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止你們的軍裝要換了，在法院的公社也有了統一的職業裝了。”華珺瑤將衣服掛了起來道，“一切都要走向正規了。”

　“是啊！”蕭楚北說道，“要跟國際接軌嘛！”

　華珺瑤笑而不語，“叮鈴鈴……”電話此時響了起來，“先幫我接一下電話。”

　蕭楚北疾步走到客廳，撈起電話道，“喂！你好，我是蕭楚北。”

　“真是難得啊?大晚上的你居然在家。”華國慶聞言調侃道，“沒讓我妹子，獨守空閨。”

　蕭楚北聞言笑了笑問道，“在哪兒呢?香江、日本?”

　“日本！”華國慶委屈地說道，“我好可憐，只有我一個人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吃也吃不好。”

　“少來，你會吃不好，衛國這廚藝堪比大廚了，還喂不飽你們的肚子。”蕭楚北直接戳破他的‘謊言’道，“瑤瑤還時常給你郵寄大料，醬油、醋什麽的?跟在家吃一個樣。”

　“呵呵……”華國慶聞言笑道，“真如你所說，有了這些調料跟在家一個味道。”接著又道，“讓瑤瑤聽電話。”

　蕭楚北將電話轉交給了坐在自己旁邊的華珺瑤。

　“喂！小堂哥，怎麽樣?過的好嗎?”華珺瑤笑著問道。

　“我過的很好，就是香江還在水深火熱之中。”華國慶問道，“什麽時候能結束啊?不知道這談判結果什麽時候出來，這麽久了。這段艱辛而又漫長的日子，每一位經歷過的股民都知道是不容易捱的。這兩年快把人給熬死了。”

　八二至八四年間，港股飽受蹂躪，銀行風潮、佳寧倒閉、地產危機、政治前途等問題接二連三衝擊股市，令投資者信心完全崩潰。當時光大實業的王光英買入城市花園之後亦告「撻訂」，並形容現在的樓市是「一潭死水」。一份財經報章的社評更肯定地說資金從此之後永遠撤出港股，共產主義制度下不可能有最資本主義的股市。

　亦有專欄作者預期港股以後「只有波幅，沒有升幅」。

　這段日子港股如驚弓之鳥似的，港股很大程度上受到九七問題的影響而波動，中英雙方「互諒互讓」，在香江前途問題上的會談取得進展時，股市就雀躍上升;當中英雙方罵戰，各不相讓下，股市就驚惶下跌，港股的投資者就在政治風而中惶煌不可終日。市場的投資氣氛可用「風聲鶴淚」一詞形容之。

　“當所有人都絕對悲觀時，股市就會上升。知道這句話吧！”華珺瑤眉眼含笑地說道，突然又問道，“知道七三年股災吧！”

　“我查過歷史。”華國慶點頭道，“七三年大股災，港股跌的慘不忍睹度，指數下跌達九成，而成交量從接近十億的高峰下降到只有一千五百萬，就可以知道當時是有多少投資者黯然離開股市這傷心地矣！”

　“後來怎麽樣?又漲上來了。總之，股市是永遠不死的，總要記住，當所有人都離市時，就是入市的最安全時刻。”華珺瑤說道，“十一前中英雙方不是草簽了草簽香江前途問題的聯合聲明，港股即刻作出反應，恆生指數回升至1000點，”

　“這不是驚弓之鳥，就怕有反覆嗎?”華國慶擔心道，“誰知道英國佬會不會反悔，協議是用來撕毀的。”

　“現在不比從前，這種很掉價的事，傻子才會做，大方向決定了，回歸路上設置點兒障礙才是肯定的。”華珺瑤提醒道，“對了，暫時避開銀行股。”

　未來兩年裡，港地將會出現了一次「銀行風暴」，不少老牌銀行先後被政府接管或是倒閉，一間接連一間如骨牌般倒下。

　甚至有歷時逾半個世紀的世家銀行最終股權亦告拱手他人。

　猶記得當時，人人聞「銀行」二字而色變，投資者不敢買入銀行股，市民卻依然敢存錢在銀行，真是膽大。

　“我知道了。”華國慶嘴角微微翹起，滑出嗜血的笑意，露出潔白的牙齒閃著寒光，“銀行是不錯的選擇，穩藏了巨額盈利。”

　“怎麽有興趣入住銀行。”華珺瑤聞言笑道。

　“嗯！是有興趣。”華國慶說道。

　“那就等等，不乏機會的。”華珺瑤鼓勵他道。

　“在霓虹怎麽樣?記住了霓虹才是大頭。”華珺瑤撓著下巴問道。

　“穩步增長！”華國慶樂不可支道。

　“繼續投資股票和地產。”華珺瑤繼續說道。

　“瑤瑤，你說的容易，我哪有那麽多流動現金啊！即便那些下蛋的金雞，它下蛋也跟不上你花錢的速度。”華國慶哇哇大叫道。

　“笨啊！向銀行貸款，繼續買地不會啊！”華珺瑤沒好氣地說道。

　“你……你讓我空手套白狼。”華國慶不敢置信道。

　“我怎從來不知道你這麽實誠，對小鬼子不用吧！”華珺瑤陰陽怪氣地說道。

　“那我可真敢幹了。”華國慶坐直了身體道。

　“當然，信我者，得永生。”華珺瑤囂張地說道，“多瘋狂都行！”

　華國慶吞咽了下口水，“你……你……我可不留余地啊?”

　“嗯哼！不需要客氣。”華珺瑤臉上露出同樣嗜血的笑容道。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華珺瑤掛上了電話，蕭楚北輕蹙著眉頭看著她道，“雖然我不懂做生意，但這樣不留余地，不太好吧！不怕資金鏈斷裂，銀行追債啊?萬一地產下跌呢?”

　華珺瑤指指腦袋這裡道，“根據這裡分析判斷的。”

　蕭楚北給了她一個‘你以為我會相信’的眼神。

　“事實就是如此嗎?對於霓虹經濟你不能單獨的看，得看他背後的主子。”華珺瑤食指點著茶幾道。

　“美洲鷹。”蕭楚北挑眉道。

　“豬養肥了是幹嘛的。”華珺瑤單手托腮笑眯眯地問道。

　“殺了吃肉唄！”蕭楚北想也不想地說道。

　華珺瑤打了個響指笑道，“說對了。”

　蕭楚北這才想起來，瑤瑤的書房裡，竟是華國慶寄來的美洲鷹和霓虹的財經報紙和雜志，對於媳婦的分析能力，他可是非常有信心的。

　蕭楚北還是叮嚀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知道。”華珺瑤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