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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球長》第一百三十四章 煎餅果子來1套
管制的精髓不在於每天去點卯一下,而是規范一個人的生活,只要生活走上規律,而各種違規的行為都注意到,那麽走向好轉也是很正常的。

 這和後世的假釋制度有相似點,不過比起假釋,成本要低廉一些,每日去派出所之前,總不好滿身酒氣,嗨高了再去吧。

 這絕對是基於國情與i人性,最好的變通法了,當然了,在經歷過我大明的司法黑暗後,隨便是不懂行情的人都覺得,這種處罰簡直就是沒有啊。

 他們是沒有經歷過大早上七點就老老實實在派出所門口等著所長上班,戰戰兢兢地報備自己所做的一切,才敢離開去辦事,這種生活狀態要堅持三年,每天如此,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正如後世的一部武俠小說,也是此時正在帝都流行的笑傲江湖那樣,聖姑任盈盈為了救情郎,選擇讓自己身在少林寺幽居五年,這本身就是一種對性情的折磨,再戾氣滿滿的人,被這麽打磨幾年,也該老實了。

 案子逐漸發酵起來,比起之前的帝都,新城區居民傳遞官府八卦的效率更高,小胡同到底狹窄一些,而各個居民小區多少也會留下供上了年紀的老人曬太陽的地方,活動空間也足夠。

 幾個老人正借著春風,在小區裡休息,比起過去,他們的日子好的多了,除了每年固定的風沙還是悄無聲息的來到,但起碼都習慣了,想要根除沙塵暴,非得在蒙古大規模種樹不可,現在可以想象,幾乎是做不到的。

 “這帝都真是人來人往,不說別的,那朱家張家,也都是多少年的貴親,但是改朝換代了又怎麽樣,連家裡的家生子都開始跑了,呵呵,我看,都不用人家動手,就自己倒了。”

 他說的朱家是朱純臣家,而張家自然是英國公家。

 小區裡租住戶不少,由於帝都正處於房多人少的階段,而炒房行為被對此深惡痛絕的長老們直接打死,所以並沒有出現大規模的煤老板進京買房的情況,房價也不貴,居住條件還是很不錯的。

 兩個老人說的,自然是最近搬來的幾戶年輕後生,他們穿著雖然一般,但說話氣度卻不錯,做的是辛苦的活兒,不過每天進項不壞,每天出入的時候,也都殷勤打招呼,算是不錯的後生。

 “你當是怎麽回事,他們是世代的國公,那家裡的田地成山成片,但出入的也不少,但是那麽一大家子的吃喝,還有公子哥的花銷,就是要人命的勾當,偏巧還都不安生,你聽說了嗎,單單是朱家,一口氣就被罰了三千兩銀子,三萬的銀元啊,都是哭著去賣地還債的。”

 “三千兩怎麽夠,打點上下的官差,那些官差最喜歡的就是豪紳之間的大訟了,都是吃了原告吃被告的主兒,哼哼,當年我開館子的時候,可是見多了,那吃油了嘴的衙役,前面說了,你家有理,後面再說,你家有理,宛平縣衙周圍,什麽茶館飯館,不都是做這個勾當的。”

 “這你倒冤枉人了,現在這官府到是乾淨的多了,前幾日我去領過年賜下的肉串,那小後生對我那個客氣啊,聽說還是長老收養的孤兒,一點也不驕橫,這才是改朝換代啊,至於張家,當然是沒錢了,現在每個月的俸祿沒了,什麽賞賜的份子,還有幫人進讒言的花費也沒了,也沒人敢去走動他家,連以前可以勒索商戶,拿乾股的好處也沒了,可是花的更多了,自然是難。”

 “到底還是那些窯姐兒禍害的,禍害。”

 “也不是,聽說了嗎,往年城裡的幾家糧商,去年年尾結帳,收成都不是很好,幾家老板的臉色都差得很,反正只要是往年裡,一入冬就開始囤東西打高價了賣的,全都賠本了。”

 “活該,誰讓他們年年使壞,都是口口聲聲說什麽,冬天糧食運不上來,挨個漲價,結果長老來了,那一車車的糧食進來,誰敢漲價?說到底,還是貪官多,他們有錢結交,就可以囤起來打高價。”

