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昺雖跟應節嚴學了幾日王霸之道,可其講的淺顯,自己也學的糊塗,並沒有理解其中的w..lā如今全是仗著前世的當小高管時那點經驗和求生的本能在撲騰。現在他已經明白在古代的權力體系中,沒有什麽比保住自己的權力更重要,否則什麽都是白瞎,但是要守住自己手中的權力只靠單蹦一個人或是手下的幾十條槍是不行的,那需要成千上萬一級級官員和軍將組成的官僚體系才能完成的。
控制這個龐大的官僚系統靠皇帝一人同樣不現實,那仍然需要有人協助他管理整個系統,保證國家機器的正常運轉,而皇帝只要控制上層官僚就可以完成對國家的治理。道理趙昺是十分清楚,不過自己前世雖然獨立管理過一個部門,但仍然是食物鏈中一條小魚,當一把手只在夢裡有過。可現在他要想活下去就必須掌握權力,也就必須先要取得上層官僚的支持。
為了能取得多數人的支持,趙昺這個研究機械的腦袋不得不學著研究政治,琢磨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他這個理科生也將政治鬥爭當做了一道題來解。他把權術看做一個黑箱系統,人們無法或無需直接觀測它的內部結構,只能根據這個系統的外部輸入和輸出外部的行為過程去認識這個它,即只能根據它的活動來推測的東西。而他想著能讓人走到一條道上無外乎幾種關系,能讓人走到一起,甚至政敵都能化敵為友。
第一種就是利同而交,為了共同的利益而走到一起,是結交的最基本的原動力。如今敵寇入侵,舉國淪喪,趙昺清楚保住大宋不亡不僅符合自己的利益,也同樣符合眾多官員的利益,因為大宋的複興他們才是最大的利益既得者,所以他相信抗元複宋會得到行朝眾多官員的支持是毋容置疑的,而他正打著這杆大旗行事就不會遭到反對,搶班奪權也名正言順。
第二種就是志同而交,這裡的志包括兩個含義,一個是志向相同,一個是志趣相同。在古代,不乏有為了共同志向而結交的例子。西漢末年劉邦起義的時候,他和許多其他重臣,就是為了打天下這個共同的志向而團結到一起的。而高山流水,伯牙子期的故事,講的就是志趣相同而交。
趙昺以為當前朝中的形勢講志同道合更為恰當,以他分析現下朝臣們在抗元複宋的大前提下可以分成兩派,就如同主路上分成了兩條支路。一派是認為當前應該趁進入江南的元軍立足未穩,百姓尚未完全臣服之際盡快展開反攻,盡快收復失地重建大宋。加上遁走的陳宜中,張世傑、文天祥、江萬載等人都是希望速戰速決,盡快擊退元軍,收復失地,這也是朝中大多數人的想法,他們的勢力最大。
而另一派則以為敵軍勢大,本朝勢弱,現在倉促反攻只會將大宋最後一點力量消耗殆盡,最終難逃亡國的下場。因而應斃敵鋒芒,保存力量,積蓄實力,待機而動。這一派當然是以趙昺為首的一撥人,他雖是皇帝,但卻少有人響應,他發出的聲音也被速戰派所淹沒。但經過崖門一戰後,已經讓眾多大臣認識到速勝以不大可能,態度已經有所松動和轉變,趙昺也趁機遣人暗中遊說,希望能得到這些人的支持,從而改變朝中形勢。
現在文天祥、徐宗仁、劉師勇等文武重臣已經站在了自己的一邊,雖說佔不到壓倒性的優勢,但也勉強算上是勢均力敵。而趙昺只要再爭取到太后的支持,那麽張世傑的依仗頓失,他就能取得主動,從而達成目的。經過一番運作,他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卻也有七成以上的成功率,如今只等風暴停止他便要親自出馬拿下這個最大的山頭。
第三種便是害同而交,有的時候為了抵製共同的禍患,人們也會走到一起去形成同一陣營。但這種結交與利同而交一樣,當利或者害這一前提條件消失後,陣營存在的基礎也就消失了。這種例子從古至今比比皆是,昨天還打的頭破血流,但是一旦遇到共同的敵人,馬上就團結在一起對敵,哪怕待會兒咱們再接著掐也在所不惜。而張世傑的獨斷專行,就使得朝中的文臣們有所警覺, 趙昺又將這種矛盾給放大了,使得他們感受到實實在在的威脅,使陸秀夫等人不得不依靠自己的力量來製約張世傑的武人集團,從而也被迫在親政的事情上做出讓步。
可要達到成目標,利用好各種關系,趙昺以為不易盲動,而首先要通過不斷觀察,嘗試,看看他對什麽反應是積極的,對什麽反應是消極的。如果一次不夠,就需要反覆觀察與探測。其次,要把歷次得到的結果做成一個統計表。從這個量化的表格中,看看對方每次對不同事物的不同反應,如此,就基本可以推測出對方到底喜歡什麽以及討厭什麽。再次,得到了基本的認知之後,再在實際中試驗一下。
等到有了反饋信息之後,再逐步修正自己的結論。最後,得出關於對方的真實信息。雖然對方並不會明白無誤地告訴你他喜歡什麽反對什麽,但是,趙昺已經成功破解了其心理黑箱,這樣就能夠在權力鬥爭中佔據主動,從而更容易操控對方。操縱方法不過到現代也是那麽幾樣:
一是柔性操控法,通過以利服人來實現,可以分為利用親緣手段、感情手段、收買手段操控別人;一是剛性操控法,就是以力服人,包括使用武力威懾手段、懲戒手段和消滅手段;再有就是中性操控法,這一方法處於剛柔之間,趙昺笑稱這是以理服人,主要是說服教育,當然大家也可以將理解為用“洗腦”的方法來服人。這些手段趙昺知道都不光彩,可現在也顧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