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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球長》第二百六十三章 儒生的未來 新
還是那個問題,大明老百姓手裡的日常花銷用的是銅錢,當然大額花銷會在炕洞子裡存一些白銀,日常納稅也是以白銀為主。

但是現在,價值錯位之下,老百姓再想用銅錢兌換銀元,就艱難太多了。

李香君似乎能預見到這裡面會有多麽大的財富轉移,或者說掠奪,而伴隨著這種掠奪,卻是無數的妻離子散。

她歎息一聲,說道:“難道我大明就只能如此行事嗎。”

李向前知道她是想到了自己的過往,說道:“其實都一樣,不公平不平等是這個世界上永恆的主旋律,只不過我們看起來更加的溫情脈脈而已。”

李香君看了看他,說道:“反正大明的老百姓,看到你們的生活,都會感歎如同仙人的日子。”

“神仙嗎。”

李向前想了想,說道:“那是好久之前的事情,我都快忘記了,那是我記憶中最刻骨銘心的東西,高三需要去賺點零花錢,在一家超市打工,超市就是我們平時去買各種食物東西的大雜貨鋪子,附近的醫院,跑來一對父子,那兒子給父親花錢,買酒,買煙,都是好酒好煙,那個老頭是得了癌症晚期,可以說已經沒救了,因此那個兒子在他生命最後幾天,帶他享受一下能享受的好東西。”

李香君有些心有戚戚,差一點也抹淚了。

“這件事固然可以說激發起我真愛生命,不斷往上爬,改變自己階級的欲望,但另一方面,他也證明了,起碼在我們的時代,因為差距導致的不公平到處都是,甚至更加的肆無忌憚,你知道,我來之前,英女王都已經1xx多歲了,還活著呢,他們有24小時候命的醫生,有隨時的體檢,任何疾病都會在苗頭之前發現根除,所以……”

李香君笑了笑,說道:“起碼可以活到……”

“是啊,即使是我們,活個幾百歲不難,甚至朝全大明的人開放這些技術也不難,但是改變他們心目中因為物資短缺而養成的習慣,就千難萬難了,我記得,你剛到飛船上的時候,看見有人將食物遺留在桌上,任由機器人打掃,還很心疼呢。”

李香君笑了笑,說道:“畢竟是肉啊。”

“是啊,一想到每時每刻,江南就會有人餓死,我也很難過,不過,我想到造成這一切的讀書人們,居然還可以活得那麽滋潤,我更難過啊。”

李香君說道:“嗨,他們也吃過了很多苦頭,被殺死的也不少。”

“這怎麽一樣呢。”

李向前說道:“你還是沒有看明白,農民軍的確很暴虐,殺人很多,但是我想問一句,是誰塑造了他們不尊重生命的價值觀?”

為什麽貧苦之人起事之後總是有屠殺傾向?

因為他們從小就生活在被剝削階級隨意屠殺的環境中,他們從來不知道,原來人命是值錢的,人是有尊嚴的。

這個人命很值錢的觀念,士紳階級給自我的定位,但是人命不值錢這個觀念,是剝削階級用嚴刑峻法殘忍殺戮民眾時教給老百姓的,所以老百姓在殺死權貴們,殺死權貴們的小娃娃的時候,看著痛哭流涕的權貴們,會很奇怪地說:這有什麽可哭的,我們的孩子都是這麽大就死了。

欠稅要死,得罪了老爺要死,不肯將女兒貢獻出來要死,農民們的世界觀,早已被玩壞,認為殺人才是世界的主旋律了。

地主翻案風下,有的人,一再強調黃巢、義和團是破壞,但卻始終不會說其中的進步性,他們更不會說,那些貴族老爺們,儒生老爺們,他們雖然表面上不屠殺,表面上不破壞,他們卻會做更多更加委婉的、卻毫不遲疑的、大范圍的、持久的破壞性的穩定!他們統治下的時代,

