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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球長》第二百六十四章 熱蘭遮
靠欺騙可以取勝時,絕不要靠武力。馬基亞維裡《君主論》。

暴力是弱者最後的庇護所。

對於長老們來說,現在確實擴張到了一個極限了。

許多穿越回古代的小白,妄想在沒有電話,沒有鐵路的情況下,對於邊疆地區進行強有力的控制,這幾乎是千難萬難的事情,各種奇葩的政策,完全無視於當時的社會情況,一個放權,把事情交給某個信任的人,就以為可以萬事大吉,但那可是蘊含了滅亡的種子,委任出去的權力,就意味著形成一個小山頭,無數站在山頭上的人,可是緊緊握著不肯下山呢。

還是那個問題,你只能待在帝都享受你的黃金美女,成為一個事實上的傀儡,全天下地主們的共主,一旦想要搞土改,搞什麽公平正義,那就等著被眾叛親離吧。

對於地方勢力的使用,長老會的內部分歧是巨大的,一方面,當年第一共和國因為統一太快,導致太多不該混進新政府的人沐猴而冠,混進了政府,最後導致了第一共和國白得了一個共和國的架子,其內裡可是妥妥的悲劇了。

另一方面,革命形勢一片大好,不是小好,基本上大明朝已經沒有了可以和長老會對抗的勢力,下面只要按照教科書上說的,將中國完成工業化的同時,對某些反對派進行打擊,將他們流放去黑大陸,新大陸,那麽最後,必然是橫掃天下的節奏,那麽,加快一些速度,也未嘗不可。

最後,雙方妥協的結果,就是,控制使用。

控制使用是一個非常片面化的東西,誰來控制,誰來監管,控制誰,控制到什麽程度。

這是一句空話,很多時候,都會變成排除異己的口實而已。

一項政策,一旦無法量化,無法標準化,自然就給了人尋租的空間。

荷蘭人在台灣的統治核心是熱蘭遮城。

十幾年前完工後,基本上荷蘭人對於台灣的控制權就可以確立,幾乎隻以數百的兵力,幾艘海船,就控制住,當然了,他們人太少,自然在許多事情上,還是需要依賴帶路黨,自然就有一些破落戶賣身投靠,幫助外人壓榨自己人。

“太欺負人了吧,這位官爺。”

熱蘭遮城城外是一個集市,對於當地產品的收購一直都是很好的利潤來源,台灣本地的鹿皮,樟腦等物,也是大家追逐的,相對來說,魚肉都吃膩了,因此都是愛答不理。

一個光著膀子,一身破爛的漢子,操持著當地土語,正與一個穿的不中不洋的男子說話,神態卑躬屈膝,幾乎要哭了出來。他身前是好幾張鹿皮,被剝皮後,放在地上,等待出售。

“管你什麽,現在總督府有令,這裡所有的鹿皮,不得私自販售,只能賣給總督府,不然就視為通賊的下場,你是不是想見識見識啊。”

那漢子似乎非常害怕,說道:“小人不敢,不敢,只是官爺,您給的價錢也太少了,這點錢,實在不夠養家的啊。”

“養家?你還能有家?今天太平盛世,讓你有口吃的,自己可以活命,已經是洋大人的福氣了,不賣的話,哼哼,你是哪個村子的,是該去查查通匪的問題了。”

周圍不少過路的,雖然都只是遠遠圍觀看戲,卻也是知道好賴,知道那個給荷蘭人打工的狗仔今日又來欺壓民眾,那些宗族有些實力的人,他不敢招惹,就是去欺負那些落單的平民。

此時台灣的大多數移民,是以閩粵兩地為主,其中閩人多一些,客家人少一些,荷蘭人用處種種分化手段,效果不壞,兩邊團結不起來,他們正好漁翁得利,

此時兩邊的移民尚未完成整合,彼此難以聯絡,想要真正團結起來,如同十幾年後,鄭森帶兵登岸後,受盡委屈的平民出糧出力消滅這些荷蘭人,還需要積蓄力量。現在,一個強大的外力,卻已經在顯現了。

那漢子忽然硬氣起來,說道:“多少次了,你們是不給我們福州人活路啊,我辛辛苦苦乾活,得的那點收成,幾次三番的都被你們拿走,今天這鹿皮,我寧可扔掉,我也不賣了!”

