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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球長》第二百二十章 要出嫁的是……
孔四貞心中盤算一陣,知道這位皇帝似乎有情緒,她知道此時話可是非常重要,想了想,道:“皇上有什麽難處,就和四貞吧,剛剛發生了何事?四貞不懂蒙古話,自然是聽不懂的。【無彈窗小說網】”

 作為“混血”,順治的語言能力還是不錯的,女真話,蒙古話,漢話都是不錯,看了看孔四貞,他本不想這種家醜,但到底不是傻子,知道紙裡面不可能包住火,這件事不用半天,等一下就會傳遍全城,然後,他的愛新覺羅家族就會成為天下人心目中的笑柄,被天下人所譏笑。

 之前過,順治受過一些起碼的廉恥教育,本來在沈陽的時候,就已經有各種漢人的一夫一妻倫理被他看在眼裡,畢竟還是很先進的。

 但,到底還是瞞不住的啊。

 “就在剛才,那兩個部族的族長,突然都跑出來,向我額娘求親,他們兩個顯然都不知道彼此的意思,甚至還吵了起來,真是丟人,丟人。”

 孔四貞在肚子裡差一點笑出聲來,如果還是原本的那個千金姐,幾乎就直接笑出聲了,畢竟這些日子以來,她心中藏著大事,一旦有任何的言辭錯誤,可能就會直接被滅掉,因此在嘴巴上,已經是非常的謹慎微,機敏迅捷。

 她心翼翼的道:“皇上莫急,這不還是面子上的法嗎,還不知道……太后她會如何應付呢。”

 但是,在心中,孔四貞卻笑得好像開花一樣,無論如何,原本孝莊想把她嫁出去,也有用她白花花的身子去討好某些部族的人,趁機去換取好處的意思,也對她了一些好話,如果孔四貞不是弟弟都被人家抓著,不定真被那麽幾句好話給忽悠了。

 但是,現在,用自己的身體換取男人的幫助的人,不是她了,而是孝莊自己,她真覺得,這幾天的事情,真是一個笑話。

 什麽“以大局為重”啦,什麽“忍一步海闊天空”啦。

 大家都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孔四貞畢竟比其他人多了幾個心眼,對這種話是不信的,奈何原本形勢比人強,因此只能聽話,而現在,果然和那長老所的一樣,靜而後能安啊。

 現在,要用身體去換援兵的,不是她,而是太后!你讓她怎麽能不笑,請原諒孔四貞那放蕩不羈的笑點。

 當然了,當著順治,孔四貞這麽一點養氣的功夫不是假的,同時心境確實也是此起彼伏,孝莊原本的打算,是認自己為乾女兒後,將她好像貨物一樣推出去當做籌碼,趁機撈取好處,但是現在,人家還看不上她這麽一個未經發育,乳臭未乾的丫頭,而是把精神都放在了她身上。

 這難道不好笑?

 不過,眼前的順治,似乎也是對此很不滿,孔四貞腦海中不知道該如何做,之前的培訓,也沒有預想過這種情況,只是簡單的教導了一些心理攻防,還有什麽樣的情報是長老會看重的好東西這些基本的策略。

 最多加上一些心理建設方面的東西,也就是讓這個丫頭心中有底,最起碼有人質在手,他們隨時可以用孝莊的女兒把她交換回來。

 “大金的國家沒了,難道大金的太后也要被迫出賣自己嗎,那樣的話,我寧可不做什麽復國的夢了,就這麽在科爾沁,安穩過日子就不行嗎。”

 復國?怎麽可能,不別的,連自己這個最後跟隨過來的人,都是人家漢人派來的探子,她臨來之前,甚至從那個一臉神秘的男子那,得到了一瓶毒藥,那人還輕描淡寫的,不是給她準備的,有事情就用阿圖做人質,大不了交換人質,這藥自然是到了某種時刻,偷偷下給這孝莊母子用的。

 人家對你的滲透,都已經到達了這樣的程度,該考慮的應該是隱姓埋名逃跑,或者直接跪地請降,居然還在這裡等著找死嗎。

 孔四貞笑了笑,道:“奴家大事是不懂的,但是太后總是明事理的人,她做的,自然不會是錯的。”

 順治似乎在咬牙,道:“你懂什麽,她每日想的是什麽,你懂什麽,你根本就什麽都不知道!”

