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船雖大,卻行於海上,終歸不如6地上安穩。 1小≧說 ≦≦≦≤但趙昺卻睡得很香,直至日上三竿才醒,想想自己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也可謂的人生兩世頭一遭,自己居然真的領兵打下了廣州城,現在回想還跟做夢似的。可想想自己扔出去那麽多錢還是肉疼,但轉念一琢磨也是值得的。
前世經歷也讓趙昺早想清楚了,錢多了也是禍害。在那個時代讓一部分人先富了起來,甚至成為級富豪,可許多人又因為各種原因率先倒下去了,甚至為之付出自由和性命,進而人們便都在問:在人世間,是作一個級富豪好一些呢,還是作一個知足長樂的人好呢?
趙昺以為有錢並不能代表著快樂。你的財富多了,自然打你主意的就多了,用搶、用騙、用偷、用詐,等等手段,讓人防不勝防。所以,人們說富不過三代,又說“君子之澤,五世而斬”,講的都是富貴不可長久、富貴可能會導致事物走向另一個反面的道理。而原因無非是貪婪二字。
所以金錢、名望、財富,在帶來益處的同時,不善加利用同樣也會附帶著招致禍患。比如自己的那個跑路的原老板,億萬財產一夜賠光,而今不知道整日惴惴不安地躲在哪裡刷盤子呢,體會著從天堂到地獄的酸爽。而自己也正是因為貪婪才成了別人的替罪羊,如今跑到這大宋朝依然不得安生,想想都是報應。
老子雲:金玉滿堂,莫之能守。意思是說任何好的東西,都不可長久,他無非要說明一個道理:真正的聰明人,不僅能夠享受這些東西帶來的好處,而且,能夠抵消其附帶的禍患。這樣才真正能夠做到優遊自在,進退自如。這是前世網上十分流行的一句話,意思大家都能看明白,但估計沒有幾個人能參透,否則也不會有那麽多富豪跑路了,當然從未富過的趙昺更悟不出什麽意思。
但趙昺當過‘打工頭’,知道工資給的足,工人乾勁就足;獎金給的高,加班就積極;錢送的夠,沒有什麽事情不能夠。就是說只要你舍的出去,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中心思想便是想要對方的東西,最好的方法就是先給予。還得不斷的給,積累到一定的階段量變就會產生質變,對方已經把你當成他的自己人。再進一步,當對方已經把自己等同於他的時候,要什麽就會給你給什麽,不要什麽依然會給你什麽。
不過到了一定層次舍的就不一定是錢財了,也可以是權力、地位、榮譽,只要是其想要的。當然啦,如果真比自己弱就不用如此費事可以放手搶之,比如落到趙昺手裡的那些廣州奸商,個個都被抄了個底兒掉。但是搶仍然可能生意外,保險系數不是最大,還容易讓人詬病;而他現靠慢功用文火烹小鮮則幾乎鐵定成功,靠著小恩小惠成功的組建了帥府軍就是例子,這就是我們常說的鈍刀子割肉不覺疼,現在那些人都成自己的心腹骨乾。
隨著攤子越來越大,人也越來越大,逼著趙昺不得不想的更多。可要想將更多的人收為己用,就需要更多的方式和方法,一方面要樹立自己良好的形象增強號召力,另一方面也不要指望群眾的覺悟都那麽高,該給的實惠還是要給的。而他這一路耍下來效果還是不錯的,如此做也是出於保護自己的本能和前世的工作經驗,並沒有意識到這就是權謀之術……
醒了一會子了,趙昺賴在床上依然不願起來,此次攻打廣州他有四個目標:籌款、招賢、擴軍和移民。在廣州帥府抄沒的敵產及贖罪捐納以百萬貫計,其中大部分采購軍需和生活物資,余下的錢也夠消耗一陣了;帥府軍在廣州收編了摧鋒軍、勇敢軍和九江降軍,江璆和陳氏兄弟所屬義勇也皆加入,全軍已有兵五萬余眾。
移民卻不盡人意。廣州相對富庶,沒有人願意前往,只有被配的罪官和叛逆眷屬強製送到瓊州。但卻有從各地逃到廣州的流民約三千戶願意遷往瓊州,也算略感欣慰;在古代工匠被視為賤役,當然算不上賢才。趙昺卻不這麽認為,都說寒窗苦讀十年一朝成名,可培養一個熟練的工匠卻十年不止,此次帥府征募了兩個官場的工匠數百人隨軍前往瓊州服役,反而是沒有士人願意接受征辟。
即便如此帥府上下仍有八萬余人前往瓊州,這對於僅有三十萬左右人口的海島仍然是不小的衝擊,這麽多人的衣食雖暫時不需要地方上解決, 但依然要解決住的問題,必然會給當地造成巨大的壓力。尤其是這麽多人的湧入定會改變瓊州的人口結構,觸許多矛盾。若在平日也許並不會造成多大影響,但在戰時就有可能壞了醋,而據趙昺所知歷史上瓊州陷落就是因為內奸與俚人勾結元軍造成的。
趙昺想到這又是一陣頭疼,如今大敵當前,而內部又不靖。自己要練兵備戰時刻準備應對蒙軍的進攻,還要清理內部不穩定因素,這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而自己恰恰缺的是時間。若想求全必然顧此失彼,而完全放手不管又會留下禍根。因而必須要有一個完善的方案,根據情況分清主次,區別應對。
“看來得找老頭兒商量一下了,看看如何安排!”趙昺琢磨了半天,除了頭疼沒有任何辦法,意識到這個問題絕非以自己的能力可以解決的。
不過趙昺可不是當初,身邊只有個‘傻小子’陪著的時候,事事都要自己操心。如今自己也是統帥數萬兵馬,鎮撫千裡的大佬兒,按過去怎麽也算是割據一方的軍閥了,手下不說謀士如雲,猛將如林,但也有幾個名士在府,跑腿兒的無數,有事他們不替自己分憂,要他們作甚。想到這裡趙昺如何還躺的住,跳下床便去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