“賣?”

那小通譯其實會說簡單的荷蘭話,因此才搭上了大佬後,一開始還是小心翼翼,生怕丟了這個“官身”的差使,後來發現一片散沙的移民,在荷蘭人的火槍面前是如此無力,卻是越來越大膽。

一開始,最多是吃賣小吃的老鄉一頓飯,老鄉說著客套話,說不必給錢了,而這人半真半假客氣一番,還是沒給,後來,慢慢變本加厲後,就是直接吃拿卡要,吃完後,就開始惦記東西,最後,就是直接收點保護費了。

保護費還不夠,他又為了逢迎荷蘭上司,將鹿皮生意搞起了專賣,也就是想要外賣者,必須過荷蘭人這一手,可以說,是直接插手生意了。

當然了,如果你的收購價公道一切,就如同後世天朝每年的糧食收購價,第一考慮的要素不是政府賺錢了嗎,而是防止谷賤傷農,傷害農民中糧積極性為前提。

招人恨啊。

這通譯身後跟著幾個破落戶,都是無賴級別,揮揮手後,圍住漢子,獰笑道:“慢著,我直接沒收了你的東西,不就是不賣給我了嗎,來人啊,把這鹿皮給我沒收了。”

幾個人過去,將鹿皮廝打著收入手中,其他人隻敢看著,充分說明著看客是多麽的可惡,如果這麽多人,一人一拳下去,幾乎可以將那通譯給活活打死,但是荷蘭人的積威過甚,無人敢於動手。

這就是組織化成本問題,如果是在21世紀的中國,一句外國人打人了,頃刻之間,年輕人的拳腳幾乎可以滅了這些家夥,哪怕是在異國他鄉,幾句國歌也可以勾起幾個人的記憶,同仇敵愾不是夢想。

但在這個中古時代,大家喜歡玩的是宗族,這東西可不是幾句話可以聯系的,你得起碼是有姻親,同姓,之後大家拜在一個祖宗面前,大家彼此聯系的好吧。

這就是中國古典式文明在面對列強的時候,真正的劣勢,組織能力不如人家。

那漢子被幾個小漢奸毆打一通,拿起了鹿皮,左右看看,圍觀者的眼神已經是有些敵意了,不過是敢怒不敢言而已,當下更加的橫了,吼道:“看什麽看,趕緊去幹活,納稅,不納稅要你們有什麽用,改天全都殺了。”

眾人哆嗦一下,也就散了,但任誰不是心有戚戚?

被打的漢子慢慢站起,無人攙扶,就自己朝外走去。

熱蘭遮城是不許中國人進駐的,除非是那樣的小通譯,也只是臨時住在城裡的憋屈小屋裡,而許多當地人只能回去自己的地方,那個被打的漢子慢慢走回去,卻早有人在那等著他了。

“回大人,今日的事已經成了。”

“百姓如何看的。”

“雖然無人助我,但也都是很不滿,這些天,糧價在提高,而來台灣收購土貨的商人都不來,大家都很不滿,荷蘭人趁機壓價,可以說是恨透了。”

閩粵兩省的商人為什麽不來,自然是有其原因,某個大佬發話做這點小事,還是相當容易,“想不到我陳永華做到最後,卻也是要從這蠻夷之地顯出我的本事啊。”

陳永華,也就是我們一般所知的陳近南,終於脫穎而出,顯現其本領,也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某些長老的影響力?