充滿了“哭什麽呢,我們死掉多少小孩子,一點也沒哭過”的慘劇。這就是破壞性的穩定。

但是,李向前無論怎麽想,對此也毫無辦法。

他當然可以直接好像之前那樣,在江陰直接抓人,然後逼著縣官殺人,這不是為了正義,而是為了自己家的人可以在江南暢通無阻的行走而無人敢惹,但如果到了南通,來來這麽一出,事實上對大局並沒有好處。

說到底,會以為是分贓不均。

也就是說,武力無法達到他想要的結果。

儒生集團是一個九頭蛇,殺掉一個,長出兩個,永不妥協,永不懺悔。

“所以,我希望的是,當地老百姓自己可以成長起來,而不是走極端,也就是被欺壓的時候,絲毫不敢反抗,忍無可忍造反的時候,就開始了毫無底線的屠殺,這不是長久的方式。”

“又來給夫君送禮的了。”

“無非是打包,記錄,我們不收他們的禮物。”

我厭惡你們的節期,也不喜歡你們的集會。

你們雖然向我獻燔祭和素祭,我卻不悅納。

也不顧你們用肥畜獻的平安祭。

要使你們歌唱的聲音遠離我,因為我不聽你們彈琴的響聲。

惟願公平如大水滾滾,使公義如江河滔滔。

想到這些,李向前在計算著未來的得失,似乎派身邊的女人前去南通,也只是能夠幫到一小部分人而已,事實上,如果無法質變,等他們一走,當地官府隨便想出一個新的花招,就可以掠奪走更多的金錢。

“等打下江南,只怕是要流放一批人了,告訴你哥哥,不要和人有太多交際交往,沒什麽好處的。”

“流放?”

“對,我不太喜歡殺人,那些讀書人,許多人的意識形態已經接受不了平等和奮鬥思想,唯一的選擇就是遠遠的流放掉,美國是最好的選擇,話說,公知最喜歡的不就是去美國嗎,這也是提前讓他們趕時髦啊。”

“那裡不都是一些……”

“是啊,是一群土著,傻瓜的連金礦都不知道挖,當然了,挖了也沒辦法使用,額,當然了,那些書生去舊金山似乎沒什麽搞頭,墨西哥灣還是可以去看看的……”

這個時代歐洲人對於北美興趣不大,畢竟比起可以日進鬥金的各種種植園,北美的金礦集中地帶都在……咳咳咳,印第安人的地盤。

李香君歎息一聲,沒有多說什麽。

李向前說道:“沒必要為他們感覺可惜。”

李香君說道:“可是,我不是說那些人裡未必沒有人才,可是這樣不是招人記恨嗎,未來……”

李向前笑了笑,說道:“不怕,再恨也沒有農民的恨意充足啊,事實上,我都知道他們的嘴臉,無非就是傷痕文學嘛,都是文筆高超的人,所以他們將他們所處的環境,所接受的一切待遇描寫得極為深刻動人,大多數人看完了他們的描寫,肯定會對他們表示同情,但是,他們也得有機會寫下來。”

李香君說道:“那地方都是土著啊。”

“是啊,地主老爺,舉人老爺要乾活,他們根本就是生活在地獄。他們物質缺乏,精神受壓抑,前途渺茫,理想受挫,一無所有。孤苦無依,不但沒有地位,甚至沒有尊嚴,”李向前忽然話音一轉,“可憐?就覺得自己可憐?他們覺得他們可憐,他們地人生被摧殘和浪費,但是他們所過的日子,跟中國歷史上所有農民所過的日子,又有什麽分別?他們只是吃點苦,就說自己可憐,那那些農民怎麽辦?他們一輩子都要待在那裡,而更重要的是,他們可以寫書記錄自己的悲慘,那些農民呢,誰為農民說話。”

李向前回想了一下,說道:“中國歷史上,關心這些農民的不多,因為他們不識字,不會把自己悲慘的遭遇寫下來,所以,儒生老爺們的悲慘,不過是吃飯沒有肉,沒有油水,就要被大肆傳播,只要不許他們養小老婆,掠奪他人創造的財富,那些精英們都覺得他們所處的地方是地獄,如果那真是地獄,那那些已經在地獄裡困了千年的農民們怎麽辦?那些人在書裡寫了一千條,一萬條,但是為什麽就沒有寫一條,他們所承受的一切,正是所有農民所承受地一切?他們在書裡說了一千句,一萬句,但是他們可有一句同情過那些和他們一樣可憐的農民?”

