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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宋末之山河動》第819章 攤牌
重生宋末之山河動最新章節
 四月初五,太后行駕至臨安城,小皇帝率領朝中文武百官親迎,而因為剛剛發生行刺事件,此次戒備更為森嚴,所有百姓都被隔離在行駕數丈之外,任何越界者都會被當場擒下。不過迎奉太后的儀仗比之小皇帝入城時更為盛大,連樹木之上都纏上黃綾,帷幔自城門一直綿延到北宮們前,直此就可見靡費之急。

 陳宜中坐在德慶樓三樓臨窗的座位上向禦街上張望,行駕越來越近,前導隊伍過去後,便是六部及中書省首官的隨扈車隊,太后和小皇帝的車駕如眾星捧月般的行在中間。看著車隊越來越近,他不禁有些感慨,若是自己當初不去佔城,是不是迎駕的隊伍中也會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而不是像當下只能做個旁觀者。

 “絕對不會,我們之間早已勢如水火,其不會容下我的!”陳宜中暗自搖頭喃喃地道。他十分清楚自己與小皇帝的關系,自始就不融洽,其後隨著矛盾的日益加深,已經是無法調和。而當下更是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今天他準備與小皇帝攤牌,做最後一搏。

 “散開,勿要驚了聖駕!”突然窗外傳來一陣噪雜聲和士兵們的呵斥聲,陳宜中探頭向下看去,只見一幫各式打扮的人見聖駕將至,想衝破護軍士兵布置的警戒線,卻被巡視的臨安府衙役們攔住,將他們強行驅散。

 “主公,我們的人上不去,全部被衙役們趕走了!”這時蔡睿拎著衣襟小跑上樓來道。

 “吾都看到了,小皇帝這是已經有了準備!”陳宜中歎口氣道。

 “主公,那我立刻召集人手前往北宮,準備朝堂上書。”蔡睿言道。

 “今日吾有眼跳的厲害,不知此去是凶是吉啊?”陳宜中看看窗外大隊人馬滾滾而過,皺著眉頭言道。

 “主公,開弓沒有回頭箭,小皇帝昨天抄了他們城中的宅院,說明他們已經發現了咱們的行蹤,也意識到是我們在後面謀劃。只怕已經開始在全城暗中緝捕,如今已再無退路!”蔡睿見陳宜中老毛病又犯了,事到臨頭又開始打退堂鼓了,連忙勸道。

 “也好,成敗就在此一舉了,吾就與眾人同去敲響那登聞鼓,為民請命!”陳宜中又想了片刻,似乎才下定決心,站起身整整衣衫道。

 陳宜中一行人下了樓,混入人群當中,隨著看熱鬧的人群緩緩向北宮方向移動。行至青陽宮行駕已經過完,他們卻已經聚起了幾十人,到了太廟又有幾路人暗暗匯入其中,等到了宮城前已有二、三百人之多。看到如此多的人要闖宮城,立刻有護軍上來阻攔,但聽聞他們要去登聞院,卻不敢攔阻,只是加強警戒,防止人群闖宮。

 一眾人擁著陳宜中來到設置在內宮城西廊的懸掛的一面大鼓前,陳宜中使了個眼色,一名隨從立刻上前拿過鼓槌,輪開兩隻胳膊‘咚咚’的敲響了大鼓。鼓聲震天,傳出很遠,宮外的人皆露出驚色向這邊聚過來,而宮中也是引起一片慌亂,從東廊中幾個人匆匆趕過來……

 趙聽到鼓聲響起,也是愣了下神兒才反應過來。說來登聞鼓這東西現代人只要看過古裝戲的人都知道,那就是在衙門外懸掛的一面大鼓,往往都會又擊鼓鳴冤的戲碼。只要敲響了誰也明白那是發生了大事,而聽到鼓聲,不管衙中的主官在幹啥都得立即升堂問案。說道底撾登聞鼓,是中國古代重要的直訴方式之一。

 據史書記載於周朝就設有登聞鼓,當時稱作“路鼓”。魏晉以後歷朝都設有登聞鼓,唐代登聞鼓約始設於高宗年間。武則天時還創有匭使院。元朝亦設登聞鼓、邀車駕。但在歷史上不同時期的重要性大不相同,歷朝或有增補,如邀車駕或公車上書、叩閽等。

