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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流衝擊直下，裹挾著水壩的碎片以及無數機械，以勢不可擋的力量路猛衝。趙邁放聲大笑，繼續催動自然原力。海嘯術波又波，浪濤連綿不絕。

　薩魯曼雙眼充紅，看著自然的復仇。他心裡很清楚，那洪水的力量無法阻擋，即使耗盡它所有的法力也不可能。艾辛格周圍的地面受到魔法的加固，不會被挖掘開，也不會被任何力量改變形狀，因此他無法改變地形或者召喚出堤壩進行阻擋，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水流衝走切。

　而且，還有另股洪流已經殺將進來。樹人衝下山坡，精靈在它背上牢牢站穩，張弓射箭。這簡直就是奇幻版的步坦協同。樹人依仗著巨大的體型和力量，抬起腳來，將獸人當做空易拉罐踩下去，或者當做皮球踢起來。精靈則瞄準那些試圖遠程攻擊樹人的敵人，細長的箭矢總是能夠準確命中獸人的要害。

　葛羅芬戴爾的金在空中飄揚，就像在東方冉冉升起的朝陽樣。他雙手端起巨大的號角，用力猛吹。這號角在吸收他的體力和精力，但是金花領主曾經受過維拉們的祝福，能力遠凡人。他只是踉蹌了下，號聲並未有刻中斷。

　六個山嶺巨人的虛影從天而降，站在葛羅芬戴爾對面，恭敬地等待命令。金花領主只是心念轉動，手指瞄了幾個方向，那群巨人就已經開始行動起來。他們聚土為磚，拍石成牆，眼看著東部的擋水牆初見規模。

　趙邁看了看身邊，儲備糧揮舞著光劍，正在地精群裡來回衝鋒。血、雙殺、大殺特殺、殺人如麻、無人能擋……神。它徹底撒歡了，還用自己的傳送能力在水壩遺址兩側來回閃現，出其不意地背後偷襲，將卑鄙猥瑣揮到了極致。時間，狗影漫天，甚至比閃爍的光劍還要耀眼。唯令儲備糧不滿意的問題是它不能張嘴嚎叫，否則就掉落光矛，那就太糗了。

　還是小花想出了個主意。她從工地廢墟中找來帶子，將獵手血矛綁在儲備糧的頭頂上。於是狗變成了獨角獸，還是那種獨角光、殺傷驚人的種類。小花騎在儲備糧身上，攥著獵手血矛的尾部，威風凜凜如同騎士樣，呼喝著“衝鋒啊，小花家的猛犬！”儲備糧隨即出吼叫，混合了犬狼虎豹、紅龍以及泰拉斯奎。他甚至張嘴，猛噴出口黑紅色的火焰來，著實把地精嚇傻了。

　不過也有個地精始終保持著清醒——害怕是有的，但並沒有影響他的思維。“炸牙·耗子”從水壩西側努力爬回來，翻過廢墟來到趙邁附近。他始終高舉雙手，表示自己並沒有敵人。趙邁看他邊在泰拉斯奎恐懼的氣息中流淚，邊努力擠出微笑，不由非常好奇。而此時，感到大事不妙的薩魯曼返回塔內，準備從睡衣巫師變回白袍巫師。趙邁突然有了短暫的空閑，於是便飛到“耗子”身邊:“地精，你不逃命，跑過來幹什麽?”

　“投降就是逃命。”那地精甩掉眼淚說道:“俺名不叫地精，是炸牙·耗子。俺有事情匯報。”

　“等等吧。留在這裡別亂跑，就能活。”趙邁並沒有將耗子放在眼裡。他集中精神，瞄準歐散克塔扇開啟的窗戶，施展了幻影移形。沒想到幻影是出來了，移形也移了，但是他狠狠撞在層無形的咒語防護上，直接被彈了回來。

　黑影翻滾不止，原地轉了好幾圈之後才終於變回趙邁的樣子。“耗子”連忙說道:“巫師塔這樣進不去。必須用鑰匙。巫師從來不準俺們自己進去，必須通報才可以。”他看了看高塔的樣子，然後說道:“那窗戶是假的。”

　趙邁感到相當驚奇，自己的雙眼都沒看出那窗戶的真偽，這地精是怎麽知道的?而且，他怎麽如此聰明，能夠瞬間理解並想到其他人前面去?“你是怎麽知道窗戶是假的?”

　“俺用彈弓打過，打不進去。還有下雨的時候俺也看，雨水流不進去。”地精說道:“俺有次進去，偷帶了個雞蛋，從窗戶扔了出來。出來再找，雞蛋沒了。那窗戶是假的。”

　“如果巫師關上了門，而且我也沒有鑰匙，我該怎麽進去?”趙邁說道:“如果你能解決這個難題，我就幫你實現個心願——當然要在我的能力范圍和我的意願之內。”

　“好的，好的，我這就開始想辦法！”耗子立刻坐在地上，雙手食指戳在頭頂上轉個不停。趙邁翻了個白眼，這耗子似乎有未來大師的神采，居然還有這麽智慧的形態。他將注意力轉回到戰場之上。

　水流已經衝到了歐散克塔下，狠狠撞在那黑色的塔身上。由於下面地勢開闊，原本高聳的海嘯只剩下不到五米高的浪濤，剛好能夠推倒切臨時建築，還不會讓樹人傾倒。精靈們站在樹人的肩膀上，看著獸人在洪水中掙扎，然後無反顧被卷著當做攻城錘，撞進高塔南側的營地。獸人在地面留下的痕跡就像是桌子上的麵粉，而這洪水就是隻抹過去的大手。

　繼續向南，就是地精們秘密修建的地下作坊。水流在這裡變成瀑布，大堆大堆的地表垃圾甩下去，什麽樣的建築也承受不住這樣的衝擊。很快，切金屬的聲音都停了下來，獸人的吼叫和哀嚎也漸漸不可聞，只剩下河水流淌的嘩嘩聲，還有偶爾幾下建築殘骸碰撞出的噪音。

　趙邁收起自然原力，艾森河的憤怒已經釋放空，相信水位很快就會下降。儲備糧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大殺四方的代價就是渾身髒兮兮的。趙邁把武器從他頭頂上取下來，順手就把儲備糧扔進水裡。很快那狗就遊了回來，使勁在趙邁身邊抖水。

　“你想出主意來了嗎?”趙邁抹去臉上的水，然後對“炸牙·耗子”問道。

　“有了！”耗子用力搓著手，笑嘻嘻地說道:“你讓樹人把高塔圍起來，他就出不來了。高塔裡面沒什麽吃的，他不可能直在裡面。而且，白掌大人相當驕傲，你只要刺激下他，他就會嘲諷你。只要你處理得當，就可以和他達成協議。你只要同意放它離開，自然就能得到高塔。對不對?”

　“你這主意和沒說樣……”趙邁看著耗子的表情變得非常緊張，於是笑著說道:“好吧，我不對你賴皮。你說的雖然是廢話，但的確是個可行的主意，我不食言。你可以開始想自己要什麽，想好之前先跟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