 “還有鹽,那些鹽商,不都是賣的摻了白灰的粗鹽,賣了多久了,現在,你不知道,我有個侄女,去年嫁了一個鹽場的工人,鹽場裡成山的鹽,都是從海裡出來的,整個北方都吃不完在那堆著,本來,鹽場過年打算發福利的,但都被要求把火腿換成鹽,結果鹽場的廠長隨口一說,就每個人發了正正一麻袋的細鹽,這下可好了,一輩子吃的鹽都夠了。”

 不過,兩人倒也沒有多少嘲笑,他們理解不了,大規模工業化帶來的,這些基本產品的廉價和大量,基本上,除了某個年份,因為恐慌性的搶鹽,造成的地區動蕩外,其他的地方都很方便。

 長蘆鹽場在後世名聲不顯,不過此時卻已經算是北方最大的鹽場了,哪怕是大明,食鹽來源也大多數是這裡。

 不過比起舊式的刮土淋鹵,取鹵燃薪熬鹽,在新式設備的幫助下,各種平整設備,建造出各種的曬鹽場,而科學化的曬鹽,使得產量有了恐怖的提升。

 曬鹽技術從宋代就有,但始終難以成熟,沈括甚至就知道曬鹽法,但是沒有平整的土地。

 後世有小白想著回去隨便出個主意,把曬鹽技術搞出來,但他們估計很快就會被損失慘重的鹽商活活打死,不死也殘廢,測量海平線的規矩呢,挖坑的爬犁呢,鹵水如何調?

 這些東西,完全是靠的西方進口啊。

 當然了,正如大量的西方輪船使得漕運工人下崗,進而失業工人成為陶成章這樣的人的支持者,鹽業的進步,也使得不少人靠邊站,當然了,這點改變問題還不大。

 長老們畢竟改進了制度,再也沒有什麽軍戶,匠戶,鹽戶樂戶的限制。

 正如兩個老頭嘀咕的那樣,從改朝換代的甲申之後,哪怕是最普通的小民眼中,那些前朝貴族的醜態簡直是太可笑了,如果長老們對他們大開殺戒倒還可以一說,但現在把他們晾在那不搭理,他們的底子就出來了。

 沒特權就不會做生意,在成本的壓力下,半推半就的釋放了許多奴婢,很多仆人也另外找工作去了,當然了,這裡面也有,在新式的生活標準下,有些許多仆人變得不再必要,起碼水源更方便啊。

 這幾乎是大勢所趨,一方面是人的工資在不斷提高,你不提高,人家直接拍拍屁股去報名移民墾荒去了,而且各個工廠的待遇,也是長老們按照高薪,起碼要保證,一對男女工人,可以在帝都有一個基本的生活,養活兩個兒女。

 另一方面,這些家族基本上都在坐吃山空,各種新鮮花樣簡直就是朝外不斷放水的窟窿,將這些家族的內裡挖空,哪怕有所警覺,但該收不住的還是收不住。

 人家說開源節流,結果這些家族,都紛紛走上了斷源多流的地步,很快就維持不住了。

 當然,其背後的種種,自然不是幾個曬太陽的老頭所能理解的。

 兩個老頭都是本地人,自然看得清之前的種種變化,對於這狂暴突進的變化,最先驚恐而感覺不對勁的,其實是那些文人。

 臨近傍晚的飯館裡,人不太多,幾個書生在喝著悶酒,討論著並不順利的考試,本鄉已經停止發放的秀才月銀,讓他們看不懂的種種,這悶酒自然是話多酒少,說幾句話吃一個花生,吃幾個花生才就一口二鍋頭,談論著是不是跑去南方依然在堅持著考秀才的地方,可是既然連科舉都沒有了,那舉人還有什麽意義呢。

 也許,去找個報社做個編輯,或者去學堂做個教師,也是個不錯的主意,起碼都是文學工作嘛,不丟人。

 麥林緩緩喝了口酒,說道:“不瞞二位兄長,去歲我家那二畝薄田,也有些收成,但一計較下來,卻還虧空了不少再這麽蹣跚下去,我只怕只能回鄉去守著了。”

 “那是為何?”