 宋初,朝廷始置司管登聞鼓和登聞鼓檢院,兩院均受理吏民申訴之狀,隸屬諫院的專職衙署登聞鼓院。當事者可先去擊鼓,會有本部的官吏來接訪,再將他們的詞狀轉呈皇帝。登聞鼓院向朝野士民開放,擊鼓者不受身份所限,“凡言朝政得失、公私利害、軍期機密、陳乞恩賞、理雪冤濫,及奇方異術、改換文資、改正過名,無例通進者”,均許到本院陳情。

 大宋生民億萬,世務劇繁,皇帝只是世俗世界的至尊,而非無所不能的神人。要不要先請文臣審核官民遞交的狀紙,再酌情選呈禦前,以減輕皇帝的重荷呢?歷朝皇帝都議過此事,但答案仍是當然不能。諫臣們認為國人到登聞鼓院,隻為自身的訴求能“上達天聽”,中間如果隔著一道關卡,人們上書言事時,就會多了些顧慮,有了皇帝的作保,國人才更敢於在登聞鼓院實話實說。

 而在大宋朝不僅有民告官之事,官告官也是常見之事。登聞鼓要是敲得好,即敲掉政治對手的權位,有些戀棧的官員,便曾指使管下的“良民”到登聞鼓院打鼓,為官員的連任造勢。當然官告官並非多為私仇,也有出於公義的凜然之舉,不過官民還是得慎用登聞鼓院的那面大鼓。

 原則上朝廷有禁人越級上訴的例禁,擊鼓鳴冤只是糾正司法錯誤的權宜之計,人人若都到京城申冤,州郡的守官就顯得屍位素餐了。另據大宋刑律,擊登聞鼓訴事若不實,將判八十杖的肉刑,卻非評書中為敲鼓要滾釘板。總體上,登聞鼓製還是有良效的,它是國人昭雪冤情、下情上達的通天之路,也是檢驗政治清明與否的一張鏡子。

 在賢明君主執政時期登聞鼓確實有上達民情、監督官僚的作用。雖然百姓上訴到登聞鼓院的冤案一般都能得到解決,對澄清吏治起到了一定的推動作用。但登聞鼓制度也還有其局限性,並非所有的案件都能圓滿解決。可歎的是宋朝以後,擊登聞鼓的條件日趨苛刻,至清朝已形同虛設,並規定擊登聞鼓者,先廷杖三十,以防止無端刁民的惡意上訪,自明清以後律法日益完備,登聞鼓僅成了一種象征。

 趙清楚本朝的規矩,凡擊登聞鼓,皇帝不管在幹什麽,都必須上朝。現在雖然正在舉行朝會朝賀太后歸京,但是也必須停下來,否則眾目睽睽之下自己如何向眾臣交待啊!而他已經知曉陳宜中的計劃,就是想借今日大朝會敲登聞鼓,逼自己當眾臣面應對,並提請太后罷黜自己。

 雖然心裡有底兒,可趙還是心中忐忑,因為在大宋的歷史上確實因登聞鼓惹出過大事件,逼的皇帝改變主意。那是在靖康年間,朝廷被迫向金國割地求和,罷免主戰派大臣李綱。太學生陳東率領數萬市民湧上開封街頭,呼籲複用李綱與名將種師道,並罷去妒賢嫉能的李邦彥。適逢李邦彥入朝,民眾群起怒罵,之後他們來到登聞鼓院,擊鼓求見皇上。

 因當時官員的措置不當,導致和平的請願演變成暴亂。欽宗迫於洶洶群情,不得不起複李綱為京城防禦使,扳回戰場上的劣勢,使得形勢略微好轉。但隨後欽宗與徽宗被女真人擄走後,趙構在應天府繼位,陳東連續上書請留李綱,並請趙構禦駕北征。黃潛善、汪伯顏等人以“言不亟誅,將複鼓眾伏闕”等言語激怒了趙構,將陳東處死。

 趙明白無論是陳東的成功,還是犧牲,並非是哪個皇帝害怕他,而是懼怕萬人齊擊登聞鼓造成的影響,從而引發,導致的發生,就如同現代的‘顏色革命’。如今陳宜中就是想效仿當年公車上書,迫使太后罷黜自己,重新啟用他。

