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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宋末之山河動》第926章 還治其身
應節嚴對小皇帝的話很吃驚,顯然是想製吳碩於死地,而這與吳家暗中達成的妥協相違背,雙方也就徹底撕破臉皮,一場爭鬥就不可避免。。結果不論誰勝誰負對於大宋來說都是一場浩劫,這是他不想看到的,但是他也看到隨著小皇帝日漸長大,親政後更是‘欲’集權於一身,獨斷朝綱的趨勢。

   “陛下,吳家既然已經做出了妥協,還是要遵守先前的諾言!”應節嚴言道,“此次吳家答應十年之內所有族中子弟不參加科舉,這已經等於切斷了他們的晉升之路,不肖兩年再無法對陛下形成威脅,又何必要斬盡殺絕呢!”

   “先生勿急,朕也沒有說此刻便將其處死啊!”趙昺笑笑答道。

   “陛下,吳家族中出仕者甚眾,豈會不知其中的曲折,一旦泄‘露’,就又是一場風‘波’!”官場上一向有‘破家的縣令,滅‘門’的知府’的說法,而皇帝要想暗中‘弄’死個人比碾死隻螞蟻還容易。而當下小皇帝是可以依諾寬赦了吳碩,但是誰敢保證以後不對他下手,吳家再次強調要陛下守諾,其實也是擔心會對其暗下殺手。

   “先生,即便朕不殺他,可以其那副嬌生慣養的模樣,能熬得過軍中苦役嗎?朕又何苦做這惡人!”趙昺苦笑著道。

   “只要陛下不‘插’手此事,吳家自能疏通其中的關節,保其無‘性’命之憂!”應節嚴聽了還是有些不放心,小皇帝別說發話,只是一個眼神底下的人都能心領神會,有一萬種辦法無聲無息的要了其的命,於是再次提點道。

   “吳家是信不過朕,但是朕也信不過他們,其以為只要禦史不會彈劾,就能保證皇后無憂,便暗中唆使人讓百官噤聲,這又是意‘欲’何為呢!”趙昺冷哼一聲道。

   “陛下,其實吳家如此也是一番好意!”應節嚴聽了也是暗罵吳家不知死,小皇帝本來就忌憚他們才會‘欲’下殺手,可他們如此做豈不正有挾製之嫌,這只能堅定小皇帝除去他們之心,卻於事無補,可自己當前要做的是滅火,而非火上澆油,想了想道。

   “好意?!朕只看到了威脅,卻未看到什麽好意,難道真以為朕不敢動他們嗎!”趙昺卻翻了個白眼道,顯然對其的說法不滿意。

   “臣清楚陛下歷心圖志,恢復中原之心。但是不能‘操’之過急,吳家勢力盤根錯節,豈是一朝可除,還需緩緩圖之。而其能暗中對朝政施加影響,亦正表明陛下的擔心不虛。可就此事來說應對陛下有利,沒有群臣彈劾,陛下正可順水推舟,不必對皇后重處,卻能奪其權力!”應節嚴言道。

   “先生也知,朕不喜歡被人脅迫,若是就此罷休,朕覺得窩囊!”趙昺有些不忿地道。

   “陛下,小不忍則‘亂’大謀。再說在此次爭鬥中,吳家雖說從外表看並沒有受到什麽損傷,但是吳氏一族入仕官員盡皆致仕,受封者降爵一等,加上十年吳家子弟不得參加科舉,實則已經是元氣大傷。而官場上向來是人走茶涼,落井下石之輩眾多,不消兩年吳家便會敗落,再也無法對皇帝構成威脅。因此陛下看似受了些氣,明眼人都能看出其實陛下是完勝,且也會讓朝中官員警醒!”應節嚴見小皇帝仍然不服氣,又好言勸道。

   “先生所言不錯,但是朕急啊!”趙昺說著站起身道,“先生我們在瓊州十年臥薪嘗膽才收復了江南一隅,廣南西路尚有數州在敵手,大理和川蜀也為‘蒙’元佔據,而十數萬敵軍又與我們隔江相望,時刻準備再下江南,局勢比之在瓊州還要危險。可內部不穩,朕亦不敢擅動,難道還要再等十年才能北伐中原嗎?”

