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偉大啊?就這麽心甘情願地為他人做嫁衣?”玉恆問憶朗道。 “無所謂偉大不偉大,只要牡丹開心幸福,我做什麽都願意!”憶朗回答。
“既然如此,你何不讓她安安靜靜地在寧府做她的少夫人,卻偏要在寧老夫人生辰這天來寧府鬧事,這不讓牡丹難做人嗎?”汝嫣問道。
“因為一來,我是真的恨寧家勾結你們這些外人來對付我,害得我從受人尊敬的巫師淪落得無處安身,我要教訓教訓他們。二來,我一對寧家人不利,牡丹便會挺身而出保護寧家,之後寧家的人就會對她刮目相看,感恩戴德,消除之前由芍藥造成的不好的印象!這樣,寧家人便能從心底裡接納她,她在寧府的日子也會好過點!”
“看來,你還真的是事事為牡丹考慮好了!”汝嫣說。
“我樂意,你管得著?”憶朗橫著脖子說道。
“阿朗,你不要這樣子。你這樣,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感激你還是該恨你!”牡丹說道。
“那你就恨我吧,世人常說恨比愛更刻骨銘心,這樣,我就可以留在你心裡了!”
“你既是如此憤而就概,那本官就讓你如願以償吧!來人,把憶朗帶走!”汝嫣說道。
“等一下!”說話的是牡丹。
牡丹先是走到錦繡面前,彎腰給她深深鞠了個躬,說道:“錦繡夫人,我對不起您,之前由於對您有所誤會,我一心想要殺死你,對您的傷害,實在是抱歉了!”
然後,牡丹再走到汝嫣面前,伸出了自己的雙手,說道:“大人,請把我也抓起來吧,請治我與憶朗同罪!”
“傻丫頭,你在說什麽?”憶朗震驚地問道。
“阿朗,以前陪在我身邊的人都只有你,現在我又變得一無所有了,回到原點也挺好的!”牡丹說道。
“不,你並不是一無所有!”錦繡走了過來,牽起牡丹的手,“你還有我們,還有夫君!”
牡丹驚訝地睜大著眼,不知所措。
“牡丹,我們以後一起好好地服侍夫君,孝敬老爺與奶奶好不好?”錦繡說道。
“我……我傷害過你,我沒有臉再留在寧家!“牡丹回答。
寧老夫人也走過來說:“唉,說到底你這孩子也是可憐,你是無辜的,以後,你就留在寧府吧!“
“奶奶……!“牡丹眼裡流出感動的淚水。
見錦繡與寧老夫人都這麽說了,寧濤也走了過來,“牡丹……我們……我們以後就好好過日子吧!“
大家的眼光都投向寧知章,寧知章摸摸被摔傷的腰說道:“唉,說實話,我看見你那張臉,總覺得是芍藥,多多少少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的。不過芍藥是芍藥,你是你,你就留下來吧,以後再看你的表現吧!“
“牡丹,這也是我的願望!“憶朗微笑著說道。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牡丹仍是取代以前芍藥的位置,以寧家少夫人的身份留在了寧家,錦繡無罪釋放,憶朗則等到官兵們都休整好,第二日起程押送京城發落。
然而當夜便下起了瓢潑大雨,第二日資江中洪水橫流,不利於行船。因此,行程又就此耽擱了。
下午的時候,汝嫣突然想起那日聞得芍藥,現在應該說是牡丹身上的那股香氣來,她現在是男子的打扮,自然是不便去問這些的,於是,她便托朦月去幫她問問牡丹。
朦月走後不久,玉恆過來找她下棋。
然而,幾盤下來,
汝嫣卻是連連失利。 玉恆把棋盤一推,“算了,我們不下了!“
“誒,大哥,你耍賴,這一局我就要贏了!“
“你呀,心思就不在這棋局上,如何能贏我?說說吧,在想些什麽?“玉恆問道。
汝嫣放下手中的棋子,歎了口氣說,“誰知道呢,雖然這案子也破了,但是我心裡總感覺有些不踏實,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了!“
“難道二弟覺得案情還有疑點,不明朗?“玉恆問。
“不知道,總感覺哪裡不對,但是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裡不對!“
“來來來,讓我幫你再捋一遍案情!“玉恆說道,”首先是芍藥冒充牡丹,勾結憶朗想要除掉錦繡,結果陰錯陽差地,自己被錦繡推下情人坡,在一旁的憶朗看見了,便又殺死了受傷的芍藥,嫁禍給錦繡。這樣做的目的是為牡丹掃平道路,讓牡丹走上幸福之道!有問題嗎?“
“沒問題!“汝嫣回答。
“所以啊,你就別多想了。讓你的腦袋休息休息吧!二弟,幸好你是個男人,如果你是個女人那就太恐怖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玉恆這句話本是帶著打趣的意味,然而,汝嫣卻當了真起來。
“大哥倒是說說看,為何像我一樣的女人就非常恐怖?”
