎並沒有多大的感覺。
腳上往觸手的壁面一瞪,南宮問天正個人翻轉了一個個,以最快的速度頭朝海面地奔去,手中用力握著那匕首,就那麽沿著觸手的,一路滑了下來。
嘶鳴聲頓時響起,觸手開始狂亂地揮舞起來,龍飛煙卻在這時,閃現出了火舌,從那大開的口裡,直接扔了進去。
火舌像是一條遊龍,從那漆黑的洞口裡衝進去,肆意地遊走。
雙重夾擊之下,觸手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整條觸身卻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一收一縮之間,仿佛要炸裂開來。
而南宮問天,還停留在半空中。
加大了速度,南宮問天另一隻手崩著握著匕首的那一隻手,狠狠地低喝了一聲,朝下加速。
漫天的黑色膿液,如傾盆大雨地淋下來。
還有十米,就到底了!
看著近在眼前的海面,南宮問天心中閃過一抹勢在必得,海面上卻陡生突變。
水聲炸開的一瞬間,龍飛煙看見了從水面裡直直打出的一條觸手,比起這隻來,更加粗大。
“啪!”地一聲,龍飛煙摔在了船艙的木地板上,頭上空幾米的靈力層擋住了傾盆而下的黑色膿液和另一條觸手,但是船身被打得一晃,差一點倒入海中。
那隻被她破了的觸手化作了一層肉皮,在空中揮舞著,伴隨著的火舌她,正一點點被燒成灰塵。
見此,南宮問天眼睛一亮,大聲道:“煙,回來!”
剛才龍飛煙用火燒灼那觸手的時候,雖然傷了它,但卻沒能殺死它,傷口甚至沒過多久就愈合了。
但是,現在觸手卻被南宮問天的火舌給燒成灰,這說明了什麽?
南宮問天眸光閃亮,站起身對著龍飛煙喊道:“煙,回來,它怕沾染血液的火焰!”
一道黑色的光影閃過,南宮問天出現在了船頭。
兩人對視一眼,同口而出:“血液!”
一說出聲,兩人相對視著就笑了出來。
為彼此的默契,也為找到了這怪物的弱點。
龍飛煙拿出鮫人之珠,與南宮問天一起含入嘴中,相視一看,默契地跳入了海水中。
一片深沉的黑暗裡,兩人閉了閉眼,適應了水下的黑暗。
但是一睜眼,龍飛煙就被眼前的黑暗驚呆了。
因為那不是真正的黑暗,而是一個龐大到幾乎可以和天相比的身體。
不,事實上還不能說是身體,因為龍飛煙只看見了無數根觸角,每一根觸角,都比先前伸出水面的那一根要更大更粗,在水中仿佛妖嬈揮舞著的水蛇,可怖又惡心。
龍飛煙皺著眉頭, 與南宮問天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地遊到了彼此的身邊。
體內靈氣一動,將全身都包裹了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就達成了默契,由龍飛煙率先從最外圍攻擊那觸角,南宮問天再以麒麟火攻之。
水中的浮力大了,阻力也大了,龍飛煙使出了全力,卻沒有在水面外的時候那麽給力。
“我繞到後面去。”南宮問天傳音過來,還不等龍飛煙反應,就消失了身影。
龍飛煙往水中看了一眼,黑色的膿液遮蓋了原本就黑暗的視線,搖了搖頭,她隻覺得水底一震,似乎從裡地爆出一陣震動,手上劃破的觸角似乎往水面外延伸出去。
心中一驚,她被那猝不及防的力道拖著一起被拉到水面外去。
“噗通”一聲,出了水面,烏雲不知何時早就消失不見了,但是天色也已經黑了下來,數十米外是船,而船頭正站著一個人,正是大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