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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球長》第二百七十七章 張岱在帝都六
在來之前,以及到了帝都後,發現這裡並沒有和人所描述的那樣人間地獄,而是一派忙碌而緊張的繁華景象,有心好像那些讀書人一樣,尋摸一些錯處,然後大張旗鼓的宣揚,得意洋洋一般,好似立下了汗馬功勞,其實沒有提出解決方法,只是在邊邊角角找一些錯落,完全就是小人行徑。
  但張岱仔細思考許久,居然一個地方都找不到,儒生們經典的賦稅徭役太重,請官府見面之的說辭,到了這裡就蕩然無存,帝都本身就不收農稅,早已傳遍大江南北,聽聞到的儒生先是嘲諷一下泥腿子就是不知道輕重,沒有糧戶納稅,拿什麽養兵?
  但人家確確實實做到了這一點,別管到底如何做到的沒人了解。
  至於被詬病不少的,不尊衍聖公,張岱確實知道,無論消息多麽光怪陸離,但衍聖公世子確確實實是出現在了妓院裡,與成國公世子起了衝突,至於起衝突的版本早已從兩人互相爭奪歌姬,到了兩人互相排擠的無數版本。
  他有心擺出一番悲天憫人的樣子,也寫了一些帝都窮兵黷武,殘暴不堪,為了一統江南,征兵百萬,裹挾群眾的樣子,告訴他們,要以仁義治理天下,再對江南士子多多撫慰,假以時日,也許就會考慮自己投效他們。
  但是,張岱昨夜卻是聽說了一事,一位江南行腳商帶出來的小廝,卻是意外去帝都郊外的軍營裡送貨,見到那些大兵平日裡的夥食,一下子憋不住了,當時就哭著要求當兵。
  當時死活不肯離開,讓那行腳商的臉色都綠了,而那軍營最後也沒要那人,不過,帝都大兵的夥食之好,也算是人人皆知。
  這一點,張岱也是覺得不同意的,領兵就該弱軍虐軍欺軍,平日裡給口湯水喝,嚴刑峻法命令他們不敢妄動,到了打仗的時候再擺出金銀賞格,一個人頭多少數目,再加上被養熟了的家丁隊在後面督戰,那才是真正的領兵之道嘛。
  居然給當兵吃那麽多肉,當真就和那些裹挾起來的亂民,走到哪吃到哪一樣,先無所謂未來,將當地的雞鴨牛羊全都抓來吃了。
  這樣肥吃肥喝,只怕是藥丸啊,平時吃的那麽好,到了真有事情,不就縮卵了嗎。
  當然了,這樣的事情,只怕是得罪人,不知道到底哪些大佬從中牟利,自然是不敢多說什麽的了。
  至於不許人乞討,自然也是前古未聞,那些窮困小民,已經衣食無著嗷嗷待哺,官府不但不出現救援,卻是將他們逮捕走,送出了父母之邦,到了荒無人煙的不毛之地,這簡直就是冷血了。
  哪裡好像他張公子,雖然每日吃喝玩樂,但是家中長輩忌日,各種誕辰日,母難日,總是會大大方方的施舍粥飯,贈送寒衣,每次張才子都覺得自己品德如此高尚,以後怕不是要轉世更加富貴的人家吧。
  沒有乞丐,哪裡有辦法做慈善啊。
  張岱自然不會去想,那些乞丐是如何產生的。
  也不會去想,但凡有自尊自愛,有條活路,有幾個人會去做乞丐。
  當然了,如果帶著有色眼鏡,當真是想要多少錯處就是多少,不過到了這裡,卻發現遠不是那麽一回事。
  現在的情況是,帝都征兵只是每年挑選不多的精壯,甚至出現了排隊哭鬧要求入伍的地步,張岱想了無數史書,歷史上僅有如此情景的,也就是秦兵拚命求軍功時候的情景了。
  對,沒錯,人人踴躍入伍,想的肯定是奸淫擄掠戰利品,不然不足以解釋。
  而對比一下工資,更是讓人惱怒。
  自己這幾個朋友官位不高,也就是在各個部委裡掛個名頭,差不多就是六品官五品官上下,每年大概有一千元的收入,這一千元相當於過去的一百兩,聽起來不少,但是養小妾,養丫鬟,還得雇傭仆人,這花費一算,如果沒有各種其他收入,幾乎活不下去。
  最可恨的就是對比。
  在過去,正如那些文人叫囂的,皿國時代是中國最好的時代,因為尊重文人,而那些只會舉辦低調俱樂部的人,卻是拿著普通工作幾十倍的工資,寫一些根本於國無用的抗日文章就是。
  而張岱詢問得知的,哪怕是一個窯姐兒,一個月幾乎十兩以上的收入,那些賣力氣活的,也都是終年勞作下,一年哪怕賺不到一千元,但幾百元是沒問題的!