 且趙知道陳宜中極為擅於煽動,在當太學生時就曾與劉黻、黃鏞、林則祖、曾唯、陳宗等人上書罷免權臣丁大全,被時人成為‘賢關六君子’。可見其有著領導群眾鬧革命的經歷及豐富的鬥爭經驗,對於搞群眾運動也算是行家裡手,讓他還是有些緊張,萬一應對失措可就砸了鍋啦……

 登聞鼓、檢兩院受理的是各級機構處理未善的事。按照程序,地方的進狀人必須是有經過縣、州、轉運使受理未善的事時方許上言。而在京者訴訟須先所屬寺監,次尚書省本曹,次禦史台,次尚書都省,次登聞鼓院。在進狀程序中,登聞鼓院與登聞檢院構成同一鏈條,登聞鼓院在登聞檢院之下,進狀未經鼓院者檢院不得收接。登聞檢院不受理的才可以攔駕或到禦史台自陳。

 從進狀的程序可以看到,登聞鼓、檢兩院雖隸屬諫院,卻並無規諫、議政、彈劾、監察、審案等職責,也不參與進狀的處理。可見它們既非言事機構,也不是司法部門,隻負責受理和轉呈進狀,類似於現代的信訪機構。而呈遞到鼓、檢兩院的進狀都要由皇帝直接審閱,其他官員不能代看,待皇帝審閱以後再委派官員處理。

 “稟陛下,外有前左相陳宜中率儒士及鄉紳舊官三百余人,擊鼓上書!”鼓聲響了有一會兒,才有登聞檢院理檢使上殿稟告,並呈給皇帝。

 “唉,這份具狀朕無法處置,還是呈轉太后處置吧!”趙拿過文卷拆開後,瀏覽了一遍讓王德轉給太后。

 “陛下,具狀上所言都是真的嗎?”王德捧給簾後的楊太后,其讀過後問趙道。隔著簾子眾人雖看不清太后的神情,但聽其語氣也是不善。

 “太后,朕自認沒有做過這些事情,是否有過還請太后明斷!”趙起身對簾後施禮道。

 “陸相,你以為當如何處置?”楊太后輕歎口氣,將具狀轉給陸秀夫道。

 “臣以為……以為具狀多有不實!”陸秀夫接過具狀看過,皺皺眉道。心中暗道也難怪陛下要轉給太后,其又轉給自己,上面全是聲討小皇帝之詞,大大小小的罪狀竟有十數條之多,且條條令人心驚。

 概括起來主要有:當初其為王時便有自立之心,佔據瓊州後欲挾持皇帝,此一罪;景炎帝駕崩之後,其勾結禁軍都統江鉦,以武力脅迫太后和眾臣立他為帝,此二罪;其竊取皇位後,挾製太后將行朝遷往瓊州,隨即驅逐朝中舊臣,任用親信,使得朝中重臣皆出自於其潛邸,此三罪;動用親信迫使太后退居后宮,以其監國,得以篡取大權,此四罪。

 貪攬事權,倚恃黨惡、紊亂國政。所喜者薦舉、所惡者陷害,引用內外奸黨、致失天下人望,此五罪;為政不公,信約不守,不容於天下,大逆不道,此六罪;好勇嗜殺,大肆殺降,私吞財物,此七罪;性殘忍不仁,遂以嚴刑協眾,睚眥之隙必扳,人不自保,此八罪;禁止科道陳言、恐摘發情弊、阻塞言路,此九罪;崇武重商,壓製士人,以致土地荒蕪,鄉民無教,此十罪。

 收復江南故地,殘害舊官,戕害鄉紳,使得民心惶恐,此十一罪;耗費國孥,妄自用兵,尋釁江北,不肯附和,以致民心不安,此十二罪;剛愎自用,於諸先帝陵寢用兵,以致陵寢受損,驚擾先人,此十三罪;還都臨安,不思太后養育之恩,迎太后入京,是為不小,此十四罪;為其嗣位,擅加罪名戕害宗室子弟此十五罪……

 陳宜中的具狀一口氣數落了小皇帝十多宗罪,這一番振振有詞的數落,條條已如箭一樣射向小皇帝,陸秀夫都覺的氣急。而其所言的逆惡種種、所犯重大,其意就是要太后親政,免去小皇帝監國之職,廢黜其皇嗣身份,另選宗室賢能繼位。他以為小皇帝閱後肯定肺都氣炸了,弄不好就要大開殺戒,血濺大殿,可向上看看卻發現其面色平靜,嘴角還掛著笑意,似乎並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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