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煙身體一僵,緩緩地轉頭,深深的看了南宮問天一眼:“我會給你一個交代!”我的問天,我發誓我會對得起你這份信任的!
說完,身如閃電,越眾而出,一躍上了屋頂,幾個起落之間,就消失再蒼穹之間。
“王爺,她刺殺皇上,怎麽能就這樣放走她?”一老臣越眾而出,怒道。
“是啊,龍飛煙刺殺皇上,親眼所見,絕不會錯,王爺怎麽能放走她?”
“不能放走她,王爺,下令封了龍府……”
“刺殺皇上,罪連九族,王爺……”
各色要嚴懲龍飛煙的聲音冒了出來,就連龍府都不肯放過。
此時不除去紅顏禍水,禍國妖姬,更待何時,就連生出禍水之府,也該一並除去。
“不是她!”
南宮問天赤紅的眸子瞪了一眼眾臣,凜然犀利之光,令哭著喊著不肯放過龍飛煙的眾臣都閉上了嘴巴,不自覺低頭。
“我信她,誰敢私下裡動她,就別怪我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冰冷的眼中,溢滿狂風暴雨前夕的嗜血,聲音鏗鏘,冷酷到底。
雖然剛剛的那一幕是那樣的真實,令他難以置信的真實,但在片刻的震驚之後,南宮問天堅決的相信,龍飛煙是不會刺殺他的兄長的。
而龍飛煙那隻解釋一次,對於南宮問天來說,也不過是確認罷了,他早就認定了龍飛煙是被設計的。
用南宣王設計他的煙,一個是他最親的兄長,一個是他最愛的女人,這樣最親最愛的衝擊,他怎麽會不悲傷,怎麽會不憤怒。
他放她走,他信她,他等著她的交代!
只是,他和她早就一體,她的交代,自然也是他的。
幕後之人,對他了解頗深,他的煙這般單純,只怕這交代異常艱難,他又怎麽舍得她獨自一人面對?
眾人滿心不滿,果真是紅顏禍水,此時此刻,攝政王殿下竟然還護著她,可長期久懼攝政王的威勢,竟無一人敢站出來說話。
禦醫極迅速的為南宣王檢查完畢,不由得萬般慶幸的說道:“幸好,幸好,匕首距離要害還有點距離,皇上無事,只是失血過多,昏迷不醒,好好養著,就不會有事了。”
禦醫的話一落,南宮問天就猛地一下子轉身,吩咐:“墨一,你留在宮中保護皇上安危,若是有一點半點的閃失,你提頭見我!”
墨一領命,又見南宮問天道:“墨二墨三,傳令下去,今日京城兵馬妄動者,殺無赦!”就差沒明說,誰敢動龍飛煙,殺無赦了!
“是!”墨二、墨三恭敬領命,高聲應下。
他們才不管別人怎麽鄙視攝政王的護短,於他們而言,王爺的話就是鐵命,不容半絲更改。
王爺既然信了龍二小姐,他們自然也信!
殺氣冷森,所有突兀冒出來的侍衛,朝臣私下裡忍不住束手無策,哪裡還敢有什麽異動?他們倒是一心一意想弄死了龍飛煙,不過前提條件是有命弄死她,就怕龍飛煙沒被弄死了,自己就先被攝政王給弄死了。
南宮問天吩咐完之後,黑衣如夜,黑發如風,腳下一動,整個人如神祗般飛身上了屋頂,身影如閃,循著龍飛煙的方向而去。
他不放心,極其不放心,今日他似乎感覺到,他的煙心緒不寧,比起往日多了幾分煩躁和冷酷。
也不知道,他的煙今日到底遭遇了什麽,竟然煩躁至此。
冷風呼嘯而過,龍飛煙如一道白色的閃電劈過天空,心中的怒火熊熊的燃燒,有種能燒毀世間一切的炙熱。
她會給南宮問天一個交代的,她從來都是說到做到的人。
龍飛煙想的很明白,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軒轅澈挑起來的,若非他發神經,弄出什麽五十萬大軍迎娶的破事,那個狗屁聖宮尊者秋我行,也不會發神經送什麽書信給南宣王,南宣王也不會腦殘的用自己做套,設計她,那麽她和南宮問天也就不會落得這樣的局面。
龍飛煙心裡明白,南宣王這一招足夠的厲害,她和南宮問天再沒有明天,南宮問天可以倨傲,可以冷情,甚至可以任性的娶紅顏禍水,禍國妖姬,但絕不能娶一個刺殺南宣王的女人。
於公,南宣王是君,他不能不忠君;於私,南宣王是兄,他不能不尊兄。
她滿心期待的婚禮沒有了,她想要牽手一生的手,不見了,這一刻,龍飛煙的心情暴戾陰鶩的想要毀滅所有阻礙她的一切。
包括軒轅澈,包括慕容傲,還有西門雪。
她要將這些混蛋打成豬頭,扒皮抽筋,絕不讓他們好過。
就從罪魁禍首軒轅澈開始吧!
龍飛煙憋著一口氣狂奔而去,一身殺氣,犀利無比。
這樣暴戾的龍飛煙是令人懼怕的,街上的行人感受到她身上傳出來的殺氣,不由自主的避開,這樣的龍二小姐如同魔一般,令人心驚。
“嗖”的一聲,一隻銀箭破風而來,龍飛煙飛奔的身體不停,伸手一夾,將銀箭接住,銀箭之上綁著一張紙,展開,上面五個字——十裡坡一見!
雖沒有落款署名,但龍飛煙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軒轅澈的字跡。
很好, 很好……果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她這邊正要將軒轅澈這混蛋剝皮抽筋,正愁要去千裡迢迢的北原關呢,誰知道他竟然送上門來了。
龍飛煙想都沒想的往十裡坡疾奔,一雙粉拳緊握,極力克制著自己燎原的怒火。
怒火,得見到正主子再發!
十裡坡,綠樹成蔭,河流穿梭,坡上的八角亭中,一身月白的軒轅澈,負手而立,看到那飛身而來的白色聲音,薄紅的唇微微一勾——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等的人來了!
喘息不變,氣勢不變,龍飛煙勒住自己前進的步伐,站在八角亭外,目光冰冷如刀的看著眼前的軒轅澈。
四目相對,龍飛煙眼眸如刀,凌厲的眸光仿佛要將眼前的人射穿一樣。
“煙煙,你瞧你那什麽眼神,瞧的我怕怕的。”軒轅澈仿佛不曾感受到她冷冽的殺氣,依舊如之前那般的不正經的拍了拍胸,然後緩緩地朝龍飛煙伸手:“煙煙,我來接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