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生命如燭火般短暫的小蟲子，你知道的可不少呢。”艾薩拉心底也有些驚異，厄祖瑪特是海底的傳說，知道的人不少，但它對大多數海底生物來說也只是個傳說，很少有人知道它是確切存在的，就連她這位海底的女王亦是通過她的主人才得知厄祖瑪特的所在，一個陸地上的人類又是怎麽知道傳說中的厄祖瑪特的?

　“你為這個世界帶來的災難已經足夠多的了，女王陛下，你有想過你將來會是何種下場嗎?”班尼一邊和艾薩拉說著有的沒的，一邊關注著卡莎，她似乎已經感應到了那個法陣的大概位置了，但尚不能確定。

　“將來?咯咯咯——將來?！”艾薩拉的笑聲有些扭曲的瘋狂，卻不掩清脆。“我會重新主宰這個世界，而你們，將全部化為被歷史遺忘的塵埃！”

　“復仇?”班尼搖了搖頭。“是你引來了薩格拉斯，並親手為燃燒軍團送上了進入這個世界的鑰匙，他們的目的是毀滅這個世界，這一點現在的你應該也很清楚，瑪法裡奧帶領眾人人為了拯救這個世界而戰，又有何錯?怎來復仇之說?你太自負了，艾薩拉，即便只是擁有燭火般短暫生命的人類，亦知道王權肩負著引領人民的責任，而你的人民將你捧上了神壇，奉你為光中之光，狂熱者甚至將你與月神相提並論，然而你並沒有王者應有的謙虛，而是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可笑的是，沒有了你的人民，你這個女王又算的上什麽?你給你的人民帶來了毀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就是必然的結果，而你的將來，我也可以清晰的預見，和上古之戰一樣，你會被再次擊敗，但你永遠不會被歷史遺忘，你會被歷史牢牢銘記，因為你會被釘在艾澤拉斯的恥辱柱上，永世警惕後人！”

　“你的牙尖嘴利我早有耳聞，怎麽，你想要靠嘴打敗我嗎?那你可得努力了呢，小蟲子，咯咯咯——”女王的笑聲更大了，似乎根本不在意班尼的嘲諷。

　班尼心底無奈的歎了口氣，在艾薩拉這種如天選之人的眼中，她生來就應該這個世界的主宰，她掌握著這個世界和所有生靈的命運，這個世界上的生靈也理應遵從於她，除了薩格拉斯，整個宇宙都再沒有可以和她平起平坐的生靈了，瑪法裡奧和下層暗夜精靈的反抗在她看來是無法原諒的背叛，現如今的她心理只有對復仇的執念，若非如此，力量和意志力都不見得強於艾薩拉的恩佐斯又如何能夠扭曲控制她?

　就像班尼前世的那句話說的一樣，上天讓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現在的艾薩拉只是一個瘋子，不達到自己的目的是不會罷休的。

　‘找到了！’

　卡莎的話讓班尼精神一震，面對艾薩拉，他不得不極度謹慎，誰也不知道她和上古之神之間的聯系到底有多深，如果她能夠直接借用上古之神的力量，那真的是防不勝防，所以他只能封閉精神還，依靠卡莎去感知四周和釋放法術。

　“我想，我們的廢話已經夠多了，女王陛下。”班尼把陛下兩字咬的極重，帶著一股濃濃的嘲諷隻意。“你既然以這幅樣子示人，就證明你似乎並不能親自來到此地，那麽——”

　班尼突然漏齒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告辭了，女王陛下，我期待我們真正見面的那一天。”

　金光閃爍，刺的周圍的娜迦海巫不得不低頭避光，艾薩拉的黑影卻猶如一個吞噬一切的黑洞，並沒有被照亮絲毫，只是即便看不到女王陛下的表情，周圍的海巫也能感覺到女王陛下那並不怎麽愉快的心情。

　“該死的耐普圖隆以為一個小蟲子就能幫助它嗎?它太小看主人了！”艾薩拉冷笑一聲，揮了揮手。“乾掉他，保護召喚法陣！”

　“為了納沙塔爾！為了女王陛下！”

　“呼~”微微出了口氣，班尼看了看四周，這裡是營地的內部，娜迦似乎都被外面的元素生物吸引了過去，營地顯的有些空蕩蕩的，看來海達克西斯鬧的動靜不小。

　‘卡莎，怎麽樣?’

　‘已經消失了，不過黑暗的力量仍然盤踞，保持謹慎。’

　‘我會的。’班尼揉了揉眉心，最近好像事事都不順，遇上阿克蒙德，還被扔到了元素位面，現在更是要直接面對艾薩拉，真不知道是不是聖光要拋棄他了。‘能感應到那個法陣的具體位置嗎?’

　‘不能，這裡到處都彌漫著召喚法陣破開空間的痕跡，而且全部都糾纏在了一起，即便是大范圍的召喚也無從辨別。’

　精神力感知說起來玄妙，說白了其實就是一種建立在特殊‘視野’上的技能，不管是利用何等力量的職業者， 他們本質上都是在解析規則和秩序，而當你對世界的理解達到一定程度，你自然能夠看到某些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像是班尼能夠看到組成這個世界的‘線’，而且他的精神海能夠直接連通無所不在的聖光，這些都成了所謂‘感知’的一部分，而並非通常意義上的‘看’。

　這種感知自有局限性，像這種能量糾纏混亂，黑暗蔓延的地方，世界的規則本身已經被攪亂，感知的敏感度自然會被極大削弱。

　‘這麽大的營地，難道一點點找?’班尼皺起眉頭，心底不知為何總有一種詭異感，這種感覺從面對阿克蒙德開始就一直在心底纏繞，隨著艾薩拉突然現身，這種詭異感越來越清晰了。

　‘走一步看一步，這一向都是你的做事風格。’卡莎清脆的聲音總能在關鍵時刻讓班尼變的清醒，這一次也不例外。

　‘的確如此。’班尼點了點頭。

　‘但是，以前走一步看一步，是因我明白原本的歷史早就面目全非了，一味跟隨歷史才是自尋死路，但在這裡——我這個小蝴蝶的翅膀也許還扇不動這海底的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