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姐……”連升、進寶兩個小混混,看到杜芸好整以暇的靠著一棵樹等著他們,溜溜的就踮著腳跑過來了。
“大姐?”杜芸聽到他們這稱呼,嘴角忍不住抽動了一下。自己這樣子一看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他們倆雖然瘦了吧唧的,卻至少比自己大吧,還大姐!
“那……小大姐?”連升看著杜芸的樣子,糾結了半晌才忍不住說出了另一個稱呼,倒是把杜芸憋得差點兒沒噴出一口老血來。
“叫我杜芸就行。”杜芸決定不在稱呼上糾結了,要是再這麽折騰下去,天都黑了也不一定能說上正事兒,直截了當的開始正式話題。
“我上次說讓你們幫我銷東西,你們考慮的怎樣?”杜芸說話的時候,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兩個人。
這兩人一身土布的補丁衣裳,不知道是衣裳做的大還是他們太瘦的緣故,那衣裳穿在身上感覺晃裡晃蕩的,就好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衣裳似的,裡裡外外的顯得那麽不協調。
杜芸之前跟玩具攤的大姐聊天的時候,打聽到這倆人最近倒是真的安分下來,沒有偷雞摸狗,也沒有做違法亂紀的事兒。既然兩人達到了杜芸的要求,杜芸也就決定給他們一次機會,至於能不能抓住這機會,未來怎麽樣,還得看他們自己。
“我們乾!”張連生和趙進寶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眼睛裡頭閃過了些許堅毅之色,然後齊齊的對杜芸說道。
“行,既然你們樂意乾,我就把章程說一說。”杜芸看著他們的樣子,點點頭。
“我手裡頭有些咱們這兒少有的新鮮玩意兒,需要你們幫我往外賣。每次我拿出來的東西數量不會多,只有兩三件,你們盡量把價錢往高了賣,要是賣的好了,超過我預期的價錢,給你們兩成的好處。”
杜芸臉上帶著笑,緩緩的說著自己的計劃,卻把兩人聽得暈了,新鮮玩意兒,好東西……那是什麽呀!
“你們看看,就是這樣的。”杜芸看著他們滿臉問號的樣子,手一翻就拿出了一塊電子表,攤放在了兩人的面前。
電子表這東西,在藍水星的時候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的,因為港區的特殊性需要準確的計時,才給工作人員配備了這樣的物資。這些東西老大他們看不上,桃子他們拿來沒有大用,最後都落在杜芸的手裡頭了。
“這是啥?”趙進寶性子比較直,看著這一塊黑乎乎的帶字兒的東西,隻覺得很厲害似的,卻不知道是啥東西,也不知道幹啥用的。
“這是電子表,跟手表一樣的作用,不過不用上勁兒,是靠曬太陽就能走字兒的。”杜芸看著他們一臉好奇的樣子,慢悠悠的介紹著。
“靠曬太陽就能走字兒?”趙進寶好奇的從杜芸的手裡頭接過這點子表來,翻來覆去的看著,先頂著上頭的數字看,後來又翻找著上勁兒的扭,搞不明白為啥這東西靠著曬太陽就能走字兒。
“普通的手表要幾十塊,這個電子表可比普通的手表先進多了,是大城市的人才能用得起的,沒有五十塊就不能賣,要是賣的超過了五十塊,每多十塊錢,我就分你們兩塊。”杜芸也不回答他們的問題,徑自說道,臉上的神情也淡淡的,仿佛這事兒是天經地義一般。
“啥,五十塊!”還在翻看著電子表的趙進寶,好懸沒驚訝之下把手表給扔了,“這個小東西就賣五十塊錢,還不如去搶呢!”
“值不值的我說的算,有沒有人買,就看你們的本事了,怎麽,不敢做?”杜芸看著趙進寶的反應,心裡頭暗自笑著,這倆人當小混混當得不怎麽成功的樣子,卻是個實在的,聽到手表值五十塊錢,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拿了手表就跑。
不過,他們要是膽子太小,這事兒就算了,畢竟這電子表是自己手裡頭能夠拿出來的最不打眼最便宜的東西了,要是拿出了其他值錢的玩意兒,他們的眼珠子還不得掉到地上了。
“做,幹啥不做!”張連生一看杜芸似乎要反悔似的,忙不迭的往前走了兩步,直直的看著杜芸說道,“只要你這東西不是賊贓,我就敢做!”
“賊贓?這地方連電子表都沒看過,哪兒來的賊贓!”杜芸瞪了他一眼,氣鼓鼓的說道。自己好不容易從喪屍世界搞回來的東西,都是無主的物件兒,可不是賊贓。
“那就好,就算有人把我們抓起來,我們也不會供出你來,可我家裡頭還有老娘要養,能不犯事兒還是不犯的好。”張連生看著杜芸氣鼓鼓的樣子,似乎發現自己說的話有些傷人,忍不住撓了撓腦袋說道。
“你們倆光是搶我就被碰上兩回,還說不犯事兒!”杜芸瞪著眼睛盯著張連生瞧,他撓腦袋說話的樣子,看起來憨厚極了,這倆孩子該不是只是看著聰明,其實都是傻愣愣的吧。
“嘿嘿……”張連生聽到這話,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樣子看起來更憨了。
杜芸忍不住扶額,這事兒自己有些後悔了怎麽破……
“再給你們兩個電子表,十天以內賣出去,要是賣不出去,十天以後的這時候,在這兒等我,到時候把電子表還給我。”杜芸歎了口氣,算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路子可走,能賣出去算是賺了,賣不出去的話自己再找辦法就是了。
“好!一言為定!”張連生連連點頭,伸出手來接著杜芸拿過去的電子表,想著這些東西加起來能值一百五十塊錢,就忍不住怎舌。
“好,那我走了。”杜芸見該說的說完了,點點頭就準備走了,剛走出幾步,忽然想起來自己的籃子裡頭還剩下四張小糖餅,索性都給了他們好了。
“呐,這個我烙的,給你們嘗嘗鮮。”杜芸將糖餅塞到了張連生手上,自己拍拍手離開了。
“這個……杜芸……就這麽信任咱們?”張連生一手拿著手表,一手拿著糖餅,隻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麽給包住了似的,悶悶的,卻真暖。被人這麽信任,這感覺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