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的時候,終於來了人,送來了一張請柬。汝嫣一打開,署名的是憶朗。 “什麽事情?”玉恆問道。
“憶朗請我們去公知台吃飯!”
“憶朗這唱的又是哪出?”朦月問道。
“不管是哪出,可以肯定的是這頓飯可不好吃,只不過即使是鴻門宴我們也得去赴宴啊!”玉恆說道。
“玉兄,怎麽沒見袁兄?”汝嫣問道。
“哦,他隨後就到了!”玉恆回答。
“去吃好吃的,我們理應帶上綠蘿的,可是,就是怕到時候,憶朗使炸,會有危險。那我們到底帶不帶綠蘿啊?”朦月問道。
“帶上綠蘿吧!”汝嫣回答:“袁兄又不在,把綠蘿一個人丟在這裡恐怕更危險!”
“嗯!”朦月應了一聲,便高興地去叫綠蘿了。
公知台還是原來那個公知台,只是被審台上添置了一條長桌,兩旁是兩排椅子。桌椅之上皆鋪滿了白色的布。
正在汝嫣等人觀察之際,憶朗走過來了,照舊後面跟著使者,還有幾位巫侍。
“大人,挺守時的啊,怎麽,公知台,不認識啦,前幾天你還在站在這裡的,哦,不,應該是我還站在這裡,大人當時是坐在那上面的!”說著,憶朗指了指上面的主審席。
“請問阿朗巫師辦此宴席的原因是?”玉恆問道。
“為了感謝幾位對我花王寨的關心,幾位的勞心勞力,花王寨的老少們可都看在眼裡,心裡特別感激!”憶朗的這幾句話說得特別陰陽怪氣。
“阿朗巫師怎麽想到在公知台辦宴席?”汝嫣問。
“本來我是想在我的巫靈洞裡辦的呀,可是,為了不讓各位多心,能安心地來赴宴,我就辦在這正義與光明的地方咯!”憶朗說道,“來來來,大家先入座吧,還有幾位客人很快就來了!”
“還有幾位客人?”汝嫣心裡想著,恐怕另外幾位客人便是寧知章與柳原青吧,這憶朗一次把大家都聚齊了,莫非這頓吃的真的是鴻門宴?
果然,不一會兒,寧知章與柳原青便來了。
走過來時,柳原青還小聲地對汝嫣嘀咕道:“大人怎麽這麽快,我與我親家還去祠堂找過你,卻是人去屋空了。”
這柳原青果然是小心謹慎之人,他在收到請柬之後,還找了寧知章商量了。兩人也還是膽膽怯怯不敢赴宴,準備再找汝嫣商量一翻,不想汝嫣早就離開了,所以,二人也隻得硬著頭皮過來了。
“族長!寧老爺!你們終於來了!來來來,站著幹什麽,坐嘛!”,寧知章與柳原青幾乎是被憶朗拉著硬按在凳子上坐的。
寧知章與柳原青坐下來之後,憶朗兩手拍著二人的肩膀。
“怎麽,令公子沒來?”憶朗對寧知章說。
“濤兒有事!“寧知章回答道。
“族長,您千金也沒來?我不都在請柬裡請了的嘛!”憶朗問柳原青。
“小女乃深閨婦人,不宜拋頭露面,請阿朗巫師見諒!”柳原青回答道。
“這樣啊,不宜拋頭露面啊,可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天,令千金當著寨中所有老少的面,在這公知台……”。
憶朗的話還沒說完,柳原青便非常尷尬了。
最後,還是玉恆給他解了圍。
“阿朗巫師,您請我們大家是來吃飯的嘛,不怕您笑話,我現在肚子還真餓了,請問什麽時候可以開席啊?”玉恆問道。
“是啊,
是啊,我也餓了!”朦月說道。 “玉公子!”憶朗說著便走過來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身邊還跟了一位公子好像是姓袁吧?袁公子今天怎麽沒來?現在也沒有疑犯要看守啊?”憶朗說到‘疑犯’兩個字時,還特意盯了寧知章與柳原青一眼,兩人顯得非常不自然。
“哦,我讓他……!”
“公子,我來了!”玉恆的話還沒說完,袁鋒便來了。
此時,上座位是空出來的,顯而易見是留給憶朗的位置。汝嫣,玉恆,朦月,綠蘿是依次坐在左邊一排的。而右邊第一個坐著那使者,接著便是柳原青,寧知章。柳原青見袁鋒來了,立馬熱情地喊道:“袁公子,來來來,坐這,您坐這!”說著,便把位置讓了出來,自己便坐到寧知章的後面去了。目的可想而知,他怕到時宴會上出現什麽危險意外,那麽,離憶朗與使者更遠些必定會安全些。
袁鋒也沒想太多,對柳原青道了一聲謝便入坐了。
“怎麽還不上菜啊?”朦月的肚子早就咕咕地叫了。
“朦月姑娘,麻煩先稍等一會兒,還有一位客人沒到。
此時,除了使者,其他落坐的幾位心裡都在想,還有一位客人,會是誰呢?憶朗此次把與芍藥案有關的幾方都聚齊了,不,還差一方,那就是芍藥的娘家人沒到。難道憶朗所說的那位客人是郭老漢?他到底在玩什麽把戲?
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動靜,憶朗便對使者低聲耳語了幾句,使者點點頭便起身離開了。
半柱香的工夫,使者又回來了,並帶回了一位老者,然而,他並不是郭老漢。
憶朗見了老者迎了上去,把老者特意拉到汝嫣面前說:“這位老人家要特別給大人介紹一下!”
