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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契丹習俗,獵魁要馱著所獵之物繞場一周,已示冬獵第一勇士的威嚴。
耶律洪基把那隻獵來的金錢花豹擔在馬上,神氣非常地繞場一圈。
行到唐奕面前,還不忘招呼道:“子浩,那隻大公豬沒帶回來真是可惜,雖不得獵魁,但取第二當是不難!”
啊呸!
唐奕暗罵,這貨怎麽就這麽不著調呢!?活該大遼敗在你手裡。
蕭譽更是為唐奕不平,人家有心讓著你,你反而拿這事兒來炫耀,確實有點過份了。
耶律洪基是一點都沒看出大夥兒的臉色不對,又對其身後的君欣卓獻起了殷勤。
“本王還獵到了兩隻火狐,毛色如火,煞是好看。待回到中京,就讓宮廷匠人做成兩條圍領,給君姑娘送去。”
....
別說唐奕忍不了,連一眾遼朝大臣都是眼皮直跳。
皇長子還真是風流,這特麽不是公開在泡宋使的女人嗎?
蕭惠在一旁氣得渾身直顫。額頭之上青筋暴起,出離的憤怒。
就算你是皇長子,大遼未來的皇帝,我這個老丈人可還在這兒矗著呢,你他媽就不能收斂點?讓我這老臉往哪兒放?
耶律洪基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唐奕不開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外臣代內子謝燕趙王殿下好意!來日有空,可到北閣一敘,子浩定與殿下一醉方休!”
唐奕這‘一醉方休’四字咬得極重.....
蕭家兄弟差點沒笑出聲來,再來一次,耶律洪基的子孫根就真保不住了。
耶律洪基也不由褲襠一涼,乾笑道:“一定...一定!”
心中卻暗道,宋酒可不能多喝!喝多了,‘蛋疼’。
.....
耶律洪基打馬正要往前走.....
不想,站在一旁的黑子‘一不小心’弄掉了馬背上的皮袋子。
啪嗒一聲,袋子摔在地上,袋口松開,一隻碩大的黑瞎子前掌露出一角。
周圍的遼人都看得真切,不禁瞪圓了眼珠子看著宋使和耶律洪基。心說,這回可尷尬了。
耶律洪基臉色一紅,隨即轉青,原來這貨還打到黑瞎子了?
唐奕騰的一聲從馬上跳下來,不等黑子下馬,就把皮袋子收了起來。“幹什麽吃的?連個皮袋子都拎不好!”
黑子憨笑道:“小的知罪..小的該死!”
唐奕把袋子遞給黑子,回頭就見所有人都看著他,急忙擺手,指著皮袋子道:“別誤會啊!撿來的!”
噗!遼人絕倒一片。
媽的,你當俺們都是傻子不成?哪兒撿的?老子也去撿一個來。
耶律洪基這個尷尬啊!
奶奶的,你就不能藏好點?
心裡知道唐奕這是好心讓他奪得獵魁,但是卻別提多別扭了。
唐奕收拾完黑子的殘局,還特意走到耶律洪基馬前,“殿下別多心,真是撿來的。”
我撿你大爺!耶律洪基暗罵一聲,嘴上局促地笑道:“呵..唐..兄弟,還真是好運氣.....”
說完,也不多留,匆匆打馬轉完了一圈,就回了中軍大帳。
蕭譽和蕭欣對視一眼,都在心中暗歎,這唐子浩真是太賤了。
要說真是碰巧掉出來,鬼才信他。
不過,話說回來,唐奕賤是夠賤,但為了自己的女人敢讓大遼皇長子下不來台,這股痞子勁兒,也確實讓人佩服。
耶律洪基自比大遼第一勇士,嗜獵如命,好武成瘋。可到頭來,不還是默許別人讓著他,才能拿到這個獵魁?
和唐奕比起來,
誰更像個勇士,更像個男人?還真就不好說了。...
第二天,遼帝下令大隊回朝。幾萬人的冬獵隊伍便浩浩蕩蕩的原路而回,正好臘月二十二回到大定府。
接下來就是年節,不論是唐奕,還是使館諸官,都是第一次在異國過年,所以大夥出奇的抱團。大年三十,連周四海、劉韜這些華聯的傭工都一同聚到了大宋使館。
大家在一起吃團圓飯,唱故國之詞,追念家鄉的同時,也熱熱鬧鬧地過了個大年。
大夥吃喝的熱鬧,唐奕則偷偷拉著君欣卓回了住處。一進屋,就從自己屋裡拿出一個長條錦盒塞到君欣卓手裡。
“給你的壓歲錢!”
君欣卓白了他一眼,“沒個正經,多大了,還要你的壓歲錢?”
唐奕無所謂地一攤手,“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君欣卓溫馨一笑,緩緩掀開盒蓋,不禁眼前一亮。
裡面是一條白雪的長毛圍領,忍不住輕輕撫摸,手感順滑無比。
“真漂亮!”
“上等雪狐皮。”唐奕得意道,“在大遼都是極為少見的,最配你了。”
君欣卓又白了一眼,“小心眼兒!”
嘴上雖揶揄著,心裡卻甜絲絲的。
“怎麽偏是狐皮圍領?”
前幾天,耶律洪基剛說要送她火狐皮的圍領,唐奕這就弄來了更珍貴的雪狐皮, 不是小心眼兒是什麽?
唐奕眼睛一立,“明知故問,該罰!”
惹得君欣卓咯咯直笑,“他就算送來,我也不會要的。”
“要!”唐奕誇張道:“幹嘛不要?拿回來當抹布!”
....
大年初一,大家各自補覺的補覺,喝酒的喝酒。
初二開始,就沒那麽閑了。
先是遼朝的大朝會,宋使都要列班去給耶律宗真賀歲。
接下來,就和大宋沒什麽分別,各家相互走動,相互拜年。
唐奕雖是宋人,但是與遼朝關系密切的幾家還是要去的。
比如燕趙王府,做為華聯的股東之一,唐奕自然要去拜訪。只不過,耶律洪基這貨也實在是不著調.....
唐奕一進門,這貨就問君姑娘怎麽沒來,氣得唐奕直想暴走。
於是,又約了一次到他那兒去喝酒。
...
然後,就是蕭家。
因與蕭家兄弟交相慎密,而且也有華聯牽扯,唐奕自然要登門拜年。
蕭惠對唐奕也還算客氣,親自接見,且在正堂與之聊了整整一個多時辰。
不過,唐奕這一個多時辰坐的,卻比在耶律洪基那裡還別扭。.
他總感覺,正廳的屏風後面有人窺視。有時他與蕭惠聊及一些南朝趣事,或是說出一些什麽有趣之言,那裡還時不時發出一些響聲。
起初,他還以為是蕭欣那賤貨在“聽牆根”,只是,臨走之時,他無意間看到屏風邊上露出半隻小腳.....
繡鞋!
原來,是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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