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複雜以極,但無論如何,他也不願意放棄,否則自己這半月的辛苦,豈不是成了白忙活?
這凌小子身上如此多寶物,他心中的貪婪念頭,越發的無法收斂了。
就算能夠補充法力又如何,這小子以區區化神期的修為施展瞬移,那可是大耗元氣,對於身體的負擔,更是大得離譜。
他倒要看看,對方能堅持到什麽時候,一旦支撐不住,還不是只有任憑自己宰割。
一念至此,他的臉上滿是陰冷的笑意,決定就這麽與對方耗下去。
……
一晃時間又過了半月有余。
這裡是一片荒原,天色有些昏暗,一道驚虹由天空中劃過,速度之快,與數十天前,竟然絲毫不減。
而在驚虹的後面,一朵畝許大小的陰雲緊追不舍,雲朵中,鬼靈上人的臉上滿是陰沉之色。
已經一個月了,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區區一化神期的小家夥怎麽可能堅持那麽久呢?
就算他手中有能瞬間恢復法力的天材地寶,但這樣不眠不休逃遁趕路,不時還要施展瞬移,就算他法力比同階修士深厚一些,也早該束手待斃。
別的不說,光是身體就該支撐不住。
可道理是這樣沒錯,可這些天據他觀察,對方卻是生龍活虎,就算偶爾露出幾分疲倦之色,但距離油盡燈枯卻早了去了。
這小子,難道是怪物,要知道,就算是妖族,或者古魔,化神級別的存在中,也絕對沒有此等肉身強橫的人物。
靈鬼上人暗暗叫苦,這一次,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原本想要耗盡對方的法力,可沒想到事到如今,卻是自己快要支撐不住。
怎麽辦呢,難道就此放了這小家夥?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轉,很快就被他否決掉了。
絕不!
這小子如今都這樣難纏,如果任由他成長下去,那還了得?
這一次自己恩將仇報,已與他徹底撕破臉皮,危險要扼殺在萌芽裡,否則假以時日,非成自己的心腹大患不可。
換句話說,靈鬼上人已是騎虎難下了。
……
再說另一邊。
被對方追了這麽久,凌仙心中,自然也是充滿了怒氣,自從踏上修仙之路,他還從來不曾這樣狼狽過。
然而技不如人,又能如之奈何。
以凌仙的性格,自然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不宜衝動行事的。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可道理是這樣沒錯,然而這樣下去,究竟怎麽,才會是一個了局呢?
沒錯,凌仙的實力遠勝同階修仙者,還有天材地寶可以恢復法力,肉身亦強大以極。
可任何東西,那都是有一個極限地。
這樣一直逃下去,是否真的能夠化險為夷,凌仙心中,那是一點也沒有底。
那麽留下來,與對方舍命一搏?
這個念頭在凌仙腦海中轉過,不過很快,他就將其否定了。
誠然,這一個月的追逐,對方法力亦消耗了許多,肉眼都可以看見他臉上的疲倦之色。
但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真與其對上凌仙依舊是沒有半分的把握。
而一旦敗了,再想要望風而逃可不容易,一個不好,說不定小命兒還會送在對方的手裡。
沒有絕對的把握,凌仙可不想這麽做,實在是太冒險了。
權衡利弊,雖然凌仙覺得一直逃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良策,但在想出更好的主意前,也唯有繼續逃下去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對方與自己的距離,已拉得更遠了一些,足有數千裡,不過對方的神識強大以極,除非自己能夠一口氣跑出數萬裡,否則,還是逃不出他神識鎖定地。
……
與此同時,凌仙前方百裡,兩名修士正在趕路。
男的一身鍛藍長袍,三縷長須,容貌儒雅,女的則一身宮裝打扮,身材高挑,然而容貌卻是普通之極,二人的臉上,都帶著幾分急切之意,同時,隱隱又有那麽幾分驚喜。
“大哥,此事是真的麽,那飄渺仙宮真的現世,還就出現在離此不遠之地?”
“嘿嘿,此消息來自我那結拜兄弟,怎麽可能有假,他的身份你也一清二楚,消息之靈通絕非我等可以企及。”
“大哥,不是我不相信你那兄弟,只是飄渺仙宮既已現世,他為何不親自出手,反而托人將那消息告訴你我,甚至還贈送給我們兩塊可以進入仙宮的令符,要知道這可是價值連城之物,每一個進入仙宮的資格,都能引來腥風血雨無數,就算是結拜兄弟,他這麽做,可也有些太大方了。”那宮裝女子卻一聲冷哼,言語之間,充滿了懷疑之色。
“秋妹,此事卻是你太過多疑,二弟這次,確實是分身乏術,否則,也不會這麽大方的示好於我,而且他這麽做,你以為我們,就不需要付出代價了麽?”
那男子無奈的說,言辭之間,對那結拜兄弟,竟然亦有幾分不滿之色。
“哦,他提什麽條件了?”
宮裝女子的臉上頓時露出警惕之色。
“我們二人前往仙宮冒險, 所有的收獲,必須分給他一半才可。”那男子垂頭喪氣的說。
“什麽,一半,憑什麽?”
女子聽了,不由得大為冒火:“縹緲仙宮,裡面雖有奇珍異寶無數,但危險亦是數不勝數,稍不注意,就是魂飛魄散的結果,他居然想要分得我二人一半的寶物,這也太過分了,大哥……你不會真答應他了吧?”
“為兄確然應下。”
“為何,你不覺得對方在獅子大開口麽?”女子顯得極為憤怒。
“為兄也是無可奈何,我二人進入元嬰後期已經多年,卻一直難以突破,顯然以我二人的資質,若無奇遇是難以做到了,但我二人皆是散修,無依無靠,就算加入一大宗門,也難以得到信任,而縹緲仙宮各種奇珍異寶不計其數,靈丹當然也是由的,所以這個機會我不可以錯過。”那中年男子一字一頓的說,顯然已是下定決心了。
“只是如此,實在太過便宜那家夥。”宮裝女子不好反駁,但臉上,依舊充滿了忿忿不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