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高宗趙構為何盛年主動禪位?對於一位活了八十多歲的封建帝王來說,五十來歲恰好是盛年,也是執政的黃金時期。再者,凡是封建帝王,沒有一個不貪戀權勢的,沒人情願將皇權拱手讓人,哪怕繼任者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在這一規則下,宋高宗盛年主動把皇位讓給養子趙眘的壯舉,在中國歷史上可以說是是絕無僅有的。也引發了眾多的猜想。
有人認為,宋高宗固然貪戀權勢,卻又苦於國事憂勤,所以願意以太上皇帝的身份繼續享受皇帝的尊榮,卻又可以免於國事的困擾。但事實上,宋高宗禪位後,並沒有躲在深宮,頤養天年,不問朝政,而是一到關鍵時刻,他都會出面干涉,多方牽製,寸步不讓,說明他還是願意為國事憂勤,還是對權力狠抓不放,並非他所講的“久欲閑退”。
還有人以為趙構一貫貪生怕死。南宋建立後,面對金人多次寇掠,從南京跑到杭州,從陸地跑到海上。一次次的逃生經歷,使宋高宗認識到,皇帝雖然顯赫,但同時也是金人追擊的靶子,一旦遇有危難,以皇帝的身份逃竄很扎眼,也很不方便;如果當了太上皇帝,關注度會大大降低,逃命要容易的多,也安全的多。所以,便於逃跑也是宋高宗盛年禪位的一個重要原因。
趙構此前的形象在趙昺前世的心裡一直是個反面典型,向金納貢求和,甘做兒皇帝,為此屈殺嶽飛,任用奸臣秦檜,惹得天下怨聲載道。但是當他當上皇帝,接觸到更多的秘聞後對趙構的惡感有所改觀,卻不是想為他翻案,而是更為客觀的評價。
縱觀南宋諸帝,其實生活相對比較節儉,這個相對當然不是與平民百姓相比,而是歷代君主。以開國之君高宗而言,在位時初期的生活,還是相當儉樸的,他曾多次下詔,禁止宮廷內外使用黃金飾品。生母韋太后從金朝南歸,宰相秦檜為她準備的器物中,有的以純金製成,高宗立即命人換成鍍金的。
大將入見,多以寶馬、寶貨貢獻,高宗認為,馬匹可供軍用,就收下,寶貨則一件不取,因為擔心將領們會借此掊克百姓,有害軍政。另外高宗吃的也很一般,即使豬肉和豆腐,也不是每天都有。趙昺以為還是可信的,自己當初在逃亡途中不也常常是魚乾、白飯充饑的嗎?還有底下一幫人要吃要喝,可草創時期事事艱難,雖說不差自己一口肉,但是作秀也罷,真心也罷,都要這麽做。
再有趙構也非心胸狹隘之輩,不能容人。當時雖有一個士人寫了一首進行諷諫,要他改養大雁,可以傳達被俘虜北去的父兄音信。高宗知道後,就不再放養鵓鴿,還獎勵了那位敢言的士人。作為一個帝王,飼養一群鴿子實在不算過分,有一代英主之稱的唐太宗,不是也經常把玩著愛鳥嗎?但後人因對高宗殺嶽飛、訂和議不滿,遂借此說事,這也符合慣打落水狗的國民脾性。
世人常言趙構與陰險宰相秦檜,堪稱天作地合的一對。其實從表面看,他兩關系密切。而實際上是同床異夢,各懷鬼胎、互相利用的關系。原因是秦檜有金人作後盾,又是宰相幾十年,在宋王朝根深蒂固,心腹如麻,黨羽無數,連趙構身邊的侍衛和禦醫都是秦檜的人,所以趙構也是日日提防,以至他每次上朝時,都要在靴子中藏一把匕首,以防不測。直到秦檜晚年老病纏身,即將命入黃泉,趙構才松了一口氣。
秦檜臨死前,對趙構說,想讓自己的兒子接他的班。趙構聽了,臉上笑嘻嘻,嘴裡不停地安慰秦檜的病,以表示關心。秦檜在病榻上已講不出話了,他拿出自己的紅手絹,親手為秦檜拭淚。可他離開秦府的當晚令人起草了一份詔書,免除了秦檜及其子孫的一切職務。第二天一早,便將這道詔書頒布於朝堂,可謂迅雷不及掩耳。聽到此消息。
當天夜裡,秦檜就一命嗚呼了。趙構長長地籲了一口氣說:“我再也不用靴裡藏刀了。”接著,趙構又將宮裡秦檜的心腹余黨,全都趕出了臨安。為了防止遭到秦檜的暗害,他每次上朝時都在靴子中藏著一把短刀,以作防身之用,這在中國古代的皇帝中也算得上是獨一無二的了。而趙昺他在崖山時雖然跟前都是朝中的眾臣,但他依然不敢大意,身邊沒有倪亮在都不去會客,也是出於同樣的戒備心理。
