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知道? 龍飛煙冷如寒風的聲音猶如一盆冰水澆進半裸美人的骨頭裡,令她的臉色瞬間慘白。
難怪宮主的計劃未能成功,原來她從一開始就識破?
莫怪不肯英雄救美,莫怪一靠近她就踩斷她的手骨?
“你……你……不該搶了宮主的男人,宮主……宮主……不會放過你的!”半裸妙人兒眼中閃過恨意,咬唇說道,心中卻暗自疑惑,宮主明明安排了兩套計劃,若是龍飛煙未曾中計,則是有宮主親自出手除去,怎麽到現在還不見宮主的身影?
秋若水不是不想來,而是來不了。
“問天,你這是什麽意思?”
秋若水看著眼前擋住她去路的非凡男子,拳頭緊握,染上豆蔻的指甲已經刺入掌心的肌膚,有鮮紅的血滴一滴一滴的濺落,猶如她滴血的心。
南宮問天的一雙古井深幽的眼中波瀾不興,仿佛根本沒有看見秋若水眼中的傷心欲絕,冷聲:“我早就說過,只要我在,就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她一絲一毫!你不該將我的警告置之不理!”
“若是我非要動她呢?”南宮問天越是護著龍飛煙,她就越是要弄死龍飛煙那賤人。
“那麽你只有兩條路好走,一條是——從我的身體上踩過去;另一條是——我先殺了你!”
南宮問天的聲音冷酷無一絲熱度,雖然他說了兩條路,可是秋若水卻清楚的知道,他給自己的只有後一條。
“問天,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要我去死?”秋若水氣得雙眸赤紅,她弄死南宮問天那麽多任新婚妻子,他都不曾過問,今日她還不曾動手,他就要置她於死地,就那麽喜歡龍飛煙那個小賤人嗎?
“你死你活,於我何乾?這世間的女子,我只在乎她的死活!你若是不識相的話,我不介意立刻送你歸西!”南宮問天極其冷酷的說道,根本不在乎秋若水聽聞這話之後會是怎樣的傷心欲絕,在他的心中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在乎的,一種是不在乎的,趕巧秋若水的運氣不好,正是第二種人,所以哪怕她在他面前心碎而死,南宮問天的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傷心到了極致就是麻木,秋若水第一次品嘗到,向來順風順水的她哪裡肯接受這等羞辱,一張臉陰沉如水,語氣卻極為柔和,只是柔和之中夾著一股陰森:“問天,我的好師兄,你說若是我爹知道你愛上了一個女人,會是什麽結果?你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唯一能容忍在你身邊的女人是我?”
她唇線彎彎,透著幸災樂禍的笑:“你說他是將她清蒸,還是紅燒?或者是大卸八塊,挫骨揚灰?”
“只要我在,誰都休想傷她一根汗毛。你不行,你爹也不行!”南宮問天一雙墨玉泛著冰冷的光華,提起秋若水的爹,語氣根本沒有絲毫提到師尊的尊敬,反而有種濃濃的厭惡,直白,坦率,連掩飾一下都不願意。
“你覺得你能護得住她麽?問天,我的好師兄,你該知道,這世間你能娶的人只有我,只有我……我爹也隻容許你娶我!”秋若水眼中黑色雲集,語氣涼颼颼的,仿佛能涼到人心中去,她能成功的弄死南宮問天的九任新娘,何嘗不是她爹默許的?
“別跟我提你爹,我覺得惡心!”南宮問天被秋若水一再提起的她的爹給惡心到了,眼中怒意翻騰,猛地黑霧濃聚,鳳眸之中陰寒一片,冷冷的注視著秋若水,“我南宮問天喜歡什麽女人,娶什麽女人,難道還要他批準不成?看在你曾經護過我份上,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再不識好歹,我直接滅了你。滾!” “師兄……”秋若水不甘心的叫道,還想說什麽。
“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今後絕不容許你再出現在我面前。還要,再聽你叫一聲師兄,我拔了你的舌頭。”
南宮問天是絕對不會承認師兄的身份了,若是這世間還有什麽可以羞辱他的話,那也只有曾經拜在秋若水的爹門下。
那種品德敗壞之人,絕當不起他師父一說,南宮問天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南宮問天說完,衣袖一甩,秋若水的身體立刻飛了出去。
“師……問天,我這都是為了你好。”秋若水真沒有想到南宮問天會真的對她出手,秋水般瀲灩的眸中隱隱有淚,趴在地上,抹了一下唇邊的血跡,看著南宮問天,執意說道:“你若是真的喜歡龍飛煙, 就該遠離她,你該知道我爹若是知道你動了真心,怕是不但會要了她的性命,你也得不到好!”
問天是她的,誰都無法搶走,她就不信,有她爹在,誰還能從她手中搶了南宮問天?
“滾!立刻、馬上給我滾!”南宮問天一腳踩上一顆石頭,用力一碾,頓時化為粉末:“以後你再不識相出現在我面前,你就如同此石!”
秋若水看著地上碾成粉末的石子,臉色慘白如白雪,紅唇動了動,卻到底沒有發出聲音,隻眼中的狠絕越發的猙獰,卻又極快的掩去蹤跡。
“讓你立刻滾,你沒聽見麽?”南宮問天陰森寒涼的聲音再度響起,“還是要我送你一程?”
“不用!”秋若水咬牙切齒,卻不敢再廢話,她與南宮問天同門三載,對他的脾氣也有些了解,知道他已經接近忍耐的底線了,緩緩地爬起身,蹣跚著身體離開,卻在轉身之後,唇角彎起,有極冷酷,極猙獰的笑意閃過。
南宮問天如同冠玉般的臉上漂浮著一種叫陰寒的神色,緊握的雙拳此時松了下來,剛剛有幾次他都差點忍不住對著秋若水揮去。
陽光閃爍著金色的光芒,照在南宮問天如墨般的黑衣上,欺霜賽雪的容顏上是一層極其清寒的色澤,黑與白的衝擊,視覺之上有種矛盾的美。
周圍的空氣瞬間冷卻了下來,南宮問天的臉上掛著一層冰霜,如玉般的手指緊緊的握緊,鳳眸之中有黑色沉寂,薄而性感的唇微動,對著秋若水的背影,緩緩地說道:“敢動她,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