 按照孔四貞自己的供詞,她是不知道阿圖的下落的,自然也不會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但是她確確實實和阿圖等幾女,一起被關在沈陽的警備司令部裡,自然也在阿圖接近崩潰的自語中,得知了那些事情,也就是,孝莊在逃離沈陽城的時刻,將女兒阿圖扔在城外的破事兒。

 以孔四貞的想象力,也覺得,拋棄親女的孝莊很可怕,這也是孝莊無論如何解衣推食都無法感動她的關鍵原因,因為對你早就起了戒心啦。

 這事兒還真沒法,作為局外人,孔四貞知道不能在這個問題上做什麽挑撥,只能心翼翼的道:“太后到底還是青春年少,對這些事情,還是她自己做主為好。”

 “自己做主!”

 順治怒道:“父死從子,我現在才是一家之主,為什麽要如此,我,我看見她這幾天在做什麽嫁衣,張羅這些事,她是早就打好主意再嫁了!”

 原來如此啊,全都對上了。

 之前孝莊和她,認她為義女,打算幫她商量一門“好親事”,但是這草原上的人,顯然覺得,孝莊本人才是最完美的迎娶對象,雖然是半老徐娘,但這身份的刺激似乎也很高,對起來,自己可沒什麽好娶的。

 而孝莊自己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觸怒了兒子,為孔四貞準備嫁衣的動作,落在兒子眼裡,卻成了,這個剛剛死了丈夫不過兩年的寡婦,正滿滿的心思想要改嫁呢。

 這算不算是某種程度上的作繭自縛呢?

 要不是孔四貞一直以來都是按照觀察這對母子,從沈陽釋放之前,也對這對母子潛逃的過程知之甚祥,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推斷的,反正,現在在順治的眼裡,媽媽的形象估計已經非常非常差勁了吧。

 下面到底該如何做?對孔四貞來,這倒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了,本來,在一開始,李向前就把孔四貞當做了一招閑棋來使喚,他這樣的低級軍官,自然不可能了解一個純正的情報人員該進行什麽樣的培訓,因此也就只能按照最簡單的東西,進行基礎培訓。

 孔四貞迷惘了。

 孔四貞還是道:“太后應該是萬不得已的了。”

 忽然,想起來,在沈陽的時候,聽其父孔有德偶爾的八股傳,那多爾袞與那太后,似乎不清不楚的,好像可以利用一下啊。

 “太后人也不容易,大明太強,需要用心應付,以前有攝政王在,我等還能安生一些,現在,各位王爺們都不中用了,自然也很難再依靠他們啊。”

 順治漲紅了臉,沒有再什麽,作為正在從部落時代朝文明時代過度時期的君主,其母與叔子之間的風言風語實在不是什麽事,順治的大伯,代善同志,還直接拿下了他老爹努爾哈赤的一個女人,作為遊牧民族,女真人向來有父死子妻其庶母的收繼婚俗,這就不是事兒!

 但是,漢人的書裡,的也是有道理的,這樣久了,不就亂套了嗎。

 傳統漢人文化中,對於寡婦改嫁事實上沒有什麽疑慮,真正講究什麽節婦的,也就是大宋朝大明朝,才講究起來的。

 不過,你得分析一下,順治現在就還是一個男孩,這麽的歲數,想來不可能有什麽理性的分析,而是完全的情緒化辦事啊。

 “她幹什麽,我能管得了嗎,現在國事一步步的變成這樣,我大哥帶著人也跑了,我該怎麽辦。”

 他從一些新近投靠的人那裡知道,豪格現在已經跑路去了老林子裡,(黑龍江),而且身邊也團聚了不少人,想來已經團聚起來一股勢力,屢次想去投靠,在他看來,當初大伯娶了努爾哈赤的妾,其他人還不是睜一眼閉一眼,而且大伯的為人,也是將汗位讓給了父親。

