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漸漸地降臨了。
“老鼠出洞了?“,汝嫣問道。
朦月點了點頭。
“讓閔殊盯緊一點,隨時準備行動!“,汝嫣道。
朦月道:“放心,有我們三俠女盯著,老鼠跑不了!“
深夜,揚州城陷入了一片安詳與靜謐之中,就連春風閣此時也開始逐漸安靜下來了。風娘坐在妝台前,正準備脫妝,身旁的窗戶旁突然閃過一道黑影。
“出來吧!“,風情朝那窗戶外喊道。
一名蒙面黑衣人應聲而出。
“如何?“,風情一邊脫妝,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東皇太一
。
“桑榆處的銀兩全部……沒了!“,那黑衣人猶豫了一會兒,終是說出了口。
“什麽?“,風娘驚得站了起來。
“就連蘇泊愈也……!“,黑衣人遲疑道。
“說!“,風娘大喝一聲。
“蘇泊愈被捕了!“,黑衣人的話剛說完,一個妝盒向他飛了過來。黑衣人也並不躲,被砸中的額角立即湧出鮮血來。
“飯桶,全部是一群飯桶!”,風娘大聲罵道。
過了久許,風娘又再度坐到汝台前,用手輕輕地把玩著那顆夜明珠,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這件事,也是我太大意了!居然這麽輕易就入了他們的圈套!”,風娘悠悠地說道:“看來,這蘇泊愈活不成了!”
“蘇泊愈我可以幫您解決,但是請閣主也不要忘了答應我的事!”,黑衣人微微抬頭望著風娘道。
風娘冷笑道:“放心,忘不了!”
“那我就先多謝閣主了!”,黑衣人說完便掠窗而出了。
房間裡再度恢復了平靜,除了那隻妝盒的一角沾著斑斑血跡,妝盒的物件散落了一地,證明著黑衣人曾來過,其他一如往初。
“小小年紀,倒是有些手段!”,風娘恨恨地一發功,將手中的那顆夜明珠捏得粉碎,“是時候會會你了!”
相對於春風閣的寧靜,此時的聽雪樓卻十分熱鬧。
朦月正繪聲繪色地講述著:“當時蘇泊愈還裝成我們的兵士,準備渾水摸魚,趁機溜走,結果被紫風姐一眼就給發現了。我起初還以為蘇泊愈有兩下子,原來不過是個草包,都沒逃過紫風姐的三招,他那張嘴啊,被紫風姐的鞭子抽成了豬嘴!”
其他人都笑了起來。
紫風接道:“肯定得教訓一下他呀,不然枉費我在春風閣演的那場戲了,我還下跪了,我這輩子除了跪過師父,我還沒下過跪呢!”
汝嫣笑道:“好好好,難為你了,等這件案子了了,我給你跪回來好不好?”
“那不必了,把損失換成銀子給我吧!”,紫風回答。
“果然是掉進錢眼時的人!”,玄霜道。
眾人正嬉鬧間,降雪卻一臉嚴肅地走了進來。
“數目與帳本對不上,這些銀兩只是其中的小部分!”,降雪道。
“可是,我們當時搜得很仔細啊!”,紫風回答。
“那個地方也沒有暗室之類的地方可以藏啊!”,朦月接道。
“其他的應該在另一個地方!”,汝嫣猜測道。
“這還不簡單,直接去問蘇泊愈啊!快點,晚了他們又轉移了!”,玄霜火急火燎地說道。
眾人趕緊趕往關押蘇泊愈的西廂,然後剛到門口,卻發現守衛全都倒在了地上,地上及牆上血跡斑斑。
“不好!“,玄霜驚呼一聲,便急速直奔裡間而去。
蘇泊愈正一隻手扶著自己的脖子處,一隻手奮力地朝外面爬來,地上拖出了幾米長的血跡舊愛來襲,總裁圖謀不軌
。
蘇泊愈的脖子處被人割開,
血正從傷口處汩汩地往外冒。玄霜趕緊點了他的穴位止血。蘇泊愈艱難地抬起頭來,看見汝嫣,喉嚨裡激動地發出啊啊啊的聲音,並伸出那隻沾滿血汙的手,艱難地抓住了汝嫣的衣角。
汝嫣蹲了下來,問道:“是誰乾的?“
蘇泊愈使勁地捏著喉管,使它勉強能發聲,“救……救……我……!“
汝嫣以為這是蘇泊愈最後的求生*。
然而,停頓了一會兒後,蘇泊愈的喉嚨又發出幾個字的聲音:“的……家……人!“
蘇泊愈用盡此生最後的力氣說完最後一個字,便一命歸西了。
“是誰乾的?“,汝嫣繼續問道,希冀最後的奇跡。
然而,蘇泊愈再也沒動過了。
降雪探了探蘇泊愈的鼻息,又翻開他的眼臉看了看,隨後對汝嫣搖了搖頭。
汝嫣懊惱地一拳擊在牆上,“線索又斷了!”
降雪又仔細察看了蘇泊愈的屍體,道:“全身無其他的傷口,唯一的致命處在於脖子這一劍,一劍致命,高手!”