李香君歎息一聲,沒有多少什麽,這是一條何等艱難的道路。

“當然,他們掌握了一部分話語權,甚至未來,農民的子弟,進了城,吃飽飯後,肯定會問,當年為什麽要殺地主老爺呢,地主老爺是多麽的溫文爾雅,舉止大方,肯定會……到了美洲,他們會很慘,他們有病得不到醫治,沒有東西吃,他們多麽多麽可憐,但是他們可知道,在全大明,乃至於全世界,有多少底層的人,小病挺著,大病等死?他們可知道,在農村,有多少兄弟為了一隻牛拿起武器內訌?有多少老婆婆因為丟了一個南瓜而哭泣整夜,因為死了一隻雞而想尋死?他們當然知道,卻認為自己是讀書人,所以就可以不一樣,憑什麽?憑什麽讀書人跟別人就不一樣?憑什麽別人就要這樣在地獄裡過一輩子,而會幾句之乎者也,就要去天堂。”

李香君說道:“願意粗茶淡飯過日子的人也有,但總體總得給人個面子。”

“面子啊,那玩意我不熟悉,在過去的幾千年裡,農民何曾有過自尊?底層人民何曾有過自尊?做最累最髒的話,得最少的錢也就算了,錢丟了,第一個懷疑你是小偷,出了罪案,第一個懷疑你是強盜,你去到他家,要陪著笑臉,受寵若驚地坐半個椅子,他來到你家,你要陪著笑臉,給他上座;娶你的女兒做小老婆,你去看女兒還只能說是榮幸,像這些林林總總加起來。我可以說出一千種。侮辱?世上還有比這更大地侮辱嗎?”

“香君,我們必然被人唾罵,你得有這個覺悟,這是我們取代他們的戰爭,他們會將自己所受到地每一點一滴侮辱都寫在書裡,刻骨銘心的記著。但是那些農民,那些底層人呢?他們只能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將一切吞進肚子裡,然後繼續匆忙地討生活。只要還沒有到要死的情況,他們就繼續將一切都當作理所當然的忍受著, 默默地生活。甚至於即使被侮辱和殘害到活不下去的時候,他們也只能屈辱得自殺,讀書人的屈辱是屈辱,農民的屈辱就不是屈辱嗎?他們的屈辱值得大書特書,農民們地屈辱就是天生應該的嗎?這是個什麽世界?”

“古往今來,從不缺乏出自貧寒的英才,總要有人在高處,重要有人在低處。”

李向前笑了笑,說道:“是啊,羊有時候也會從狼的嘴巴裡逃生,但是狼依然是羊的天敵,但本質上,這套把戲還是結束了的好,但我推演了多少次,無論我們怎麽做,最後都會被扳回去,但我們要去尋找到一條路,讓每個人都有機會找到自己的幸福,不管怎麽說,大部分人處於痛苦,少部分人處於歡樂,我不覺得這是個正確的世界,儒生們的問題就是在這裡,他們做到的事情,與他們平時宣講的東西,差距太遠,平時袖手談心性,臨危一死報君王,說的真好,可惜,帝都上千官員、貴族,天下萬千士人,才死了多少,一千?”

李向前拍了拍手中的紙張,說道:“我們每半年一期的士官生學校,一期可以培養三百士官,給我們十年時間,這些人裡面會成長出真正可以獨當一面的軍官,而建設處一支真正的精銳,有他們在,無論是東西南北的敵人都只有被橫掃,所以,我們只需要關注未來,不需要關注現在,南通你就跑一趟就好。”

南通自然處於混亂和困苦當中。

官府收稅只收銀元,而銀元在無數次暗地裡的溝通後,基本上都集中在了富戶手裡。

老百姓想要安生過下去,基本上就只能被割這麽一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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