   “陛下的心思,臣十分明白。但現在外有強敵環伺,內部處處擎肘,使得陛下壯志難酬!”應節嚴點點頭,作為四朝老臣,他自然清楚讓小皇帝感覺到束手束腳的還在於大宋建國以來形成的權力結構。

   毫無疑問,宋室君主處於這個權力結構的最頂端,具有最尊崇的地位。而君主下面的宰相機構,包括中書‘門’下、樞密院,則是與天子共治天下、掌握著實際治理權的執政團隊。且宰執的法定權力很大,凡“天子以萬機之得失,百官之進退,社稷之安危,生民之休戚,近而號令之臧否,遠而蠻夷之叛服,大而‘陰’陽之愆和,小而錢谷之衍耗,凡百官有其事,事有其名,一皆委任而責成於宰相。”

   故宰相於天下事無所不統,不僅僅是一職名官。雖然朝廷的詔書都是以皇帝的名義頒發,但按照法定的程序,詔書的起草、審核與頒布,都必須經過宰相機構,並由宰相副署,凡製敕所出,必自宰相,非經二府者,不得施行。所以這樣的權力結構便是牽製皇權的積極力量,使得君主獨斷的企圖是跟這一權力結構相背反的,從而讓皇權難以在這樣的權力結構中展開。

   “先生亦知朕一向懶散,並非貪權之君,但朝臣多是守成之人,缺乏進取之心,甚至進駐江南後又生偏安之念。”趙昺皺皺眉頭在堂中焦躁地踱著步道,“如此狀況下,北伐幾乎無望,而真金只要穩定了內部,便能很快騰出手來,將北軍南調再犯江南。那時我們即便有長江為憑,但戰線漫長,總有疏漏之處,一處被突破則處處被動,整條防線便也隨之崩潰!”

   “另外從長遠看,我們要守住長江防線,則要動員數十萬常備軍陳兵江南,糜耗的軍費每歲是以千萬計,即便敵不來攻,亦要常備不懈,這些錢更是少不了一文,長久必然使得國無積蓄,旦有事情便要增加賦稅,使得國困民貧。且時間長了,不僅使兵將懈怠,再無戰力。還會滋生貪腐,毀掉我們多年的心血。”

   “陛下之憂,臣以為極是。但總歸飯要一口口的吃,總要先穩住朝政,積累錢糧,才能一鼓而下,收復中原。”應節嚴輕笑著道。

   “先生怎生絲毫不急呢?朕心中像著火了一般,總要幫朕拿個主意啊!”趙昺看老頭捋著胡子、喝著茶,心中更是著惱,又一屁股坐下道。

   “陛下,為君者要穩重,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此刻形勢複雜,陛下更不能先‘亂’了陣腳!”應節嚴給小皇帝斟上茶沉聲道。

   “嗯,先生教訓的是,這些日子朕是有些急躁了!”趙昺覺得自己就是賤,老頭兒一變臉他就心虛了,老實的承認了錯誤。

   “臣知道陛下的心意,但是此事是急不來的,且即便憑著刀槍威脅壓服,也難以讓人心服,旦有機會他們便卷土重來未可知。”應節嚴言道,“另陛下所行之事不僅牽涉甚廣,又涉及祖宗家法,豈是一朝一夕所能盡數改變的。”

   “那先生以為當下最要緊的事情是什麽事?”趙昺想想也是,三百年的規矩早已刻入骨髓,在思想中根深蒂固,尤其是那些既得利益者,又怎能輕易的屈服,他拱拱手向老頭兒請教道。

   “臣以為當下以為最重要的事情是國是、編敕和科舉三事,其次是兵事!”應節嚴略一沉‘吟’道,“國是定,然後設施注措以次推行,上有素定之謀,下無趨向之‘惑’,天下事不難舉也;編敕修訂法典,天下人共遵之;科舉,可選天下人才為陛下所用。如這三事畢,則人心定,天下穩,陛下自可遠圖。”

