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子這時眼神才溫和了些,對那一男一女說道:“你們上去吧!”
那一男一女正要上樓,卻被汝嫣叫住了,汝嫣道:“兄弟,可否讓我去你房間看看?說不定,我能幫你找到錢袋——在不用報官的情況下!”
男子回過頭,欣喜地說道:“那好啊!兄弟,這邊請!”
“誒,閑雜人等,不許上樓!”,掌櫃子喊道。
“他們不是閑雜人等,他們的房錢我包了,他們便也是房客了!”,男子說著,便帶著汝嫣等人向樓上走去。
走在最後面的紫風還順便甩給掌櫃子一個白眼。
掌櫃子趕緊跟了上去。
“來,兄弟,這邊請,我的房間就是敞開的那間,剛剛下樓走得急,也沒關門!”,男子介紹道。
剛走到門口,隔壁的門也開了,探出一個精瘦精瘦的腦袋,此人已有五十過了,那人打了個哈欠,問道:“什麽事吵吵啊,別打擾別人好不好!”
朦月小聲嘀咕,“哪裡吵吵了,這兒的人真是不好相處!”
“哦,真是抱歉了,兄弟!”,丟了錢袋的男子抱歉說道:“我的錢袋丟了,這位兄弟來幫我查查!”
隔壁的男子打開門出來,果然身體也是瘦得跟隻猴似的,他的眼神在每一個人的身上溜了一圈,問道:“在房裡丟的?”
“是啊!”,丟錢的男子回答。
“那可真得好好地查查了!門是鎖著的,這間房除了你們夫妻二人,能夠進去的,也只有掌櫃子了吧?”,那精瘦的男人說完便直勾勾地盯著掌櫃子。
說也奇怪,掌櫃子開始在樓下還理直氣壯地,這會兒,被精瘦的男人一盯,倒顯得有幾分不自然來,“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沒什麽意思,我只是就事論事,掌櫃子,不要多心了!”,精瘦的男人回答。
“就是!”,紫風回答,“我說這位哥哥,您還敢住在這樣的黑店啊,你再不走你的財物也會被偷光的!”
“你放屁!”,掌櫃子罵道。
那精瘦的男人卻是不做聲,只是眼睛一直在紫風身上打轉,紫風被看得打了個激靈,趕緊跟著汝嫣進了房間。
“那位妹妹說得對,掌櫃子,這店我可不敢住了,我要退房狐狸愛吃小仙魚
!”,身後傳來精瘦男人的聲音。
“當時,我的錢袋就是放在這個地方!”,丟錢的男子指了指床頭的一張大方凳,“就與這些衣物放在這裡,由於,我們只是出去買點東西,很快就會回來的,所以,也沒注意把它收好了!”
汝嫣仔細看了看這大方凳,並沒有看出什麽端倪來,她記得剛剛進門時,看到門鎖是好的,沒有被破壞的跡象。再走到窗戶前查看,窗戶也是緊閉的,沒有被撬的痕跡。汝嫣再圍著房內轉了一圈,仍是看不出什麽問題來。最後,她的目光又回到這張大方凳。
汝嫣俯下身去檢查方凳的下面,卻意外發現離方凳尺把遠的牆上破了一個洞,洞口用破布堵著,洞下的地板上掉落著些許牆上的灰。
汝嫣直直地朝那個洞口走過去。
“唉,這客棧各位也看到了,就這樣,要不是這方圓幾十裡都無住宿的地方,誰會住在他這,我這是上等房,房間裡卻時常有老鼠大搖大擺地穿梭!”,丟錢的男子解釋道。
紫風看了看那牆上的鼠洞,笑道:“兄弟,說不定,你的錢袋就是讓老鼠給叨走的!”
汝嫣,拔下那堵洞的破布,眼睛往洞口一瞧,發現這個洞可以把隔壁的一切盡覽無余。
“剛才隔壁那個男人呢?”,汝嫣突然喊道。
“跟掌櫃子下樓結帳退房去了啊?怎麽了?”紫風不解地問道。
“快追,那個男人才是偷盜錢袋之人!”汝嫣喊道。
紫風與朦月應聲便奪門而去。
那精瘦的男子剛剛結了帳,準備出去,抬頭一看,樓上的兩位姑娘直接從二樓一躍而下,嚇得他趕緊朝門口逃去。
紫風急跟幾步,一個翻身,便擋在了門口,“哪裡去啊?”
那瘦子再想回頭,卻又一頭撞上了朦月,朦月右手抓住他的右肩,抓得他骨頭咯吱咯吱響,再左手一扭,又把他的臉扭向了紫風那邊。
“又怎麽了?你們還真是唱了一出又一出是吧?”,掌櫃子喊道。
那被抓的男人直叫疼,“妹妹,你這是怎麽了,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閉嘴,誰是你這身上摳不出二兩肉來的猴精的妹妹了?你既然都不知道是怎麽了,你跑什麽跑?”紫風罵道。
“妹妹……哦,不,姑娘,是你們二位剛剛那陣勢太嚇人了點,我不得不跑啊!”
