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煙看了看已經痛得快要昏迷的谷栗,再看愣在一邊不敢說話的兩個女人,對江辰說道:“要麽阻止這毒蔓延,要麽只能砍了他的腿,保全性命,這二者之間,你們自己選擇吧!”
這話一出,小杜頓時驚呼一聲,不敢置信地看著龍飛煙:“這怎麽可以!你也太殘忍了,當然是要阻止這毒蔓延啊!”
龍飛煙見她瞪大了一雙眼,質問一般的看著自己,眼中還帶著幾分淚意。
淺笑一聲道:“你要是能救,自己上啊。”
小杜一堵,頓時委屈地看向身邊,可惜江辰不接她的目光,谷栗又接近半昏迷了,這時候壓根沒空去理會她,目光兜兜轉轉又跑到了南宮問天的身上來。
龍飛煙見此,嗤笑一聲:“是腿重要還是命重要,你們自己決定吧。”
見南宮問天完全一副看不見自己的樣子,小杜氣得咬了咬牙,拉了拉身邊的青衣,她卻站到前面來。
“兩位實力高強,想必能說出阻止毒素蔓延這個選項,肯定是有這個實力可以阻止大哥的毒素蔓延吧。”
還算聰明,不過龍飛煙將這句話的意思,可不是這個。
她挑了挑眉,眼神轉過了江辰,見他眉頭緊皺,於是話風一轉,看向南宮問天:“她說咱們有實力救呢,你說呢?”
南宮問天見龍飛煙把話頭扔到自己這裡來了,不怒反笑,一臉溫柔地揉了揉她的發梢,緊接著雲淡風輕地轉頭看著江辰,眉眼含笑:“救不救這個事,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小兄弟你怎麽看呢?你說,這人是要救,還是不要救?”南宮問天雲淡風輕地將龍飛煙扔過來的這個話頭,又巧妙地轉了一個彎,朝著江辰扔過去了。
他聽見這話,一愣,黑沉沉的目光朝著二人望過來,如一灘死水。
“你們在胡說什麽!這裡只有你們二人有能力救,要是不願意救,也別挑撥離間!”小杜生氣地吼了一句,小臉上因為怒氣而惹得兩頰邊紅彤彤的,像炸開了的桃花。
那眼裡的生動和怒意讓龍飛煙眼前一亮,眸光一動,看了眼那微微低垂下頭的江辰,忽而間奇異一笑。
人往往在失控下,都會露出破綻。
龍飛煙見此,挑了挑眉:“小杜姑娘又何必這麽激動?”
她小臉通紅,明顯是著急所致,但青衣卻不如她這般在乎谷栗和江辰。
“你們顧左右而言他,到底是什麽居心?”她冷冷的質問聲讓龍飛煙嘲諷一笑。
目光落在她身上,像冬天裡,凍人的冰雪。
卻又偏偏高傲地不落在她身上。
她轉頭看向昏迷的谷栗,沒有上前救治:“你們自己人能救,那救不救,就是你們的選擇了。”
說罷一轉身,走回了南宮問天的身邊,看起來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青衣頓時焦急了幾分,若是真的不救谷栗,她出去的機會就更加渺小了。
她焦急地看向江辰:“小江,她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江辰沒有回她,青衣的臉色頓時就暗沉了下來。
寂靜中,卻見林中風起,一個轉瞬,江辰站起了身,身邊的那把黑色的劍別在腰後,一臉的冷意,盡數釋放出來。
氣場一瞬間,全然大變。
被這一幕嚇住,青衣和小杜都呆呆地愣在了原地,還沒說話,卻見眼前劍光一閃,刺眼地讓她們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看見的正是江辰手起劍落的模樣。
“啊!”青衣嚇得叫了一聲,小杜呆呆地站在一邊,眼神痛苦。
兩女這截然不同的反應,讓龍飛煙的眼神帶上了些許趣味。
“住手!”青衣回過神來,慌忙叫了一聲,但江辰的動作不慢反快。
只聽一聲脆響,空中響起了一聲淒厲的叫喊聲,谷栗,被活生生的砍斷腿痛醒了!
“啊!!!”
躺在地上的谷栗瞪大了雙眼,一張帶有淡淡胡茬的臉通紅通紅的,一瞬間爆出了青筋和血絲,眼中似地獄深淵,被痛苦填滿。
“呼!呼!”他大口大口地呼著氣,身體裡那蝕骨的疼痛漸漸退去了,皮肉上的斷筋之痛卻一夕爆發。
他紅著眼,朝著腳下看去,那斷去的整截小腿就那麽血淋淋地倒在他身邊,上面那巨大的窟窿泛著黑色,血液似乎已經變得無比濃稠,傷口深的可以看見白骨,而那白骨……曾經是他的一部分。
疼!疼!疼到無法知覺!
谷栗抽搐著咬著自己的嘴唇,卻還是忍不住叫了出來。
卻見江辰摸了摸兜裡:“為今之計,只能砍了腿保住性命為先了,只不過我沒帶止疼藥,你們有帶嗎?”
青衣和小杜一愣,慌忙回過神來,找遍上下。
“沒,我沒帶……”小杜顫抖著說道,青衣也是臉色一臉難看的搖搖頭。
這時,身邊遞上了一雙手,龍飛煙看了看南宮問天狡黠地目光,對著她眨了眨眼,沒說話。
江辰一把接了過去,全數灑在了谷栗的小腿上。
南宮問天的藥,一向奇效,撒上去不過一會兒,疼痛立馬走了大半,疼得肌肉抽搐的谷栗松了一口氣,當即頭一歪,便昏睡過去。
這一來一去,從頭到尾也不過不到兩炷香的時間。
此時, 那些被南宮問天一掌掀飛的帝王蠍們又返回來了。
密密麻麻的一片紅色靠著沙地上的邊緣,朝著眾人靠近。
龍飛煙最先發現了那些蠍子,見著幾米遠外忽然靠近的密密麻麻的一大群紅色影子,才發現是去而複返的帝王蠍,而且數量上來看,似乎翻了好幾倍。
她從儲物袋裡隨便抽了一樣武器出來,卻發現是最難用得上的鐵釘錘,頓時挑了挑眉。
這鐵釘錘她還真沒用上過一次,但是放在這裡,倒是異常地好使的。
隨手往地上一砸,龍飛煙輕易將那千斤重的鐵釘錘抬起,看見了倒刺上掛著的無數帝王蠍的屍體,紅色的膿液沿著邊緣留下來,卻也腐蝕不了這精鐵。
龍飛煙重重往沙地上一錘,那膿液便灑在了沙地裡,瞬間腐蝕了沙子。
這武器看得青衣兩人目光一亮,兩人對視一眼,似乎打了什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