汝嫣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上前一把扯下蘇泊愈的上衣。周圍其他人一臉的愕然,然而,汝嫣自己臉上的表情更加愕然。
隨後,降雪又出門查看了那些護衛的傷口,情形與蘇泊愈十分相似。
降雪歎了口氣道:“皆是一劍致命,這麽多護衛,甚至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快到這個程度,恐怕也隻至少達到玄霜這種級別了才能做到吧?”
玄霜看了看四周,隨後,目光停留在屋簷上,回道:“此人至少是輕功在我之上!”
“何以見得?”,汝嫣問道。
玄霜指了指屋簷,自入秋以來,那屋簷之上已經積了不少的落葉,“據我觀察,凶手是從這個位置逃走的,然而,他翻身上屋時,屋簷上的落葉竟無幾跌落下地,說明他落地的力度是十分輕盈。越是輕盈,說明此人的輕功越厲害,這種境界,我自認為做不到!”
“看樣子,我們面對的敵手遠遠比我們想像的要可怕!”,降雪道。
“紫風與朦月去哪兒了?”,汝嫣問道。
一旁有人回答道:“去追凶手去了!”
玄霜搖了搖頭道:“這兩個傻子,權當是活動筋骨,鍛煉身體了。她們要是追得上,除非是凶手故意在前頭等她們……!”
“凶手在前頭等她們……!”,汝嫣重複著玄霜的話,突然大叫道:“不好,她們有危險!”
“不至於吧?那凶手縱然是武功再高,她們可是兩個人呐,她們的武功也沒這麽水啦!一對二,即使是打不過,也不至於防不了!”,玄霜道。
“你怎麽知道是一對二?即使是今日闖入聽雪樓殺人的只是一人,也難保他們不會有其他人在半路設襲!”,降雪道。
降雪一句話說得玄霜後背發涼,玄霜二話沒說,縱身便上了屋簷,消失在夜色之中。
汝嫣道:“我們當務之急是先去看好那些銀兩,以防對方伸東擊西一品棄女,風華女戰神
!”
微弱的月光下,果然,紫風,朦月正在與一黑衣蒙面人動起手來。
玄霜居高臨下,從屋頂一躍而下,雙手舉著偃月刀便朝那黑衣人砍去。幸得這一刀是當面朝那人砍下去的,那人還有閃躲的余地,若是從背後使出這麽一刀,那人早就一命嗚呼了。
奈何玄霜的刀鋒太猛,對方雖是發現了玄霜的存在,卻也避閃不及,那凶猛的刅鋒如同一股勁風,直刮入骨,那黑衣人一吃痛,便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黑衣人,抹了一把血,淡定道:“三對一麽,太不公平了吧?”
“好,那我們便單挑吧!”,玄霜大手一揮,對紫風,朦月道:“你們暫且歇會,給我半柱香的功夫,我要讓他四腳朝天!”
紫風與朦月便退到了一旁,對玄霜道:“那你小心!”
黑衣人陰森森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大言不慚,你這是找死!”
話畢,黑衣人便一劍挑了過來,速度毫不因為他的受傷而有所減慢。
玄霜一躍騰入半空,輕松地閃過對方的劍鋒,輕盈地落地,回道:“沒錯,我就是找死……人!”
話畢,玄霜便開始進攻了。
顯然,以於玄霜虯勁有力的刀風,黑衣人的防守顯得有些吃力,顧此失彼。
玄霜笑道:“也就是輕功好點,實際上不堪一擊,竟也敢半路攔劫我們姐妹,你哪來的自信?”
說著,玄霜又加快了速度,黑衣招架不住, 身上已被拉開了多處血口。
“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玄霜說著,騰入空中,盤旋著從空中呼嘯而下,目標直指黑衣人蒙面的黑布。
黑衣似乎對他的黑布保護得十分緊要,一手要護住自己臉上的黑布,一面要急速地後退,逃竄。然而,終究是顧此失彼,而減慢了後退的速度。
玄霜的一刀不偏不倚地砍在了黑衣人的右肩上。玄霜在最後關鍵時刻發了慈悲,減輕了力度,否則那條右臂膀會被活生生地切下來。
黑衣人手中的長劍應聲,‘鏗鏘’遺落在地,身子往後跌去。黑衣人跌落在地,趕緊用左手點住了自己的穴位,使傷口處的血流不至於太大。
然而,玄霜已經又朝他走了過來。那把大刀拖在地上,刀尖與路面摩擦著,在夜色中,發生點點瘮人的火星子。
黑衣人身子無力地朝後面挪去,然而,玄霜卻越來越逼近他。
“你到底是什麽人?又是受何人指使?”,玄霜厲聲道。
黑衣人瞪著玄霜,眼神空洞而絕望,然而,嘴仍閉得緊緊的,毫無要交待的樣子。
紫風走了過來,笑道:“先帶回去吧,降雪那兒的好東西可多的是,到時候喂他吃點,不怕他不招!”
紫風話畢,便一鞭朝那黑衣人的腰間掃去。正在這時,突然起了一陣白霧,見此情景,玄霜與紫風第一時間便是用手去捂自己的口鼻,以防有毒。
朦月趕緊趕了過來,然而,白霧已經散得差不多了,那黑衣人也消失不見了。
朦月道:“看來他還有同夥在這附近,我們還是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