說到趙構突然禪位,其實也並非全是懼敵和享樂,給自己留後路。這看似反常的舉動中,趙昺覺得卻有著大智慧,起碼對趙氏的皇位傳承和國脈的延續做出了積極的貢獻。眾所周知對於一位活了八十多歲的封建帝王來說,五十來歲恰好是盛年,也是執政的黃金時期。再者,凡是封建帝王,沒有一個不貪戀權勢的,沒人情願將皇權拱手讓人,哪怕繼任者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想想自己從初時對皇位的抗拒,到不得不接受,而如今打死他都不想撒手了。在這一規則下,宋高宗盛年主動把皇位讓給養子趙眘的壯舉,在中國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當其突然提出要禪位,身邊的丞相及臣僚都極其對,認為這樣會致使朝政陷入混亂、金兵趁機而入。但宋高宗不理不睬。但他仍以“老且病,久欲閑退”為由,下詔傳位皇太子趙眘,自稱太上皇帝,移居德壽宮。
但事實上,宋高宗禪位後,並沒有躲在深宮,頤養天年,不問朝政,非他所講的“久欲閑退”。而是一到關鍵時刻,他都會出面干涉,多方牽製,寸步不讓,說明他還是對權力狠抓不放。所以有人認為他是貪戀權勢,卻又苦於國事憂勤,所以願意以太上皇帝的身份繼續享受皇帝的尊榮,卻又可以免於國事的困擾。
趙昺卻的其中大有蹊蹺。歷代皇帝傳位往往都會選擇一個對自己感恩戴德之人作為接班人。宋高宗生平只有一子,名叫趙旉,但他的兒子在三歲時受到驚嚇就死了。此後,宋高宗一直沒有再生子,而朝野上下主張確立“根本”的呼聲卻越來越高。
人所共知,趙構屬於宋太宗一支,親生兒子趙旉夭折後,按照血緣關系遠近,他應該將皇位傳給宋太宗的其他裔孫,畢竟符合條件的大有人在。然而宋高宗卻經過再三斟酌,在紹興二年宋高宗以宋太祖的裔孫趙眘為養子,並當作內定的儲君來培養,最終選擇了宋太祖的裔孫為接班人。
趙構如此‘大逆不道’的行為,打破了延續百年的傳位常規,雖然實現了太宗趙光義還位於太祖一系的‘承諾’,順應了多數士大夫的願望,為自己贏得了歸還太祖裔孫帝位的美名。但他也深知勢必會遭到宗室的反對,甚至會在交接時產生變故。
所以,宋高宗只有生前禪位,再以太上皇帝的身份壓陣,才能確保傳位計劃的順利執行,才能可以阻止宋太宗裔孫登上皇位,確保南宋政治穩定。另外到了紹興三十二年,趙眘已經在皇宮生活了三十年,如果等到臨終時再傳位,其很可能年過半百甚至年過花甲,這樣不僅不會對宋高宗有感激之情,反而會產生怨恨,高宗盛年禪位也有施恩之意。
事實證明,宋高宗以太上皇帝身份作為趙眘的後台震懾朝政,趙眘以非嫡長子的身份即位,朝野上下風平浪靜,沒有一人敢有半點異議,這在宋朝歷代皇帝傳位中是極其罕見的。而趙眘死後諡號孝宗也不是白來,他對趙構晚年生活照顧有加,幾乎是有求必應,五日一朝從未間斷。
不過趙昺也清楚趙構選擇盛年禪位也是有私心的。想想自己辛苦幾十年,終於穩住了防線,也該輕松一下,過過逍遙快活的日子,其實也是人之常情。另外還可以掩蓋生母在金國嫁夫生子的宮廷醜聞,然後作為太上皇帝在幕後仍可繼續維護對金妥協投降路線,維護自己死後的聲譽。
再有趙構還有個難以啟齒的事情,也就是當時宋金議和失敗和全國抗金形勢有關。當年其為了促成議和,為了偏安一隅,曾以“莫須有”的罪名殺掉了抗金英雄嶽飛,致使親者痛,仇者快,也造成了日後南宋對金戰爭的被動局面,金兵對南宋的軍事進攻依舊。。
趙構想到嶽飛生前所說的“金人不可信,和好不可恃”,想到嶽飛的先見之明,想到金人出爾反爾,貪得無厭,撕毀和約,頻繁剽掠,一心堅持投降路線的宋高宗臉上是有些掛不住的。應該說他在位時可能早已有心為嶽飛平反,但又放不下皇帝說一不二的架子,索性及早禪位,讓急需人氣、急需威望、急需朝野支持的趙眘當這個好人吧!
