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紫風去汝嫣處時發現玄霜和朦月已經回來了。 紫風仍是無精打采的,經過昨晚王禮度事件,紫風開始前所未有地懷疑起自己的魅力來,連一個王禮度她都搞不定,以後還怎麽在江湖上混。
她哪知,這王禮度雖然好色,但是事態輕重他還是惦量得清,如果連這等察言觀色的本事都沒有,他又如何能在官路上如魚得水,遊刃有余的?
而此時的王禮度正在心裡盤算著:“歐陽徇拒絕了他的提議,那就表示歐陽徇是和陳汝嫣等站在一起的。從這次看來,這歐陽徇就是大海裡的冰山,水面上露出的是一小截,那水底下呢,到底還有多少沒有露出來的?
陳崇明當年就是叱詫風雲的角色,虎父無犬子,強將無弱兵。難怪,當初一見到陳汝,就覺得此後生氣宇不凡。而這陳汝嫣,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兄長生死不明,可是,她卻未露出絲毫的慌張,仍是鎮定自若,這哪裡是深閨小姐的作派。而她身邊的那幾個女孩,看起來都年歲不大,卻絕非凡品。
王禮度越想越害怕,捋著胡子,不安地在房裡來回不停地走動。
再說汝嫣這邊。玄霜見紫風一副一蹶不振的樣子,又忍不住打趣她。
“怎麽了?大小姐,難道昨晚送上門去,王禮度沒看上你,把你給轟出來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紫風氣得滿臉通紅。
看著她這臉色,朦月追問道:“不會吧,紫風姐,你真的被王大人給轟出來了啊?“
紫風再看降雪與汝嫣的也在偷偷地笑,轉而故作無事地說:“誰說我被王禮度轟出來了啊?就他那種老色鬼,就是眼巴巴地求著給本姑娘提鞋,本姑娘還嫌他埋汰呢!“
然後她故意取出昨晚王禮度送給她的鐲子,釵子放在桌上。
“這些就是他送的,這些玩藝兒本姑娘壓根都瞧不上,樣式太俗氣了,可是這王禮度非是哭著喊著求我收下,我也就勉為其難地給他個面子收下了。“
“哇哦,這哪裡俗氣了,真漂亮,紫風姐,雖然我不是很懂,但是看這鐲子玲瓏剔透的,肯定是上等貨色,還有這釵子的做工,這上面鑲了顆這麽大的珍珠,應該要不少銀子吧?“朦月一邊羨慕地說道,一邊將釵子別入紫風的頭髮裡,然後左看看右看看,不禁笑著說道:”紫風姐,你長得真好看,戴著這釵子就更好看了。“
聽了這話,紫風更是高傲地抬起了頭,非常得意,“不多不多,也就值個幾百兩吧!”
“天啊“,朦月發出驚歎,”那王大人出手也太闊綽了點吧!“
玄霜拾起桌上其中一枚鐲子仔細端詳起來。看完了一隻,又拿起另外一枚看。
“哎,男人婆不懂的,你注意點啊,就你那粗手粗腳的,當心摔了!“紫風沒好氣地對玄霜說。
突然,玄霜手一松,鐲子便掉了下來,眾人發出一聲驚歎,幸虧紫風手疾眼快,一把便接住了,接住後,小心髒還在跳得厲害,她非常生氣地瞪著玄霜。
玄霜卻是一副嬉皮賴臉的模樣:“對不住啊,東西太貴重了,我一緊張,手便發軟,你戴著真好看,太適合你了啊,哈哈哈哈……“。
說也奇怪,這玄霜還沒說完自己倒忍不住樂了起來。
其他人開始不解起來。
紫風仍是生氣地瞪著玄霜:“你什麽意思你,你就是故意的,你嫉妒我!“
“是是是,是我嫉妒你,大美人,你再仔細看看你的王大人送你的物件吧!”
“有什麽問題嗎?”朦月也趕緊拿起鐲子仔細檢查,
“沒毛病啊,不是假的啊!“ 降雪接過鐲子仔細觀察,汝嫣拿起另外一隻,片刻後,二人心領神會,面面相覷。
見這情景,朦月非常好奇地把腦袋探了過來。
降雪便指於她看,只見鐲子內側極為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細細地刻了兩個字“賈蘭“。
當紫風還是一頭霧水的時候,朦月一把撈下她頭上的寶釵,魯莽地把她頭髮都扯下幾根。
正待紫風要發作之時,朦月驚叫道:“釵子上也有,紫風姐,你看釵子上也有”。
紫風這才看到了釵子上細細的“賈蘭”二字。
“紫風姐,這王禮度還真不是個好東西,竟然拿著他姘婦的東西送你。”朦月心直口快地說道。
紫風非常生氣。紫風生氣的原因並不是王禮度送她別的女人用過的東西,王禮度是什麽東西,她也早就心知肚明,也是這一揭穿,便是讓她在姐妹們面前,尤其是與她一直鬥嘴的玄霜面前丟了面子。紫風是最好面子的人。
“這個老不死的!”紫風狠狠地啐了一口道。
“錯了,賈蘭並不是王禮度的姘婦,他們兩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說話的是玄霜。
“你認識賈蘭?”眾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賈蘭是原懷縣的首富賈知章的獨生女兒,前年賈員外嫁女,那排場之大,嫁妝之多,震驚了十裡八鄉。偏偏這賈員外又生性吝嗇多疑,為了今後女兒的嫁妝不被夫家的妯娌丫鬟偷,他命工匠在這些貴重物品的隱秘處紛紛刻上了自己女兒的名字。這賈蘭也是命不好,倒霉,出嫁當天就碰上胡萬搶親。嫁妝悉數被搶,賈蘭也被胡萬搶上燕子寨,先奸後殺……”
“啊,燕子寨?就是這兒?”朦月害怕地問道。
玄霜故意嚇她,湊近小聲地強調:“對,燕子寨,就是你坐的那個地方。”
“啊……!”,朦月嚇得尖叫,鑽進了降雪的懷裡。
“玄霜,別嚇朦月。”降雪說道。
紫風一聽這賈蘭已經死了,還死得那麽慘那麽冤,趕緊嫌棄地把桌上的物件推遠一點,生怕沾染了晦氣。
“賈員外沒報官嗎?”降雪問。
“怎麽沒報官,賈蘭是賈員外的獨女,心頭肉,那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賈蘭出事後,賈員外給衙門捐了不少銀兩,要求捉拿胡萬,衙門派人圍了燕子寨十天十夜,眼見胡萬就要彈盡糧絕,束手就擒了,後來又不知怎麽的,衙門的人撤走了。”玄霜說道。
”撤走了?毫無緣故地撤走了嗎?“降雪問。
”那我就不知道了!“
“玄霜姐,你怎麽懂這麽多?”朦月崇拜地問玄霜。
“這都是聽我一個在衙門當差的朋友說的”,玄霜回答。
“對,你玄姐,她呀別的不多,就是朋友多!”紫風打趣道。
”唉呀,某人拿了賈小姐的物件,不知道今晚賈小姐會不會來取哈!”玄霜故弄玄虛。
“呸呸呸,誰要她的物件了?我今晚就把它丟了,不,埋了!”
大家安靜了一會兒,這時,眾人才注意到汝嫣一直沉默不語。仿佛已經陷入了沉思,眾人都征征地望著她。
許久,她才反應過來,口中似乎是在喃喃自語道:“這胡萬搶劫的財物,又是如何到了王禮度手上的了?”
眾人聽後,思慮片刻,立即也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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