熱蘭遮城外的市場最近確實很不順,本來作為走私中轉站,忽然間那些中國商人全都不來做生意,詢問後給出的理由是,最近北方在打仗,商人們背後的靠山全都讓他們低調一些,生怕有什麽地方惹惱了帝都的大人物。

對此,揆一是非常不滿的,作為公司新近任命的商務主管,他對中國人的武力是完全蔑視的,自認為隨時可以用自己手中的數百大軍征服對面的福建省,將那些如山的財寶帶回公司,但他卻只能守著這麽一座小城,與城外幾乎一無所有的平民懟。

但人家不來你這裡買東西,你總不能生氣吧,揆一對這些異教徒已經別無他法,不說別的,那個天主教教名尼古拉的家夥,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虔誠,但是斷斷續續打聽到,此人的信仰極其奇怪,“多元化”已經不足以說明問題,他受過羅馬公教洗禮,拜道教海神媽祖,佛教的菩薩,日本的神道教的八幡神,把建神就拜,遇廟燒香的本事發揚到最高。

當然了,這也沒什麽,荷蘭人為了做生意,一路上掉節操的事情乾的多了,但是最近,尼古拉的動向越來越奇怪,不來做生意買賣東西還可以用這些野蠻人正在進行戰爭來搪塞,但是他幾次三番派人去見,詢問他們到底怎麽回事,都見不到人,這就奇怪了。

台灣這地方天氣熱啊,一想到如此,揆一就煩躁起來,忽然城外又傳來喧嘩聲,似乎是無數人在喊叫。

“來人啊,去看看怎麽回事,如果是土著鬧事,第一時間就殺光,實在不行就找借口屠村,必須狠狠的嚇唬住這些該死的土著!”

“好的!”那士兵聞言,舔了舔乾枯的嘴唇,被困在這個窮不拉幾的地方,每日做著無聊的破事兒,哪有舉著先進而強大的步槍,去將土著殺死,玩弄他們的女人,搶劫他們的財富來得痛快,不過,由於他們的人數太少,土著太多,只能一點點的來了。

在熱蘭遮城城外的集市處,昨天被打,被搶了鹿皮的男子,此時跪在地上,面前是一具女屍,他幾乎要瘋癲的哭訴著:“她是我老婆,我就是馬邦德,我說我不想來台灣,你得要來這裡碰運氣,現在日子過得不好,你卻活生生的病死了,我對不起你啊。”

他在那哭著,卻也有人幫助解釋:“這位兄弟,那麽辛苦的打獵,只為了賺錢給她老婆看病,可是鹿皮被搶走了,沒錢買藥,就這麽活生生的死了。”

“可不是嗎,昨天我也看見了,真不是東西。”

“嗨,還不就是這個世道,當官的哪有好種。”

“我聽說,天朝現在新朝初立,官府倒是好得很,可惜,天朝的官府,管不到這裡。”

“小點聲,那些狗腿子聽見了,還不要帶著紅毛去你家殺你了。”

昨天的小通譯,聽說此事,卻也是急慌慌的跑來, 喊道:“聚集什麽,這裡是做生意的地方,不去做生意納稅,等死嗎。”

他看見了“馬邦德”,又看見了那具屍體,心有疑慮,不過咬咬牙,說道:“你在這裡做什麽,信不信抓你進城,到時候想活著出來都不行。”

出於某種考慮,除了某些壞事做盡的狗腿子,進入熱蘭遮城的內城的漢人,沒有活著可以出來的,他們認為,這樣的做法,可以完美的控制城防機密,不至於被人發覺。

馬邦德吼道:“都是你,你搶了我的東西,現在我老婆得病死了。”

那通譯嘲笑道:“你老婆死了,關我什麽事。”

“都是你!”

馬邦德站了起來,吼道:“如果不是你,我有錢看病,她就死不了!”

通譯看著走近的漢子,心中不安,這些唯唯諾諾的草民,什麽時候這麽大膽了,自己可是“官”啊,雖然不是天朝的官兒,而是洋人的官,但到了天朝,起碼也得給個七品吧,反了反了嗎。

“快,殺了他!”

馬邦德卻是毫不害怕,說道:“去死吧。”

原本圍觀群眾,忽然有人看起來是在看熱鬧,但他們手中的家夥卻不小,有的用衣服包裹著,有的挑著扁擔,一副老農打扮,普普通通,但粗壯的手臂卻不是假的。

分別出手,小通譯和身邊的無賴們,每個人都分到了兩個人出手,當場殺死,甚至沒有學那些話多的反派,留給他們嘴炮的時間。

“馬邦德”喘了口氣,忽然大聲吼叫起來,“鄉親們,咱們殺了紅毛鬼的人,他們肯定是要殺人的,現在,殺回去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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