 自己也可以讓位,只要大哥豪格可以保護著他,他願意從此跟著大哥混的。

 可惜,這個想法剛剛冒頭,對其母了一次,就已經被狠狠的打了一頓,兒子不聽話,還可以慢慢教,但是沒腦子,那就不是教的問題了,得打啊。

 而且,孝莊的也是大道理,你去了那裡,哪怕聲稱服從你哥哥,你哥哥不做掉你,難道還把你供起來?老林子裡向來不是什麽好活人的地方,而且,一旦落入豪格手裡,那就是蒸了煮了都不知道了。

 孔四貞道:“也是真讓人想不到,肅親王殿下如此的堅毅,國事已經如此了,還是奮鬥不息。”

 沒錯,對於長老會來,豪格跑路後,他們調閱其資料,被狠狠的雷了一把,別的不,豪格是誰,恐怕沒人知道,但是如果,川島芳子,大家肯定不陌生,川島芳子之父,就是女真人的最後一任肅親王,也就是豪格的後人。

 果然是打到最後的人,豪格也許其他方面,不如他的叔伯兄弟,但是堅忍這一點,卻是猶有過之,對於豪格來,打到最後一人,是可以想象的。

 後悔也是晚了,誰能想到,豪格先是混在朝鮮世子的隊伍裡,就在李向前的眼皮底下離開了沈陽,然後策動世子謀反弑父,之後一個回馬槍,打開了沈陽城後,直接帶人跑路,既打擊了長老會,又將朝鮮人暴露期間,整個春夏之交,長老會要忙著恢復遼東秩序,還得慢慢清洗朝鮮的反抗力量,將這塊土地納入直接統治,哪有空北伐追擊呢?

 幾乎以一己之力,把所有的人給坑了,這一點來,長老會當然必須重視他,不過,此時人家躲在山裡,沒有衛星,難道要千年隼一寸一寸土地的尋找?

 開玩笑了。

 順治確實也是激動了一把,他還未到十歲,還是心智如此,成長期內,看到的都是其父東征西討去劫掠來無數財物的風光,但皇太極一旦死去,接任的哥哥還有其他人,就開始完蛋了,先是那個和母親不清不楚的多爾袞將十萬大軍葬送在關內,然後就是一群人困守在沈陽城內,被奇怪的飛船打敗,當時順治一直被保護在屋子裡,哪裡見過這些?

 他只知道,自從母親和多爾袞接手一切後,就什麽都不順了!

 人都是這樣,這個被叫做路徑依賴,也就是一個人取得成功的方法,哪怕用的是錯誤的方法,但是歪打正著的贏了,下一次也會這麽繼續去做,就好像守株待兔那樣的遊戲。

 在順治看來,母親做人做事肯定是有問題的,他忽然看了看孔四貞,道:“四貞,你手下帶著百多個家將,都是你的心腹嗎。”

 孔四貞點點頭,道:“是了,這些人都是跟著我爹,為大金出生入死多年的老兄弟,雖然我爹不在了,他們也始終跟隨著我了。”

 順治看起來一陣欣喜, 道:“那你看,能不能讓你的人……事成之後,朕,有重賞,我讓我大哥給你們重賞。”

 孔四貞好像看一個白癡,驚奇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想到了一句話:主少國疑,國之將亡。

 似乎,運氣,正在一點點的轉運啊。

 她做出為難的表情,看來是應該去和後面的長老大人聯絡一下了,“這個,四貞也不敢做主,皇上畢竟年幼,也該太后做主啊。”

 順治大手一揮,道:“我早就受夠了,好幾天前,她就在準備嫁衣什麽的了,很顯然,就是想過自己的日子了,我可不想去寄人籬下的活著!”

 孔四貞歎息了一下,想那嫁衣是給自己準備的,但似乎,也沒有的必要。

 這就是叛逆期,誰都有叛逆期,皇帝也不例外,只不過一個熊孩子的叛逆期,最多砸壞家裡的玻璃杯,而皇帝的叛逆期,幾乎就是要出事,出大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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