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聲傳入耳朵,凌仙已由原地消失,下一刻,出現在了敵人身前丈許。
那灰袍老者大驚失色,這樣的變故是他事先想也不曾想到的。
因為事發突然,他甚至來不及祭出自己的寶物,不得已,隻好一口本命真元噴出,與法力混合,凝成一凝厚光幕。
心中稍稍松了口氣,這混元靈盾乃是自己最為拿手的神通之一,堪稱壓箱底的秘術,論防禦力,比之法寶也不會遜色許多,應該可以化險為夷了。
然而這個念頭尚未轉過,便聽見劈裡啪啦的骨骼爆響聲傳入耳朵,凌仙手一抬,五指緊握,一拳朝著他揮過來了。
虛空一陣模糊,竟出現了力量的漩渦。
凌仙已進階金丹後期,實力今非昔比,這身體的強韌程度,以及所能發揮出來的力氣,同樣是過去的數倍有余。
老者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得要死。
滿臉恐懼,而且還帶著不可思議。
這麽強大的攻擊是怎麽回事?
難不成對方還是煉體者?
但這怎麽可能呢?
他施展的神通寶物都如此離譜,怎麽可能還有精力兼修煉體術?
老者的心中充滿了疑惑,他自問也算見識廣博,然而這樣的一幕以前別說親眼目睹,聽都不曾聽說。
心中充滿了畏懼疑惑,卻根本來不及變招,只能拚命將渾身的法力,注入身前那凝厚異常的光幕裡。
轟!
一聲巨響傳入耳朵,灰袍老者連人帶護罩,被狠狠的擊飛掉了,這一飛足有百丈余,他所施展的防禦神通確然非同小可,居然沒有被攻破,但老者也不好過,臉青唇白,一口鮮血從嘴巴裡噴了出來。
胸口氣血翻湧,顯然已受了內傷。
一口法力竟提不起,而這麽好的機會凌仙哪裡會放棄,經歷過大大小小,無數場戰鬥的他,最為擅長的,就是捕捉良機,眼看對方處境不利,凌仙袖袍一甩,一雞蛋大小的黑色火焰,拖著長長的尾焰,化為一纖細的烏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好!”
灰袍老者臉色大變。
無奈身體不聽使喚,根本就來不及躲閃。
下一個瞬間,黑煞魔火已飛到了他的面前。
轟!
絲毫遲滯也無,狠狠的撞上了他的護體光幕。
隨後讓所有人心中發寒的一幕出現了。
如同油遇見了火,他的護罩不僅沒有起到分毫保護的效果,反而一下子就被點燃掉了。
熊熊爆燃,將老者的身體整個包裹在了其間。
“啊!”
頓時灰袍老者的口中發出淒厲之極的慘叫聲,帶著黑色的火焰輾轉騰挪,施展各種手段想要將火焰撲滅,然而沒有分毫的用處,所有的努力,都僅僅是徒勞而已。
很快,灰袍老者就承受不住,被火焰徹底吞沒,在半空打滾哀嚎,不過僅僅幾息,慘叫聲又噶然而止,他在火焰中,已徹底化為了灰燼。
隕落!
這已是凌仙滅殺的第二名金丹期修仙者!
乾淨利落!
前前後後,居然沒有花費太多的手腳什麽。
這哪裡像是面對同階修仙者,整個過程就像是在碾壓螻蟻似的。
而且可以說,凌仙還沒有動用真功夫。
因為到目前為止,他所施展的,都僅僅是魔道秘術,《千幻化蛟訣》與《天鳳真靈訣》都還沒有用出,否則,那兩人,會落敗得更加迅速。
彪悍是唯一的形容。
如今,只剩下那宮裝美婦。
此女已經被嚇破膽了。
獵人變成獵物,敵人的強大,甚至讓她懷疑,凌仙其實是元嬰老祖。
沒錯,就是元嬰期老怪在扮豬吃虎,否則,區區金丹期存在怎麽可能彪悍厲害到如此地步?
此女心中後悔不已,自己幹嘛要被貪心吞噬了理智,如果不去貪圖師傅的寶物,不就一切無事?
然而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已經嚇破膽的她既不敢與凌仙鬥法,又不甘心束手就縛,螻蟻尚且偷生,金丹修士又怎麽願意白白隕落。
於是她選擇了逃跑。
沒錯,望風而逃。
化為一縷精芒,很快就消失在了天空之上。
“愚蠢!”
面對此女的選擇,凌仙的嘴角邊滿是不屑之色,敵人就是敵人,他可不會有憐香惜玉一說。
既然選擇了與自己為敵,凌仙又怎麽可能讓她逃脫,否則,那可是會帶來無窮後患的。
於是,他渾身黑芒一起,也如影隨形的追了上去。
只剩下明香公主滯留於原地。
武明香的表情複雜以極。
她原本是武國公主,金枝玉葉的存在,卻因為父皇被妖魔奪舍,而不得擔負起本不該屬於她的責任來了。
危難中,曾與凌仙同甘共苦。
少年的勇敢堅強依舊歷歷在目。
可惜脫險之後,凌仙卻音訊了無。
此女萬萬沒想到,兩人的第二次見面,居然會是在水雲修仙界了。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有緣,但凌仙再一次,拯救她於水火之間。
以一人之力,面對三名同階修仙者。
明香公主的心目中,充滿了擔心與忐忑。
還有感激,以及別的一些說不清楚的情緒。
可惜自己修為太低,只能看著他一個人對敵。
哪知道接下來凌仙的表現,卻是令人驚喜,或者說,不可思議。
以一敵三,對方還都是金丹老祖,可凌仙卻如同面對土雞瓦狗似的,三下五除二,就將他們滅除。
強, 強大得離譜。
明香公主難以想象,短短數十載,凌仙就進展到了如此地步。
簡直令人羨慕嫉妒佩服。
至於凌仙所使用的是魔道功法,她反而沒怎麽在意。
一個人的好壞是不能用功法的屬性來衡量地。
唯一讓她有些擔心的是,魔道功法,乃是另辟蹊徑,簡單的說,就是取巧為主,然而天上不可能掉餡餅的,這種修煉方法,初期固然進展迅速,然而越到後面越是艱難,而且還會有相當多的隱患。
明香公主歎了口氣,這些東西,自己擔心也沒有意義,凌仙想必不會不清楚,於情於理,他都應該有應對的舉措。
於是,武明香也不在繼續思索,而是靜靜的在原地等待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