“你就別再裝了!”,汝嫣站在二樓喊道,“朦月,把他押上樓來!”
“你有什麽證據錢袋是我拿的?”,那男人語氣中滿是不服,“我可沒有這間房的鑰匙,我又是如何進得了這裡偷錢袋的?倒是掌櫃子有身上有鑰匙,他的嫌疑那麽大你不抓他抓我?”
後來趕上來的掌櫃子罵道:“別胡說八道,我有鑰匙還傻傻地去偷他的錢袋?誰會做這麽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情?”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通過這個洞口!”,汝嫣指了指牆上的洞,“當時這位兄弟的錢袋就放在這張方凳上面,而這張方凳離牆不足一尺,你在隔壁隨便用一節小竹竿小木棍之類的東西就能扒到錢袋吧?”
那被押著的男子冷笑了一聲:“我說你這小白臉就別在那兒自作聰明了,洞口這麽小,錢袋裝上銀子後遠遠大於洞口,我就算扒得到,也拿不出!”
“是啊,他說得也有理啊系統之請叫我雷鋒
!”,丟錢的男子說道。
“沒錯,你是扒得到,拿不出。但是,當時,你見他們夫妻二人離開後,你便用棍子把錢袋扒到了這裡!”,汝嫣指了指床下,“藏了起來,這位兄弟進門一看,錢袋不見了,他情急之下,也未曾仔細找,便帶著嫂夫人下樓去找掌櫃子,而且,由於當時他們二人走得急,連門都沒有關。就在這時,你才溜進了房間,撿走了錢袋!”
其他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那精瘦的男人臉上閃過幾絲驚慌,但很快便掩飾了過去,“哼,說得倒是有鼻子有眼,就跟真的似的!證據呢,證據在哪?人證是不可能有了,那物證呢?丟失的錢袋呢?”
“你還嘚瑟是吧?”,紫風說著便過去搜那男人的身。
那男人得意洋洋,一臉賤笑,“妹妹的手好軟,摸得哥哥好生舒坦!”
“紫風,不用搜了,既然他如此有把握,便不會在他身上!”,汝嫣說道。
紫風氣得給了那男人一拳,那男人呻吟了一聲,又繼續賤笑著:“這小脾氣,我喜歡!我說你們二位姑娘長得如花似玉地跟著那個小白臉,實在是可惜了。不如跟著我吧,我保證讓你們享盡榮華富貴!”
紫風氣得又準備開打,卻讓朦月搶了先,朦月在後面反剪著那男子的雙手,右腿膝蓋用力往那男子腰上一頂,那男子便發出陣陣哀嚎。
旁人看著都痛。
“紫風,你去他房間搜吧!仔細地搜,特別是犄角旮旯,或是牆縫裡不要放過!”,汝嫣說道。
紫風應聲便過去了。
那精瘦的男子立即慌張起來,卻故作鎮定地說,“小白臉,你也是蠢到家了,有誰偷了錢財還不帶走卻藏在退了的房間內,那豈不是白偷了嗎?”
汝嫣蹲了下去, 用手指沾了沾洞口的灰,“因為你是隔壁房的常住客,你雖然為掩人耳目,退了房,但很快又會回來的!”。
“你怎麽知道他是那間房的常住客?”,掌櫃子驚訝地問道。
“依照這牆壁的厚度,再看這灰塵的粗細,你是費了不少時間吧?”,汝嫣望向那瘦男人,“何況,你還要注意觀察,等到隔壁這房主出門了才能動作,動作還不能太大,動作太大會引來掌櫃子。所以,你費的時間應該不短。這麽辛苦一點一點鑿出的洞,你應該不會只打算作一回案吧?所以,你會經常住這間房,以便於作案!”
“你憑什麽說這是我鑿出的洞,難道它不能是老鼠挖的嗎?”那男人問道。
汝嫣冷笑了一聲,“你這就是把我們全都當傻子了吧?有老鼠挖洞不貼著地面挖,而選擇離地一尺多高的地方挖。何況,看這痕跡,全完沒有老鼠齧齒的痕跡,反倒是像一刀一刀鑿出來的!”
不一會兒,紫風回來了,把一把東西丟在了地上,果然有小竹竿,小鑿子等作案工作。最後紫風拿出一個錢袋來說道:“兄弟,你看看,這個錢袋是不是你的!”
“對對對,這就是我的錢袋!”那一男一女非常高興。
紫風回頭,一隻手提起了那精瘦男人的耳朵,“你這孫子是屬耗子的吧,什麽都往牆裡面藏,叫你姑奶奶我好找啊!”
那男人被扭得耳朵通紅,苦苦求饒。
“掌櫃子,你還愣在這幹嘛,趕緊去看看你隔壁房間的牆吧,洞更多!”紫風說道。
掌櫃子急忙朝隔壁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