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珺瑤聞言連跟他說廢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大哥！”

　“請吧！”華鶴年雙拳緊握，劈裡啪啦作響，“不用我動手吧！”

　付清生起身說道，“我來的突然，你需要消化一下，我過兩天在來找你。”視線看向華老實他們道，“叔，嬸，大爺，大舅哥，我先離開了。”話落起身。

　“等一下。”華珺瑤看著他認真地說道，“我想我們沒有再見面的必要，希望你不要再打擾我平靜的生活。

　付清生聞言身形一滯，接著露出她從前最喜歡看的那一抹笑容，並不是因為他的神情溫文爾雅，而是他的眼睛腫自始至終透著逼人的明亮，“珺瑤真的不願意嫁給我?”

　華珺瑤起身站起來，微微揚起下巴，在氣勢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你要知道，時光荏苒不留，已是今非昔比。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們再無可能。“

　態度強勢的她令他震驚，從前只要他和她說話，她心中都十分愉悅，而今卻心如止水，她是真的不喜歡他了。

　華珺瑤笑容平淡，臉頰上不再有他熟悉的羞澀，好像旁若無人，眼睛中也不再有他的影子，不知怎麽的付清生心中一酸，笑容卻仍舊持續下去，直到他出了華家大門，笑容落了下來，才感覺心裡冷的發寒。

　這些日子到底在珺瑤身上發生了什麽?讓她變的面目全非，現在，在她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往日裡絲毫情義，這張精致漂亮的臉卻時時浮現在他眼前，讓他覺得驚訝，本來是很篤定的事，卻一下子變了，他不得不去想到底是為什麽。

　很快雷滿倉就解開了他心中所有的疑惑。

　雷滿倉坐在炕上，眼前的書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心中是濃濃的憤怒和害怕，所以偷偷摸摸的跑了出來，一路朝華家走去，正巧遇上垂頭喪氣地付清生。

　付清生激動地上前抓著他的胳膊道，“我不在的這些日子珺瑤到底經歷什麽?”

　“珺瑤拒絕你了。”雷滿倉按下內心地喜悅問道。

　“快告訴我，這些日子瑤瑤究竟發生了什麽?”付清生眼神猩紅急切地問道。

　雷滿倉惡意地看著他，“想知道嗎?好啊！我告訴你……”想起珺瑤在村裡受到的非議，待遇，他就狠眼前這個男人，一樁樁，一件件，說著說著不禁悲從喜來，臉上在也沒有了幸災樂禍，心中只有滿滿的心疼。

　付清生聽著不敢置信，那個雙眸純淨透明開朗活潑的少女，那個嘴角總是掛著如蜂蜜般的笑意的少女，站在他面前局促不安，小心翼翼的。見到他眼睛裡再也沒有了從前一目了然的歡喜，而是清澈的只能讓他看到自己的影子，再無其他了。

　他不知道，他沒有按時回來，對珺瑤居然造成這麽大的傷害，他不知道珺瑤是如何挺過來那些惡意的流言蜚語，歧視、異樣的眼神，那是一個永遠無法填補的黑色深淵，湧動著羞恥、戰栗、恐懼、不安、噩夢、絕望……

　啊……越想付清生越羞愧，越覺的自己不是東西，發瘋似的轉身，剛走兩步就被雷滿倉攔住了，“你想幹什麽?珺瑤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眼看著馬上要高考了，我希望你不要打擾她的考試。”

　冷靜下來的付清生，“對，對，高考，高考，我要給她打氣。”感激地看著雷滿倉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哈……你以為我為什麽告訴你這些，我是讓你知難而退，對珺瑤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雷滿倉毫不掩飾地說道。

　付清生才不管他存的什麽心，知道了緣由他才能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疾步朝華家走去，拍著門咚咚作響，“珺瑤，你出來，我們再談談。”

　“娘的又來了，我去揍那個混蛋。”華鶴年騰的一下站起來道。

　“爹，娘，我還是出去跟他說清楚，這樣又吵又鬧的，咱們家又成了別人家的談資了。”華珺瑤站起來道，好像已經是談資了。

　“珺瑤，你不會心軟吧?”華鶴年擔心道。

　“大哥，這裡心硬如鐵。”華珺瑤指著自己的心臟位置道。

　“好，你去吧！”華老實點頭道。

　吱呀一聲，街門打開，付清生滿心滿眼地看著華珺瑤，“珺瑤不知道你遭受了那麽多……?”

　華珺瑤看著他身後的雷滿倉就知道他要說什麽了，立即打斷道，“如果你要說的是這些，你可以走了，我的生活與你無關。”

　從前喜歡你，迎合你的好惡，現在心思已經不在他身上了。

　噢！現在一句我不知道，就可以抹殺一切嗎?你能陪給我漂泊在外的四十年嗎?我所遭受的一切，呵呵……華珺瑤譏誚地看著他。

　付清生火熱的心冷靜了下來，眼神異常沉靜地看著她，表情說不出的僵硬，聲音卻格外的從容，溫和，“珺瑤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麽都無法感同身受，我會對你好的，一輩子對你好的。”

　華珺瑤轉身走到院子裡，端著一盆水出來，“啪……”的一下潑在了地上，“覆水難收！不用我告訴你什麽意思吧！”眼神冰冷，沒有絲毫地溫度。

　華珺瑤抬眼又看向雷滿倉，“雷滿倉，你是男人吧！”

　“我當然是男人了。”雷滿倉湊到她面前說道。

　“男人啊?我以為只有女人才會那麽嘴碎。 ”話落華珺瑤砰的一下關上了房門。

　雷滿倉看著深受打擊的付清生道，“走吧！你想讓珺瑤又成了流言蜚語的焦點。”

　付清生深吸一口氣轉身，踉踉蹌蹌的離開，眼前忽然一晃，一片樹葉飄落下來，他急忙用手去抓大片的白樺葉子，卻從手邊擦身而過，沒有抓住，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

　華珺瑤回到屋裡道，“爹娘，我們不要為不相乾的人生氣了。”接著說道，“吃飯吧！我肚子餓了，我有從山裡拿了些猴子酒來。您和大爺好好的喝一杯。”

　“瑤瑤，你沒事吧！”年菊瑛站起來擔心地看著閨女道。

　“我沒事?我很好，我考大學可不是為了他，自己的人生自己負責。附帶條件的婚姻，豈能長久。”華珺瑤平靜地說道。

　話落走到爐灶前，把溫在火上的飯菜，端進了東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