而事實上,趙眘即位後同年年底便為嶽飛昭雪,要知道這種涉及宋高宗聲譽的政治敏感事件,如果不是得到了宋高宗默許,一向以孝著稱的趙眘是無論如何也不敢造次的,所以趙眘在詔書中一再強調是“太上皇帝念之不忘”,自己不過是“仰承聖意”而已……
趙昺站起身看看眼前的眾臣,又望望這些宮宇和樓閣,這裡的一切不僅曾見證了趙構退隱後的奢華生活和縱欲的歡笑。同時也見證了大宋政壇上的風雨,宮廷內的鬥爭及天下的風雲變幻。而當下自己繼承了這座宮殿,也繼承了比之當年更為複雜的局面和面對更為強大的敵人,自己如何做,又做的如何,自有後人評判,卻不在於這座宮殿中曾發生過什麽。
“宣都作院周翔領將作監幾位大匠速來此見朕!”眼見姚良臣和魏天中兩人一唱一和的阻止自己入駐宗陽宮,最後竟然以工期漫長來搪塞自己,趙昺突然轉身對陳墩道。
眾臣不知道小皇帝要召見幾位無關緊要的小人物作甚,但也隱隱感到有些不妙。而這裡尚未整修,連杯茶水都沒得喝,君臣就這麽大眼瞪小眼的看著,陸秀夫幾次張口欲打破這種尷尬的局面,但是吧嗒吧嗒嘴又不知道說些什麽,乾脆也閉口不談,都成了這觀中的泥塑神仙。
“屬下拜見陛下!”大約等了兩刻鍾的功夫,周翔領著匆匆大匠匆匆趕到,進到後苑留下幾位大匠等候,他獨自上了四方亭,一過來不及擦去額頭的汗水,便氣喘籲籲地施禮道,渾然沒有看到幾位重臣一般。
“周主事,朕欲將宗陽宮恢復為當年北宮模樣,作為朝議和朕及太后之居所。 你去看看整修完畢需要多少時日,又約需多少人手,耗費多少銀錢!”趙昺抬手讓其起身,便交待了任務。
“是,屬下即刻便去,請陛下稍候!”周翔沒有二話,甚至為什麽都沒問,立刻轉身而去。
趙昺揮手任其自去,轉身趴在欄杆上,看著湖中浮在水面的金魚出神;江璆看著周翔扭動這肥碩的身軀小跑著而去,嘴角露出絲不易覺察的微笑。陸秀夫卻輕歎口氣,苦笑著搖搖頭。陳仲微和徐宗仁起身移步看著亭柱上的楹聯,輕聲議論著,鄧文原也很快加入其中。而姚良臣和魏天中卻是額頭見汗,兩人相互看看交換著眼神,也都看出對方眼中閃過的惶恐。
“稟陛下,屬下會同幾位大匠初步勘察後以為若調動工匠千人,用時一個月便可完成主殿和後苑的修整,若不將宮中擺設及家具包括在內,耗錢二十萬貫足矣!”等了約半個時辰,周翔返回亭中向小皇帝稟告道。
“嗯,你手中可調度的人手有多少?”趙昺點點頭問道。
“稟陛下,都作院現在皆趕造軍器,恢復生產。但是屬下知道入城後俘獲的敵兩千多工匠尚在營中關押,可從中選拔人手修整宮舍!”周翔回報道。
“好,朕就從內府撥錢二十萬貫與你,授予你調動各處工匠之權,自明日算起一個月後要入駐這裡。”趙昺對周翔言道。
“是,陛下,屬下若不嫩如期完工,甘受懲處!”周翔施禮道……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