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她這麽說,何氏氣得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指著秦大來就開始罵:“哎,我說你還算是個男人嗎?遇見事情就想著逃避,你瞧瞧你的兩個孩子,這些年成什麽樣子了?”
“那麽小的孩子,就懂事得讓人心疼,在瞧瞧你自己,現在家裡什麽情況?啊?你竟然要丟下這一家子走。”
“你說你去找功名?你上哪兒找去,你萬一在出個什麽意外,家裡怎麽辦?你是想讓曉曉背著一個克父克兄的名聲過一輩子嗎?”
何氏罵完以後,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氣,這些話在她心裡憋了多少年了,早就想說了。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歎了一口氣。“按理說我也是個外人,不應該說這些,可是我不說,你這就要繼續做糊塗事兒了,我是看不得曉曉這麽大點兒個孩子,裡裡外外都要兼顧,還要擔心你,你就這麽忍心嗎?”
秦大來坐下床上,像個孩子一樣捂著臉哭了起來,看得秦曉曉心疼不已。這麽多年,他一直一個人守著,守著這個家。
她也是無意間知道的,秦大來跟劉氏結婚這麽多年,雖然同住一個屋簷下,可是卻從來沒有碰過她。
這樣的定力哪裡是一個普通男人能夠做到的,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她都是很佩服這個爹的。翠花嬸子不了解情況,出發點是好的,而且這樣說一通,對秦大來並沒有壞處。
“謝謝,她嬸子,謝謝你。”秦大來摸了摸臉上的淚水,啞著嗓子說道。
何氏尷尬的把頭轉到了一邊。我說這些都是為了孩子,看不得她這麽小就肩負起一個家來。行了,你這想通了,我就先回去了。
一會兒我家那口子把郎中請來,你們讓他好好給老爺子瞧瞧,也啥時候說聲話就行了,我是曉曉娘的好姐妹,這些忙應該幫的。”
何氏說完,拍了拍秦曉曉的肩膀,然後就走了。何氏走後,秦大來下床穿了鞋子,回身查看老爺子的情況。
秦曉曉用秦寶蓓燒好的熱水給他擦了擦臉。正在這個時候老楊帶著郎中來了。
“快些讓郎中瞧瞧老爺子的情況。”
老楊帶著郎中就進了屋,秦大來迎了過去,秦曉曉撐在窗沿邊探身把含在老爺子嘴裡的人參取了,若是讓那郎中看見,還不得驚叫。
“這是隔壁村的於郎中,醫術了得,專治各種疑難雜症,我去的時候他剛好要出門呢,被我給攔下了。”
秦大來感激的點了點頭。
“於郎中,你快給我爹看看,他這一直還沒醒呢。”
秦曉曉拉著秦寶蓓站到了一旁,看著這個瘦弱的於郎中,心裡不抱任何希望,老爺子這病就是擱現代那也是只能緩解,不能根治。
到最後,患者連自己姓誰名啥都不記得了。
於郎中摸著下巴的山羊胡子,站在窗前打量起老爺子的氣息神色,瞧他這樣,秦曉曉心裡的不確定就更加多了幾分。
沒想到的是,那人一開口就把她給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