“我也只是隨口說的!”玉恆想要繞開話題。
“大哥,不帶這樣的啊,吊人胃口!”
玉恆抿嘴一笑,卻是不作聲。
“大哥,我今天非得讓你說出個所以然來!”汝嫣語氣中認真的成份又多了幾分。
“那我說了啊!記住,是你讓我說的!”玉恆申明道。
“哎呀,說吧!”
“第一,就像你剛剛那樣,事事太較真,凡事愛琢磨。第二,太聰明!”
“我今天還是頭一回聽說認真與聰明是缺點的!”汝嫣反駁道。
“這些放男人身上是優點,但是放女人身上就適得其反了,所以二弟啊,你就趕快感謝上蒼,幸好你是男子漢!”玉恆回答。
“歪理!”
“二弟,你還先別說大哥說的是歪理。你是年紀尚輕,人情世事自然懂得要少些,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啊,就全都明白了。就拿寧公子的這三位夫人來把比方吧,要你說,你覺得誰才是寧公子的良配?”
“當然是錦繡啊,出身好,又知書達禮,端莊賢淑……!”
“錯!”,汝嫣還沒說完,玉恆便打斷了她。
“為何?”
“芍藥那種耍小聰明,心術不正的就不說了啊。這三位中最適合寧公子的其實是牡丹!”
“為何?”汝嫣再次問了同樣的話。
“錦繡從出身,或是性格,或是其他方面都與寧濤太相似,旁人以為這是天設的良配,然而事實卻是,同一類的人一般都並不太喜歡同一類的人。寧濤平時性格穩重,舉止中規中矩,然而,這種性格卻是寧家的家風,環境強加給他的。一個人越是被強加東西,其實內心深處便越想掙脫束縛。寧濤越是平時表現得中規中矩,他的內心便越是渴望生命中來點不一樣的,而神秘的牡丹,剛好是他生命中那一點不一樣的朱紅!”玉恆接著分析道。
“寧濤愛上牡丹只是偶然,是他以為那風箏上的詩是牡丹寫的,他只是愛上了那個寫詩的女子,而寫詩的是錦繡,所以他愛的還是錦繡!”汝嫣仍是反駁。
“恐怕寧濤自己也是如你那般想的,所以啊,人大部分時間其實是並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的!我敢保證,即使,當初寧濤在芳草道上遇到的就是錦繡,他仍然會渴望生命中出現一個如牡丹一樣的紅顏知己,而且,這種渴望是一輩子的!”
“那這麽說,寧濤和錦繡的姻緣不會長久?”汝嫣問道。
“二弟,你又錯了,像寧濤和錦繡這種門當戶對的婚姻是最長久的,有愛只能絕決,有情才能廝守!前者之愛才為愛情,後者之情隻為親情!”玉恆回答。
“我……我還是不信!大哥盡是歪理!”汝嫣說道。
此時正好有家丁來請他們過去用晚膳了。
由於昨晚的壽宴被憶朗攪和了,因此,今晚寧知章又特地為寧老夫人補辦了一場。
寧老夫人顯得十分高興,紅光滿面地正拉著錦繡說著話,寧濤則恭順地候在一旁。再一看,朦月早就到了,見他們進來了,便迎了上來,“哥哥,你們來了啊!”
大家都在,汝嫣也不便立刻問起夜來香的事情,只是環視了一下四周,問朦月道:“怎麽不見牡丹!”
“牡丹夫人說今晚是寧老夫人的壽宴,理應大家同慶同喜的,且她與憶朗又是發小,於是,她裝了一些飯菜給憶朗送過去!”朦月回答。
“這牡丹果真是有情有義之人!”玉恆接道。
寧知章見汝嫣來了,趕緊招呼他們上席。
雖然只是自己家裡的幾個人再加汝嫣幾個人,但晚宴仍是十分地豐盛。
“來,我們大家一起舉杯,祝寧老夫人,福壽安康,延年益壽,子孫滿堂!”玉恆舉杯道。
大家便一起站起來舉杯敬寧老夫人。
寧老夫人也趕緊端著杯子站起來,高興地說道:“感謝大家,感謝玉公子的祝福,老太太我的身子骨倒還是算硬朗,就還剩下這子孫滿堂的願望沒有實現!”
說完,寧老夫人便看著寧濤與錦繡。兩人都顯得非常不好意思。
“奶奶,我們……我們會努力的!“寧濤紅著臉回答。
寧知章笑著打圓場:“坐,坐,大家坐下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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