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啥?”何老太婆顯然沒有想到自己平日裡一直都很孝順的兒子竟然會說這樣的話,“你個禍害精,得是(是不是的意思)你在後頭挑唆老大的?” 何老太婆撲了上去,想要打姚竹桃,然而何國全早就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一般,直接將姚竹桃從地上拉了起來。
“媽,這是我的意思,跟竹桃沒關系。”何國全將姚竹桃拉到自己的身後,“你要是不給錢,那我就去借錢,不過以後領回來的錢我來管。”
“哎呀,我不活了。”何老太婆在聽清楚何國全的話之後,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嗚嗚咽咽的哭天抹淚起來,“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我這是養的什麽兒子啊?娶了媳婦忘了娘的慫貨。”
“孩他大……”姚竹桃在後面輕輕的拉了一下何國全的衣服,示意他去哄哄何老太婆。
“你去收拾一下,咱們一會帶丫兒去醫院。”何國全說完蹲了下來看著大哭大鬧的何老太婆,“媽,現在丫兒正發燒著,這要是耽誤一下就是要命的事。”
何國全從來沒有這樣無力過,心裡有些後悔每次將領回來的錢以及她們家每年的工錢都給了何老太婆管。
如果何老太婆知道因為這件事讓大兒子起了收回財政大權的心思,估計會後悔死吧。
“哥,我看著錢以後還是你管比較好。”炕上一直看熱鬧的何香萍撇了撇嘴看著跟唱大戲似的何老太婆,大哥管錢的話,至少不會拿他們家的錢去貼補何娟。
別以為她不知道,自己的老娘可是私下裡給過何娟好幾次錢了,而且每次都是好幾毛錢的給,不像對她,每次都是一分一分的給。
“你嚎叫個啥,怎不把你給摔死呢。我一天都欠你們的,一個個的跟個索命鬼一樣。”被何香萍這麽一打岔,何老太婆也害怕起來,她要是沒了這財政大權,在這個家裡可就相當於沒有了地位。
何老太婆坐在那裡,從自己黑的發亮的褂子裡面摸啊掏了半天,直到何國全都已經快沒了耐性才掏出來一卷錢。
她並沒有將這些錢都給何國全,而是添了一下口水,一分兩分,一毛兩毛的數了起來,最終數了幾張之後一狠心將錢給了何國全,“給,拿起。”
“八毛錢?”何國全此刻都不能形容自己的感受,將何老太婆另外一隻手裡剩下的錢拿了過來,“回頭剩下了我給你。”
“……”
何老太婆還沒有反應過來,何國全已經出了屋,見姚竹桃已經將東西都收拾好,他點了點頭,抱起炕上的閨女帶著姚竹桃就走了。
“你怎開始搶咧……畜生啊……”
“媽,你這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身後是何老太婆的哭叫聲以及何香萍性幸災樂禍的聲音。
外面,何星剛好領著張大爺趕著驢車過來,驢車稍作停息,何國全將女兒放在了驢車上。
何h這一路上燒的暈暈乎乎,一會兒夢見自己坐在那個知青的家裡,耳邊全是知青丈夫和那個教師婆婆的咒罵聲,還有何娟得意洋洋的笑聲。
一會兒又夢到了啞婆子拽著自己的手依依不舍的樣子,過了一會畫面又一轉,是自己的弟弟滿臉是血喊著“姐姐,姐姐救我。”
何h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丫兒啊,好點沒?”何國全這三天一直守在何h的床邊,此刻正猩紅著眼睛欣喜的看著自家閨女。
“大大……”何h又吐了一下,
眼一轉又給暈了過去。 “大夫,大夫救命啊。”何國全猛地站起來大聲的喊道。
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中年的白大褂快速的過來,又是量血壓又是翻何h的眼皮的這麽忙活了一陣兒,才略略的松了一口氣。
“這位同志,你家閨女將積在肚子裡的髒東西都吐出來了,這是好事,你喊叫啥啊,隔壁還住著個心髒病老太太呢。”中年白大褂沒好氣的說道。
何國全什麽都聽不進去,他只知道原本醒過來的閨女又暈過去了,“可是……可是她……”
“你這人怎這麽多可是呢。”中年白大褂打斷了他的話,“行了,別在這可是了,小姑娘剛吐完,過一會就醒了。”
跟在中年白大褂後面進來的姚竹桃此刻也放心下來,一屁股坐到了旁邊的床上,悄悄的抹著眼淚。
她的丫兒活了。
住了兩天醫院,何h被裹得嚴實的坐在驢車上,旁邊跟著的是自己的兩個哥哥還有何國全。
“丫兒,再忍忍,一會兒就到了。”姚竹桃坐在驢車上邊給何h壓著被子邊一邊絮叨,“以後可不興這麽嚇人了。”
“好啦,丫兒都好了,你瞧你說些啥。你也往裡面坐坐,別凍著了。”雖然已經開春了,但是倒春寒的天氣還是很冷。
驢車咕嚕咕嚕的朝著北水村的方向駛去,張大爺甩著鞭子笑呵呵的看著這一家人,“小h媽,小h丫頭是個有後福的,模樣又長的俊,以後肯定有出息。”
“承您老吉言,張叔,這次可真是麻煩你了。”何國全見張大爺誇讚何h,那可比聽什麽別的話都要高興,嘴咧開的笑。
張大爺也知道何國全不像村裡人重男輕女,是個疼女兒的,這樣打趣了幾句。
很快的就到了北水村何家,何國全抱起何h,“丫兒,咱回家。”
說完抱起被捂得嚴實的何h快步的進了自家的西屋,何h倒是想自己走來著,隻是那四人說什麽都不同意。
“你怎睡在這裡?”西屋裡,何香萍大次咧咧的躺在炕上,見何國全回來,急忙爬了起來,“哥,你們回來了?”
“那啥……東屋不是有蛇嘛,我害怕就睡到西屋來了。”何香萍說完朝裡面挪了挪,“小h,快點躺下吧。”
“那蛇早就被我挑走了,你回東屋睡去。”何國全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自家凌亂的炕頭,自家女兒和媳婦是個愛乾淨的,屋子從來都是收拾的乾乾淨淨。
“知道了。”何香萍不情不願的從炕上挪了挪,慢吞吞的下了炕。
“這是給你買的藥,一會兒讓你二姐給你揉揉。”將何h放在炕頭上,何國全將藥遞給了何香萍。
這炕得收拾一下才能讓何h住,姚竹桃在何香萍下炕之後就已經麻利的上炕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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