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國
“娘,我想成親了!”西門雪一邊揮毫,一邊與躺在椅子上啃著瓜的西岐女皇說道。
西岐女皇吃瓜的動作一頓,隨即又恢復正常,抬眼看著頭也不抬揮毫的兒子,緩緩地說道:“那就成親吧!”又咬了一口脆瓜,才想起來問:“那姑娘是誰?家住哪裡?咱們得問清楚了,否則怎麽讓花轎接人?”
西門雪揮毫的動作一頓,隨即又不著痕跡揮毫,聲音清越,透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味道:“是南宣龍府的二小姐!”
“龍二小姐?”西岐女皇的眉頭微蹙,片刻之後,似是想到了什麽,目光一邊,銳利萬般的射向西門雪:“兒子,你別告訴老娘我,這個龍二小姐就是那個龍二小姐!”
西門雪姿態不變,神色不變,運筆的速度也絲毫不變,不急不慢,一片沉穩,“天下能有幾個龍二小姐?娘,就是她了。”
西門雪可想不出來,天下除了龍飛煙誰還能當得起龍二小姐這個稱呼。
西岐女皇聞言,臉色一變,十分狐疑的上下打量了西門雪一通,極其疑惑的問:“兒子,你可不是看皮囊表象的人,那龍二小姐廢材之名天下皆知,再加上又鬧出退婚這事情,娘也不是迂腐,就是覺得她這等廢材之流,配不上我的好兒子。你跟娘說,你喜歡什麽樣啊,只要你說,環肥燕瘦,什麽樣的美人,老娘我都給你找來,咱換個人好不好?”
難不成那龍二小姐是狐狸精變的,否則怎麽會讓她眼高於頂的兒子一見鍾情呢?
“除了龍二小姐,我誰都不要!”頓了一下,依舊聲音平淡的說道:“要不,娘先把義父換掉,兒子再效仿!”
西門雪說這話的時候,揮毫的動作依舊不曾停下,語氣甚至透著三分漫不經心來,可西岐女皇的神色卻是一怔,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個性子,沒有人比做娘的更清楚,別看她兒子說得一副風輕雲淡,但她卻是知道她兒子是再認真不過的。
西岐女皇被噎住了,瓜也不啃了,坐直身子,看著西門雪,態度極為認真嚴肅:“兒子,給你老娘一個非娶不可的理由!”
西門雪並沒有立即回答西岐女皇的話,放下手中的筆,看了紙張栩栩如生的女子,展唇一笑,只是當他的目光落在畫中女子的眼睛上時,眉頭微微一蹙,隨即伸手將那忙活了半天的畫一揉,再次扔到了一旁的紙簍中。
而那紙簍之中已經有無數章揉成一團的畫紙了。
哎,任他妙筆丹青,卻畫不出龍二小姐三分的神韻,遺憾啊!
輕輕的歎了口氣,西門雪才抬眼看向西岐女皇,一字一頓,態度極其認真的說道“馭獸天才夠不夠?”
西岐女皇一愣,似是沒有聽懂的反問:“你說什麽?”
西門雪眉眼一片溫軟,語氣溫潤如玉:“龍二小姐是統領級別的馭獸天……娘,你幹什麽去?”
他的話還沒說完,西岐女皇就猛地跳起來,轉身就疾步離開。
“兒子,老娘這就給你準備聘禮去!”西岐女皇說話間就已經一陣風般的離去。
笑話,馭獸天才這等活寶,別說娶回來了,哪怕她兒子倒插門,她也願意。
她就說吧,那新任北冥王軒轅澈瞧著可不像是個腦子衝動的情種,怎的偏偏做出這等衝動之事,敢情龍二小姐還是東方大陸等到二百多年的馭獸天才啊!
還統領級別的!
為了這麽個寶貝疙瘩,別說是對上北冥了,就是三國都對上,她也得咬牙撐著,將這麽個寶貝疙瘩迎到西岐來。
西門雪清淡的眸子,薄唇微微勾起,他就知道只要他老娘聽得到這四個字,就會走火入魔的支持她。
……
南宣皇宮
“來人,傳令北原關主將,開啟戰爭模式,提高警惕,隨時準備戰鬥!”南宮問天聲冷如冰的吩咐道。
南宣王臉色微沉,看著眼前不動如山,渾身冷氣凍人的弟弟,苦口婆心的勸道:“那軒轅澈雖然存心不良,率五十萬大軍前往北原關,迎娶飛煙,但嫁不嫁還不是咱們說了算。小九,你先冷靜一下,咱別生氣啊!”
南宣王心塞不已,恨不得將挑事的北冥王給打成個豬頭,他家小九容易嗎?年紀一大把了,好不容易才看上個姑娘,還要過來搶,真真兒的欠揍!
“我沒生氣!”攝政王殿下聲音森寒,眸光如結冰的水,“只是在想著怎麽讓他和他那五十萬大軍有來無回?”
南宣王:“……”這還叫不生氣啊!
小九啊,你這樣,太凶殘了!哥哥我覺得自己對你的教育好失敗的啊,那北冥王和他那五十萬大軍,咱們怎麽能都讓他們有來無回呢,怎麽著也得留個活口回去報信吧!
作為給了對手五十萬分之一生機的南宣王,覺得自己太善良了,忍不住暗自給自己點了個讚!
“皇兄,我先看一下北原關的防禦,稍後再說。”南宮問天說完起身,向門口走去,一身清華中透著濃濃的寒氣,還有冷冽肅殺的煞氣。
南宣王看著南宮問天的矯健的背影,忍不住捂住胸口,再也無法掩飾心中的興奮。
“小朱子,看到沒有,這就叫衝冠一怒為紅顏!哈哈……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瞧見這傳說中個故事,太幸運了!”
作為專業配角演員的朱公公立馬表現出極高的專業素養, 配合的天衣無縫。
“是啊,奴才真想不到這戲文裡的故事,竟然在現實中也有,真是三生有幸啊!”
南宣王點頭讚同,一副無限驕傲的表情:“都說南宮一族每代都出情癡,朕原本以為朕是這一代的情癡,沒想到小九比朕更癡情……”
朱公公臉皮一僵:“……”
陛下,你這話讓奴才怎麽編下去啊,真心的編不下去了啊,就算是你砍了奴才的腦袋,奴才也編不下去啊!
情癡?!
瞧您后宮那嬌花柔草的,哪情癡了?
所以,陛下,奴才就算是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做不到您那份的厚顏無恥啊!
——陛下,奴才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