   “先生所言甚是,但是朕覺得要完成三事,少者要三年,多則五年才可初建成效。朕覺的時日太久,可否借用秦製,套用商鞅之法呢?”趙昺琢磨了下,試著問道。

   其實在收復江南之初,趙昺也是想與眾臣舉行公議,商討國是,定下遠期的戰略目標和近期的發展規劃。通過編敕來打破祖宗家法的桎梏,並借此進行政體改革,構建新的戰爭體制。至於科舉當然也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以廣泛吸收人才,完成新老‘交’替。此刻他覺得老頭兒之意是要實施‘法治’,以此為據構建新的政治結構,而他覺得秦製是由法家主導的,且在戰爭動員和執行力上有著無可比擬的優勢,因而借機提出自己的想法。

   “陛下萬萬不可,秦製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非是立國之道。而商鞅之法看似可富國強兵,卻是亡國之法,亦是秦二世而亡之根源……”應節嚴一聽就急了,連連擺手道,進而對其展開了說教。

   趙昺起初不知道老頭兒為何會如此‘激’動,但是細聽下來卻也不無道理,其意大概就是對於一個國家而言,全民皆兵在特殊時期是一件給力的事,因為戰爭動員能力強,戰爭效率高,國家體制都是面向戰爭的,一切財富、階層都是為戰爭服務的,這樣的國家在‘交’戰中是無堅不摧的,它只能是贏家,因為它把全部都壓在戰爭上,輸不得,也輸不起。

   按照趙昺的理解就是如果輸了,便像戰敗的日本一樣,會空降一個管理cEo來個拆卸,將軍國主義的零件拆完,按照“和平的意願”重組一個正常的國家。如果贏了,那弊端同樣大了,因為戰時體制勢必要向和平體制轉化,而戰時被隱藏的矛盾,真正的階層之間利益的博弈,在戰爭結束的那一刻,就要爆發出來。

   所以說秦國政體本質就是軍國主義國家,它就是為戰爭而生的,秦國之所以能迅速崛起為令六國聞風喪膽的力量,一看就秦軍黑‘色’的衣服就以為是死神降臨。而原因很簡單,秦國是以對外擴張而謀生的,且秦國的每一個子民都是為戰爭而生的,階層劃分不是靠誠實勞動合法經營,也不是靠“拚爹”,完全是靠軍功——斬首級的數量。

   通過殺人的數量來獲得財富、土地,通過斬首來晉升,封爵,而且秦國大量的文化藝術作品包括民間藝術,都是在為軍人歌功頌德,整個社會已被洗腦。所以秦朝統一後很久,實際還處在戰爭狀態,它的靠軍事統一的,並沒有一個完整的政治制度,也沒有切實可行的“律法”,更沒有統一的文化,六國貴族勢力依然在,而且勢力還不小,這些舊貴族,尤其是楚國舊貴族迫切需要分享權力,秦朝當然不允。

   秦朝的郡縣製實現了中央集權,這是中國最早的中央集權,它是不成熟的,因為當時沒有科舉製,不但是平民百姓,就是有一定實力的貴族都沒有進入權力核心的途徑,所以秦朝統治岌岌可危。而一個成熟的國家體制,勢必要考慮到方方面面利益的平衡,特別是具有一定實力的那撥人,得讓他們中的一部分能站到權力核心,這樣才有助於國家的穩定。

   “陛下,不用過於煩惱,事情也非陛下想的那麽困難。雖然治國之權歸於執宰,但是任免宰執之權卻在陛下手中。且宰執有過自有台諫彈劾、百官參奏!”應節嚴看看小皇帝面帶憂‘色’,愁眉不展,顯然是上火了,笑笑言道。

   “唉,薑還是老的辣,朕真是忙糊塗了!”趙昺訕笑著拍拍腦‘門’道。大宋法度是政fǔ與台諫的分立,人們也慣常將“執政”與“台諫”對舉,可以看出其中有著非常明確的分權意識:“天下之事,一切委之執政”;“一旦諫官列其罪,禦史數其失,雖元老名儒上所眷禮者,亦稱病而賜罷”。

   而君主則居於超然地位,“常使兩者(執政與台諫)之勢適平,足以相製,而不足以相勝”,如是,“人主可以弁冕端委而無所事”。君主不要,是作為宋朝的一項憲則慣例傳承下來的。但他也不能不承認,這是一個‘精’妙的政體結構,體現了中國式的分權與製衡之美——誰說傳統政治中沒有優良制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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