  這種感覺讓張岱很是恐懼,他們幾乎在帝都雇傭不到仆人,也就是從老家帶來的人,還能忠心耿耿的繼續跟著做事,但明顯士氣很是不足。
  本著養起來慢慢對付的態度,長老們給予這些在帝都投降的文人的工資,是遠大於他們的付出的,不過是暫時敷衍一下。
  但是張岱看來,這就是養士不足的情況,花費巨大的讀書人,卻既沒有各種孝敬貪腐的所得,又沒有比其他人高的多的收入,可以說,在京讀書人的日子,還沒有那些力工強呢,人家不必養活那麽多家屬,那麽多投靠過來的親戚啊。
  對乞丐殘暴,對士子讀書人吝惜,窮兵黷武,寧可去養那些大字不識的兵丁,也不給讀書人漲工資,而對地主也是讓他們幾乎活不下去,要到帝都來上訪。
  張岱似乎想到了五代時代,那個時候,也是各種的節度使們指揮一切,而那些世代的軍戶才是抖了起來,他們對善待他們的統治者極力擁護,對不多封賞的就直接擁立另一個將軍,而那些五代的統治者,為了讓那些雙刃劍不再對付自己,隻好拚命搜刮百姓。
  可以說,五代軍人過的很好,而五代的文人過的多麽淒慘。
  想到那樣的日子,張岱更是打了個寒顫,這帝都之行,能如願嗎。
  新城區的菜市場,由於其遮風擋雨遮蔽太陽的涼棚,以及井然有序的管理,已經被帝都所接受,事實上,人總是有惰性的,哪怕是一個賣菜的,也希望躲開太陽地,四四方方的做小買賣不是。
  長老們只需要注意,不要出現那樣的米霸、水霸、糞霸的菜霸,就不太想管這些事情,只要握住斷字,但過去三年,他們的日子卻是在莫名其妙的直線下降。
  種地的人跑去做工然後賺錢直接進城的有,咬咬牙跟著長老當兵賺錢養家的有,但他們卻始終是不上不下,有心好像從前一樣,縣裡大小事情都交給他們,將那些工程搶下來,他們繼續做老爺。
  但是長老們很快發現了其中的勾當,無非是大兄弟鄉裡鄉親的我還能騙你嗎,背後就直接各種的抽油水,能有一成到了這些農民手裡就已經不錯了。
  事實上,在之前的鐵路建設中,長老們甚至痛苦的進行了“逆向”選擇,也就是不選那些起碼認識字,有點身份的小地主,而是在底層找那種機靈人。
  “高端”的包工頭不找你,低端的辛苦工作你不會喜歡去做。
  特別是過去的三年,雖然一開始,依靠著賣糧換金條銀元,當真日子美的很,但很快,由於直接拋棄了大明宗室這個包袱,事實上,壓力是很小的。
  眾所周知,按照我大明的祖宗之法,宗室由國家贍養,不得從事其他職業,也不能隨意離開封地,開始的時候還好說,幾代人之後宗室人口就膨脹了,按以前的標準朝廷已經發不出工資來了。
  如山西存留米麥152萬石,要全額支付宗祿卻需要312萬石。河南留存米麥84.3萬石,而宗祿則需要192萬石,“是二省之糧,猶不足以供祿米之半”。
  朱元璋當真是腦袋進水,給了自己子孫這麽一個坑貨制度,哪怕讓他們自力更生,或者攻略南洋也好啊。
  但是經歷過這麽多事情,我大明的統治階級居然從未考慮過,改變這個現行政策,還是不願意去動祖宗成法,雖然也有一些小改革但根本沒有觸及宗藩制度的核心改良。因此實際上也只能年複一年拖欠工資。
  親王和郡王這種等級比較高的宗室反正還有大量產業,你拖欠工資也不妨礙人家滋潤的生活。可等級較低的底層宗室就慘了,本來俸祿也只能勉強糊口,結果還幾十年不發了,法律又不準宗室從事其他職業自謀生計。簡而言之,等待他們的只有貧病交加而死這麽一個下場。
  明朝對待情節比較重的有罪宗室,死刑之外有在本地囚禁和發往中都鳳陽高牆囚禁的解決方法。犯罪被抓的人畢竟少,所以這幫人的口糧朝廷還是給的出來的。
  於是……
  在生死存亡之際,有的底層宗室就開始鑽這個空子,反正這麽下去我也要餓死了,不如犯法被抓進牢裡去,好歹還有口飯吃!
  在大明中後期,這種情況愈演愈烈,幾乎達到了讓人發囧的地步。
  這很現實,就好像一個人落水了,他在那喊,救命,我是大明宗室啊。路過的衙役談笑風生,視而不見,於是那人就大喊,打倒朱由檢!
  於是就被救上來了。
  當然了,後世的日本也給我們說明了這個道理,一個制度如果有巨大的漏洞,卻不加以改變,那就太過發窘,後世的時候,日本老人大量故意犯罪,其實就是去超市偷東西,然後故意被發現,進了監獄後,生活好,陽光充足,簡直是美滋滋不是嗎。
  與其他人想象的不同,長老們真正的財政壓力從來都是自己引起的,自己建立的那些工廠和學校才是吃錢的大戶。
  這些地主其實也是走投無路,去年因為實在賣不起價錢,許多收成都只能堆在糧倉裡,滿心期盼著今年趕緊有雨雪旱災各種動蕩,死的人越多越好,但老太爺哪聽你的。
  歷史上一個玩笑就是,崇禎死後,小冰河期基本上結束,風調雨順到爆炸,這也是長老們迅速坐穩江山的原因之一,不然為什麽崇禎爺那時候天天鬧災,到了現在卻是每天風調雨順?
  其實崇禎年代最後幾年,大規模災荒已經結束,真正的問題是已經形成了農民軍已經完全喪失了重新回到過去生活的可能性。
  對於這些地主,河北當地的地主們,在原本的歷史上,滿清圈地的主要受災區說的就是河北,尤其是帝都左近的保定,天津等地,大規模的自由民一覺醒來,就有提著刀的騎兵上門說,你們讀已經是某某旗主子爺的旗下奴隸了,趕緊把所有年輕女人送過來先讓主子玩弄,還得把收成上繳。
  以此引發了大規模的逃亡就不說了,逃人法之下,任何乾預私藏逃人的人全家都是被株連,以此被殺者人數在幾萬以上。
  逃人鞭一百,歸還本主,隱匿之人正法,家產籍沒。
  這和大明時代自願投獻在舉人手下逃避賦稅的行為完全不同,是赤果果的劫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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