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班尼臉色陰沉如水，他又經過一個大型的娜迦帳篷，裡面的確有娜迦祭祀的存在，但和那越來越清晰的黑暗力量沒有任何關聯。

　‘這也許根本就只是個陷阱。’卡莎說道。

　‘陷阱?’班尼搖了搖頭，厄祖瑪特是確實存在的，它是娜迦對付元素領主耐普圖隆的最大殺手鐧，以歷史上的時間點看，它很有可能是在這一時間被召喚的，而所謂的召喚，也可能並不是通常意義上的‘召喚’，可能只是一種馴服的手段，畢竟厄祖瑪特不是召喚生物，而是類似遠古半神一般的存在。

　‘你的想法沒錯，但這都是你不存在的時空所發生的事，別忘了你是怎麽來到這裡的。’卡莎說道。

　‘你是說——上古之神，恩佐斯?’卡莎一提醒，班尼似乎有些想通了。‘他早就開始注意我了?’

　‘它的力量還不足以突破這片海域，否則，你現在應該正直面那股黑暗。’

　‘一個利用燃燒軍團而專門針對我的陷阱?我值得它下這麽大的力氣?’突破封印對世界加以影響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尤其是對於已經不能隨意汲取力量的上古之神來說更是如此，直接使用本源力量消耗極大，甚至會直接影響到它消磨封印的進程。

　‘你是‘變數’，對所有人來說皆是如此。’

　‘卡莎，你最近好像變的不太一樣了——’班尼思索著用詞。‘我是說，你更有感情了。’

　‘如果你所說的‘感情’有助於我們擊敗燃燒軍團，那麽這顯然是件好事，不是嗎?畢竟凡人最大的力量源泉就是來自於一種名為希望的情感。’

　卡莎的語氣有些讓班尼忽略了她那機械般的聲調，這個從出生開始就存在於他腦海中的納魯確實在變化，或者說，她是在進化。

　在泰坦的認知中，諸如納魯一類的‘能量型生物’其實更像是某種能量誕生的一種智能化程度很高的‘程序’，人格或感情對這些生物來說並不是必需品，而這些能量生物也並沒有一個真正的人格載體——靈魂。

　而卡莎顯然是特殊的，她常常與班尼公用身體甚至是靈魂，這讓她不可避免的被影響，變的越來越感情化、情緒化，雖然她似乎不願意表現出情緒化的那一面，但班尼和她幾乎融為了一體，他顯然能感覺到這些變化。

　‘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吧。’卡莎淡淡的終結了話題。

　班尼攤了攤手。

　‘好吧，不過我們現在似乎沒什麽好辦法，那些黑暗力量到處都是，如果他們真的是在召喚厄祖瑪特，那麽一定會有一個異常集中的能量點，也許他們隱藏召喚地點，也許就像你說的，這只是個陷阱——雖然目前根本看不出來這個陷阱有什麽用。’

　‘小心！’

　“呵，抓到你了呢，小蟲子！”

　藍色的閃電眨眼而至，幾乎是同時，金色的光衝天而起，凝結成一面面三角形的護盾，藍色閃電連續擊碎了十數面金色護盾才漸漸消散的海水中。

　“艾薩拉！”班尼臉色再次陰沉下來，這個所謂的‘化身’的力量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

　女王維持著精靈的形態，臉上依舊是那副傲慢的笑臉。

　“你以為你能夠在這裡為所欲為?這裡可是我的地盤——”

　“確切的說，是水元素的地盤。”班尼擺了擺手，顯的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她。“你的地盤早就被你自己葬送的一乾二淨了，女！王！大！人！”

　“你的嘴皮子可比你的信仰強大的多了！”女王大人顯然被戳到了痛處，笑臉都慢慢隱了下來。

　“我的信仰——”班尼突然咧嘴一笑。“可比你想象的強大的多了！”

　身披金色聖光的潔白法杖憑空凝結，輕輕一揮，一道金色的光刃灼燒著周圍的海水，冒著無數氣泡向艾薩拉射去。

　“嘁！”艾薩拉不屑的咪了咪金色的雙眼，隨手揮動，藍色閃電在海水中毫無阻礙的穿行炸裂，甚至沒有激起太大的波瀾，當它與金色光刃撞擊在一起時，艾薩拉的臉色卻猛的沉了下來。

　“該死的小蟲子！”那該死的凡人已經消失了！

　艾薩拉停留了片刻，淡淡的消失在了被攪渾的海水中，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呼~”已在幾裡外的班尼呼了口氣，看了看四周，這裡已經脫離了娜迦營地的范圍。

　‘她不過是一縷靈魂殘片，剝離的手法也相當粗糙，那具軀殼能夠存續的力量並不多，戰勝她並不困難。’卡莎似乎對班尼不戰而退頗有微詞。

　‘我不是害怕的曲曲一具化身，而是害怕你剛剛才說過的話——陷阱。’班尼也有些無奈。‘恩佐斯和其他上古之神不一樣，我們對它幾乎一無所知，不娜迦開始在海底大規模出動，甚至開始進攻水元素之地，就證明恩佐斯已經在一定程度上脫離了封印的限制，如果這裡真的是一個針對我的陷阱，我想我現在的力量遠遠不到能夠直面它的程度，你說呢?’

　‘你說的沒錯，但危險同樣伴隨著機遇，你已經成為半神，恩佐斯是你了解虛空與黑暗的最佳渠道。’卡莎的語調再次平穩下來，機械感更重了。

　班尼一愣。

　‘我還不夠了解虛空與黑暗嗎?’

　‘你所了解的，根本連皮毛的程度都不到，別忘了，燃燒軍團的很多惡魔也都掌控著虛空和黑暗的力量，越了解它就越有助於你擊敗它們！有時候，你甚至需要掌控黑暗。’

　‘掌控黑暗?’班尼瞪大雙眼。‘你這是在教唆我成為一名暗牧嗎?’

　‘有何不可?即便沒有那些泰坦的知識，你也很清楚，光與暗不光是對立的，也是可以互相轉化的！’

　‘我當然清楚！可——成為一個暗牧?’班尼搖了搖頭， 他一直拒絕接觸任何有關黑暗的力量，甚至有意的淡化了精神力量的運用，就是因為他堅信力量是可以影響人心的，所謂力量無好壞的論調在艾澤拉斯可站不住腳！

　‘我同意你對力量的看法，之前你也的確不太適合接觸虛空與黑暗，但現在，你已經是一名半神了！’

　‘卡莎，我希望關於虛空和黑暗的討論能夠到此為止，你要明白，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底線。’如果為了強大而接受虛空與黑暗的力量，那他和他所鄙視的伊利丹還有區別嗎?

　‘好吧，你有選擇權利，但我保留看法！’話落，卡莎沉寂了下去。班尼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被水元素攪的天翻地覆的娜迦營地，暫時拋開了和卡莎的討論。

　‘卡莎。’

　‘我在。’

　‘水元素的問題解決後，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