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在何國全發過一次彪之後,徹底的平靜了下來。鄉·村·暁·說·網
誰都沒有想到,從前一直默默貢獻的何國全竟然會發飆,老實人一般輕易不發火,但要是發起火來,那可真的會很嚇人的。
何家平靜了,但是在何家的隔壁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錢教授被公社的紅衛兵拉出去批鬥了,
而批鬥的原因竟然是錢教授去村子邊上的小樹林裡上廁所,據紅衛兵說,錢教授有肮髒的資產階級思想,瞧不起貧下中農,嫌棄他們貧下中農用的茅房臭,所以不在茅房裡上廁所,要跑到小樹林去上。
這一場批鬥佔線拉的很長,在北水村以及附近的幾個村子都遊行然後批鬥,特別是北水村的村民還要一個個的上去教訓錢教授。
“大大,你快想點辦法,這到底是怎回事?怎麽好好的要批鬥?”何玥著急的拉著何國全。
“聽說是有人舉報的。”
何國全臉色也不好,錢教授跟錢婆婆就住在他們家隔壁,兩個人自從來到北水村一直都本本分分的,哪怕被人欺負也都一直忍著,就這樣怎還會有人找麻煩呢?
“那怎麽辦?要是這樣在幾個村子裡批鬥一圈,我怕他身體吃不住啊。”姚竹桃也很擔心,“國全,他們兩就住在咱家隔壁,這事會不會對你也有影響啊?”
“不會。”何國全搖了搖頭,他的身份在那裡放著,祖祖輩輩都是貧農,他又是立功下來的退伍軍人,紅衛兵不敢拿他怎麽樣。
關鍵是現在怎麽樣才能保住錢教授的命。
批鬥會先在北水村舉行,而且要求全村不管男女老少都要參加,並且一家要出幾個代表來張嘴,讓這個錢教授好好領教一下貧下中農的再教育。看最快章節就上 xiāng cūn xiǎo shuō.cóm
“大大,這是一塊冰糖,你看一會兒上去的時候能不能想辦法……”何玥將一塊凝固靈水的水晶遞到何國全的手裡,“這是前幾天吃剩下的一塊。”
“乖女子。”
何國全將東西接過去,他們家跟錢教授家離的最近,作為表態何國全是要先上去教訓錢教授的,雖然他心裡十分的不願意。
“一會兒等你大大上去的時候,我在底下弄點小動靜。”宋墨城低聲對著何玥說道。
何國全第一個上台,肯定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手上,要在這個時候做手腳很容易被人發現,要是他們在這個時候製造點事情吸引住大家的視線,那他就會很容易把那塊冰糖喂到被捆綁的結識的錢教授嘴裡。
“城哥哥,你有什麽法子?”何玥感激的看著宋墨城,剛才是她想的太簡單了。
“一會瞧你城哥哥的就是了。”宋墨城朝著何玥眨了眨眼睛。
結果,當何國全走上村裡搭的台子上,正要準備打錢教授的時候,台子底下圍觀的人群中有人突然尖叫起來了。
“啊……有蛇啊。”
最先跳起來的是何娟,因為那條蛇就順著她的腳下爬了過去的。
何娟這一叫,下面的人就全看了過去,而台上何國全迅速的將何玥給的冰糖趁著打耳刮子的時候塞進了已經昏迷的錢教授的嘴裡。
“以後好好接受改造,再有資產階級思想我們絕對不輕饒你。”
何國全甩了兩個巴掌,大聲的訓斥了錢教授兩句就跑下台了,“丫兒,哪裡有蛇?你沒事吧?”
他可記得上一次何玥生病發燒就是因為那天看到他挑著的蛇才給嚇到的。
何國全將何玥上上下下的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見她沒事這才松了一口氣,“這好好的怎麽會有蛇?”
何國全剛說完就見何玥對她眨了眨眼。
不過是真的有蛇,此刻正被村裡的二狗子逮住了興奮的喊叫,“抓到蛇了,有蛇肉吃了。”
這年代,能吃到蛇肉對於常年見不到肉腥子的孩子們來說,這可絕對比觀看打反派大資本家要更來的有意義。
那可是蛇肉啊,雖然這條蛇瞧著也只能算是個中等。
“狗子哥,一會兒我幫你撿柴火。”
“狗子哥,我幫你燒火。”
“狗子哥,我家有個大罐子可以燉蛇肉。”
孩子們圍著郭二狗嘰嘰喳喳個不停,氣的一旁的紅衛兵咬牙直癢癢,“郭二狗,你趕緊把這蛇放了,不要妨礙我們大反派大會。”
“放?郭蘭花你怎說的這輕巧的。”郭二狗一點都不怕本村這個紅衛兵頭子郭蘭花,郭蘭花是郭二狗的本家,之所以能當上紅衛兵,是因為他們家成分好,八代都是貧農。
這郭二狗跟郭蘭花一樣,從前家裡是窮的叮當響。
在這個年代裡,不是拚富的時代,是比窮,誰家最窮誰家就最驕傲,就最能耐,成分就最好,誰就最有說話權。
而郭二狗就屬於這一類,所以他也敢跟郭蘭花直接杠上。
“要打資產階級*是吧?我先來。”郭二狗一手提著蛇大搖大擺的走了上去,看著低著頭的錢教授嘖嘖了兩聲,手高高揚起。
何玥嚇的急忙閉上了眼睛,但是耳邊卻沒有傳來多大的聲音。
“球。”郭二狗罵了一句,又呸了一口又大搖大擺的走了下去。
跟在郭二狗後面的幾個小孩見狀也都匆匆的跑上去打了幾下呸了幾口就跑下台了。剩下的人見狀也都跟著有樣學樣的對著錢教授打了兩巴掌吐了幾口痰。
北水村的批鬥會就這樣給結束了,台上的錢教授一直低垂著頭,這讓何玥很是擔心。
“你給的那個東西他吃了真的沒事嗎?”何玥不確定的又問了一次。
“你這是不相信本座?”某團子不悅的說道,“你可知道這麽一小塊東西耗費了我多少精力,你簡直太不識貨了,他那是在裝著,不裝的話別人打的更厲害,你就放心好了。”
為了救這麽一個人,簡直浪費啊浪費。這東西吃下去,不僅帶著治療和調養的效果,還有麻醉藥物在裡面,所以那些人打他,他根本一點感覺都沒有。
錢教授雖然一直低著頭,但是卻能感受到這一次跟從前的不一樣,這些人裡面並不是都像何國全那樣對他憐憫,從而出手很輕,當然也有重的,也有哪些瞧不慣他的人。
但是打到錢教授的臉上,就好像打的不是他自己一樣,而他的身體竟然比剛才感覺要好很多,體內好像有股子力量慢慢的從胃部那裡擴散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