“哦?”汝嫣表示疑惑。
“大人昨日不是在找易先生嗎?這位,就是易先生!”憶朗說道。
此時,寧知章的臉色已有微微的變化了,汝嫣若無其事地問道:“阿朗巫師對本官還真是關注啊,不過易先生不是已經搬走了嗎?”
“誰說不是呢,這易先生啊,原本已經搬離了,可是,我心想大人既是找得這般急,肯定是有急事啊,這不,人,我就幫大人找來了!”
“阿朗巫師還真是有心了!”汝嫣說道。
憶朗笑著拍了拍易先生的肩膀,“易先生,您請坐吧!”
易先生便走過去在柳原青的身旁坐下了。
這時,巫侍們走了過來,在每人面前放了一個杯子,並盛滿酒。
憶朗也走到自己的座位面前坐下了,遂對大家說:“可能大家都很好奇,為什麽我會請大家吃這頓飯呢?這頓飯本來,我是給大人辦的感謝宴,感謝他勞心勞力地為我們花王寨的事操心,來,我們首先,敬大人一杯!”
憶朗舉起手中的酒杯,其他人也舉起了手中的酒杯,然而,舉起後,沒有一個人把酒往嘴裡送。
憶朗看了看大家,笑了,仰頭便把手中的酒喝了,使者也一口氣把杯中的酒幹了,除了綠蘿喝不了酒,其他人也是一仰頭便把酒喝了。巫侍們又過來幫大家把酒斟滿了。
“感謝宴本身是一場喜事,但為什麽我鋪在桌椅上的全是白色的布呢?這是因為我們花王寨的花王剛剛亡故了。不用我說,相信也知道花王的突然夭亡,對花王寨來說意味著什麽。這,是花王寨的大悲,所以,我用了白布。來,大家再舉起這杯,我們祭九泉之下的花王,願她的靈魂安息!”說完,憶朗便把那杯酒灑在了地上。
其他的人也默默地照做。
話都提到這個份了了,正當大家認為憶朗又要出什麽么蛾子了,憶朗卻話鋒一轉:“來人,上菜!”
端第一盤菜的巫侍正朝汝嫣這邊走過來,這下可把朦月給高興壞了。
巫侍剛把菜放下,憶朗便介紹道:“這盤叫鳳翔九天,是特意為大人您做的!”
“鳳翔九天?哇,光聽這名字就覺得很好吃,我先看看是什麽。”朦月高興得趕緊去揭菜盤上面的蓋子,“咦,這山雞真的好小隻哦!”
朦月趕緊毫不客氣地操起筷子便夾下一塊肉送進了嘴裡,“嗯……,好好吃哦,肉真的好嫩,太好吃了,你們也吃啊!”
“不知道朦月姑娘吃著有沒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憶朗意味深長地問道。
“很親切?什麽意思啊?”朦月問道。
“大人,您讓朦月姑娘放出去的信鴿也有幾天了吧?”憶朗問道。
朦月的筷子‘啪嗒’一聲掉落在地,朦月取出腰間的短弩對準憶朗就要射,“我要殺了你!”
汝嫣也立馬站了起來,一拍桌子,桌上的杯子滾落下來,掉在地上,碎了。
正當寧知章與柳原青正在驚訝之時,使者也‘嗖’地一聲拔出了劍,護在憶朗的身旁,卻是突然覺得脖子處一涼,有把劍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微微回頭一看,卻是袁鋒,實在是太快了,使者根本沒有看清,袁鋒是何時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他的身後。
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綠蘿早已嚇得不敢言語了,寧知章與易先生只是驚訝地看著,柳原青驚呼道:“到底怎麽了?大家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武,有話好好說!”
玉恆卻是不說話,自顧自地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時不時地用余光去瞟憶朗。
“他, 是他,殺了我的小黑,紅豆,白雪,還有雙雙!”朦月指著憶朗,傷心得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小黑,紅豆……還有什麽雙,他們是誰啊?”柳原青不解地問道。
“它們……它們是我養的信鴿,它們從出生起,我就養著它們了,它們……它們最聽話了……嗚嗚嗚……是他把它們給殺了……嗚嗚嗚……!”朦月越哭越傷心。
“你是什麽意思,今天就敞明了說吧!”汝嫣也生氣地對憶朗說道。
不料,憶朗突然大笑起來,大家都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哈哈哈哈,大家別這麽緊張,我是跟大家開玩笑的!”憶朗站了起來,示意讓使者把劍收起來,然後再小心翼翼地把袁鋒的劍從使者脖子上移開。
然而,朦月仍是一臉怨恨地看著他,短弩也未有收起來的意思。
“好啦,朦月姑娘,我就不逗你了!”憶朗邊說邊擊了三下掌,便有巫侍拿過來一隻籠子,籠子裡正關著兩黑兩白四隻鴿子。
“小黑,紅豆,白雪,雙雙!”朦月放下手中的短弩,衝了過去,抱著籠子又哭又笑。
“大人,息怒,請坐!其實剛剛朦月姑娘嘗的那盤菜就是小山雞!這信鴿啊,是因為有人反應大人您的信鴿會飛去祭壇那兒,我是怕它們擾著神靈的歇息,便命人捕了,還請大人莫要怪罪!”
“既是花王夭亡不久,阿朗巫師便開這等玩笑,不覺得很不合適嗎?”汝嫣雖是坐下了,但卻無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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