 “每年年尾之時,總是會有糧價高企的時候,直到夏糧才有緩和,但去年以來,一直到現在,糧價不但沒有動,還往下走了,那一車車的糧食,從遼東到了天津下船,再運來帝都,販售到各地,居然比本地糧食還便宜,我家本來按照原本的開銷計算家計,這些天糧食賣不出去,正是著急了。”

 “這不是與民爭利嗎,我等家傳些許田地,正靠著這些田地才能養妻活兒,飽讀詩書,可是總有奸商,在背後欺壓百姓,哼……聽說文廟等處,有人在征集簽名,一起上書,要求朝廷尊孔尚文。”

 “尊孔?你沒聽說嗎,成國公家,差一點就將衍聖公世子殺死,最後不過賠了三千兩銀子,稍微訓誡,就當場釋放,衍聖公家裡實在受不住欺辱,正要上告呢。”

 “對,還有至今國中無主,才如此不成體統,我看啊,還是得想辦法去拜在一位軍帥門下,輔佐明君登基,到時候我等都是開國功臣了。”

 “哪有那麽容易,人家說了,共和了,沒有皇上了,我們這些士子也無用了。”

 “你們聽說了嗎,那位……不但搬出來了,還撤去了護衛,現在每日只是去那思陵上香,身邊就是幾個太監,一乾老臣都不見了。”

 “那可就……就是不知道,那麽多忠臣良將哪去了,讓帝室之胄流落民間,可惜啊。”

 “麥兄,不如我等明日前去拜祭,轉眼一出二月,天氣漸暖,先帝爺的忌日也該近了。”

 “是該去哭哭,先帝一生勤儉治國,只是有小人作祟,原本聽說,先帝遺言說,文臣皆可殺,有些言過其實,但今天一看,袞袞諸公依然投身新朝廷的不在少數,卻是……”

 幾個書生討論的熱烈,卻見外面有人慢慢走了進來,打扮的粗俗,從門外大步走進,門口多了一輛鐵車,雖然不大,卻是有玻璃有火爐,甚至還有不少的雞蛋殼,卻是一個帝都非常流行的,賣煎餅果子,手抓餅的小攤子。

 這車算是扶持就業的產物,半賣半送的價格很便宜,至於采買雞蛋和煤的地點也都是平價,算是一個營生,以帝都的體量,也養得起過百輛這樣的小車。

 這漢子喊了聲:“夥計,還是老樣子。”

 就坐在角落裡,自己輕車熟路的拿起茶杯,大口大口的喝起早已備好的茶葉了。

 這茶葉有個講究,叫做高碎,也有教高末的,實際上就是茶葉店篩茶時篩出的茶葉末,這種碎末在別的地方是棄之無用的東西,在老帝都,卻是貧民非常喜愛的茶飲原料。

 忽然一個書生說道:“牛嚼牡丹,一杯為品,二杯即是解渴,三杯……”

 三人都讀過紅樓夢,裡面的描述自然是惡毒又小資,不過那漢子自然聽不懂這些。

 他忽然從腰裡掏出一個袋子,似乎不輕,砸在上面,裡面滾出不少的錢,以銅錢為多,銀元更是不少,只見這漢子將銀元挨個數數,塞進一個口袋,裝在身上,之後才慢慢將那些銅子兒一個個數好。

 一開始幾個書生還沒有在意,但那些銀元滿滿一桌子, 漢子數數似乎不快,只能數了十個,就放進袋子,不一會居然有幾十個銀元入袋為安。

 店裡的夥計端著一個木盤過來,笑著說道:“今個的生意真好啊。”

 “是啊。”

 他點了一個大餅,一大塊熏肉,再有一碗面湯,就著面湯,將大餅卷了熏肉,開始咬一口喝一口。

 “柱子哥,俺娘讓我問問,這煎餅果子的活兒好乾嗎,要不我也幫你乾唄,你這一天的出息,頂的上我們一個店子了。”

 漢子喘了口氣,說道:“就是累。”

 “累也值啊。”

 “我這一天起來,天不亮就和面,哪裡人多去哪裡,下夜班的工人,上班的工人,上學的趕不及做飯的娃娃,到了中午就哪裡人多去哪裡,還得讓我渾家半路送幾次雞蛋和面糊油條,這一天,賺這麽幾兩銀子,你覺得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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