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龍飛煙拿出一方帕子,輕輕地扔了進去,一個眨眼的時間,就灰飛煙滅了,而且還帶著一縷青煙。
她望向遠方,看著那一望無際的一片紅海,驚得說不出話來。
南宮問天也是久久無言。
良久,熱氣撲面而來,南宮問天拉了拉龍飛煙的手,一手抱著她的腰肢:“先下去吧。”說完,縱身一跳,抱著龍飛煙輕飄飄地往下去。
落地之後,龍飛煙才回過神來。
只是神情之間,還是充滿訝異和疑惑。
“這裡怎麽會有……”她的眉毛糾結了起來,像是遇到了什麽重大的難題。
“值得慶幸的是,那應該只是普通的岩漿,這結界是為了不讓岩漿露出來。”
南宮問天抬頭看著那高山,明顯還是有漏洞,不過下結界的人應該給山也造下了保護層,或者這山壓根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山,總之,這都是保護措施。
這樣的東西,以後若是能冷凝下來,自然是沒什麽大事,就怕……
頓了頓,南宮問天想了想,又往上加了一層結界。
“這裡有人設下了結界和阻攔,就是不希望有人越過這山,看見那一片岩漿,村裡的人無法爬上去,就算是雲狂,爬上去了,也不會自尋死路的。”他歎了口氣,靜靜地看著龍飛煙。
龍飛煙抬頭:“那就只剩下一個方向了。”
死海。
兩人望向遠方,那雪山在視線之中熠熠生輝,而另一個方向,就是死海。
日落西山,離著海邊數裡的小森林裡,一男一女正坐在空地上,一旁的篝火冉冉升起,平靜的夜晚正在到來。
咕嚕一聲,南宮問天拿出了水袋飲著,龍飛煙歎了口氣,看著篝火,有些無頭緒。
南宮問天看著她沉思的面容,略微一想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或許雲狂壓根不在這裡,那一次聽到他的聲音,也只是相像而已,就算真的是他,或許他已經不在這個空間裡,又或者找到了方法出去。”
當初兩人直接進來的做法或許有些莽撞,但如今要出去,倒也不是難事——最起碼還有一個騰蛇在。
龍飛煙輕歎氣,手中折弄著樹枝:“我是怕一一的時間不夠,她本來就受了重傷,又不知道為何昏迷不醒,不快些找到雲狂,弄清原由……”關心則亂,龍飛煙也不知為何自己這般冷情的人會這般重視一一。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命運吧!
南宮問天歎了口氣,一時之間也沒什麽好的辦法。
“那就往死海去,若是沒有雲狂的蹤跡,咱們就出去,從外面的迷霧密谷再找起。騰蛇是上古神獸,應當是有辦法的。”言下之意,是要去雪山找騰蛇幫忙了。
龍飛煙對此倒是沒有發表什麽意見。
兩人休息了一陣,又朝著死海出發,在碩大的圓月下,看見了透著一片閃爍著銀光的海洋,在月光下,顯得如星河一般美麗。
龍飛煙看著那平靜的海面,面積巨大地看不見邊際,但是海水邊緣的沙地上,卻沒有波浪拍打,乾燥的沙地和濕潤的海洋,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雖然美如星辰,但是這在龍飛煙眼裡看來,還是透著一股詭異。
不為別的,一個沒有波浪的大海,如何貼切它“死海”的名號。
越平靜,底下暗藏的危險就越多。
“現在就下去?”南宮問天看著龍飛煙拿出避水珠,握住了她的手腕。
“在海底下,白天黑夜沒什麽分別。”龍飛煙回答道。
南宮問天聞言想了想:“也好吧,速戰速決。”
兩人下了海,潛伏地十分順利,一直往下沉去,加上自己的遊動動作,就更加快速了。
而兩人敢這麽放肆的原因,一個是在於鮫人的珍珠可以讓他們在水底下自由呼吸活動,而要出了這死海,對他們來說也是易如反掌。
尋常人需要水的浮力,他們只需要用靈力推動水就可以了。
不過出乎兩人意料的是,海底的深度竟然意外地深。
兩人在黑暗的水中漸漸適應了視線,不斷的往下深入,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觸碰到了底部。
一左一右站定,兩人將神識放出去,在這廣闊的大海裡,大海撈針。
倒不是說雲狂會在海底,而是這海既然奇怪,那裡面有秘密的通道或者機關也不足為奇,既然被稱為死海,肯定是有過人之處,或許會有雲狂的消息。
黑暗中,水波在暗流中暗暗地湧動,好一會兒,龍飛煙才睜開了雙眼,她已經將神識能放出的最遠距離都掃了一遍,但是顯然這死海裡,除了海水,別無其他,甚至一條小魚,一根海藻,都沒有。
真真正正的一片——死海。
片刻之後,南宮問天也睜開了眼睛,轉過身來看著身邊幾米遠的龍飛煙,比了個手勢,指了指一個方向。
龍飛煙心下一動,朝著那方向遊了過去,因為離龍飛煙的地方比較近,所以兩人很快又湊到了一起。
朝著前方遊了一大段距離,南宮問天停了下來,龍飛煙隨之停了下來,繞了一圈到了南宮問天的右手邊,他此時正半蹲著,手在海底的沙地上,扒拉著什麽。
龍飛煙跟著蹲了下去,看見那土裡出來的東西時,卻是一愣。
一個小巧的邊緣露了出來,龍飛煙伸出手,輕輕一抽,一方輕薄的帕子就出現在了眼前, 邊緣上繡著金絲線,右下角處繡著一個數字,正是一一的帕子。
龍飛煙眼中一閃,這是一一的帕子,她是見過的,怎麽會在這兒?
“他們肯定來過這兒!”兩人出了水面,龍飛煙拿著帕子,冷聲說道。
南宮問天看著那一方帕子,眼神望向遠處,目光裡在思索著什麽。
兩人上了岸,龍飛煙將那帕子晾乾,收進了儲物空間裡,只是神識所到之處,無一生物,看來這兒也沒有雲狂的蹤跡。
但好歹還算是找到了他們曾經來過這裡的證據,接下來……
龍飛煙摸了摸還剩微微濕漉的頭髮,看了一眼南宮問天。
“當真要去雪山一次了。”
南宮問天生起了火,拿出儲物袋裡的乾糧,看了一眼快要降下山頭的月亮,微微一歎息,蓋了蓋眼皮,點頭:“看來不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