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承從療養院門口進來,杜澤已經等在了夜琳的病房門口,見他過來,立即將剛剛從醫生那邊拿到的各種報告恭敬的遞給了他。(饗)$(cun)$(小)$(說)$(網)免費提供閱讀
“醫生說最近情況都比較正常,沒有繼續惡化的跡象。”
夜承聞言心中稍松了一口氣,飛速翻完手中的報告,見果然和杜澤說的一樣,也就沒有再多問。隨手將報告遞回給杜澤,他略微整理了下心情,換上比較平和的表情推門走進了病房。
杜澤沒有跟進去,隻站在那裡看著他背影,微微歎了口氣。
他跟著夜少很多年了,表面雖然只是個普通的助理,但實際上要說是夜少的第一心腹也不為過。外面的人對於他這個身份,自然是羨慕的不得了,可也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各中的辛酸。
夜少家裡在政商兩界都有背景,但這背景可不是那種普通的背景,像夜少的那個朋友趙天成,家裡也橫跨政商兩界的,但真要說起來,其實給夜少家提鞋也不配。
按說有這樣雄厚的背景,夜少就算是呼風喚雨也不是不可以,可實際上夜少如今只在公司掛了個首席顧問的職。
外界很多人對此都不是很理解,也只是很少的人才知道,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其實是因為夜少當初是以私生子的身份進入夜家的。而夜家又不止夜少這一位少爺,可想而知夜少進入夜家後的尷尬地位了。
只是這種事情外人不清楚,夜家的人怎麽可能不清楚?因為此,夜少小的時候可沒少受人冷眼,也只有琳小姐一直對他關懷有加。
雖說他並不清楚那些具體的過往,但根據夜少和琳小姐平日裡的隻言片語猜測,在當初的家族裡,琳小姐也許是夜少唯一的溫暖了。這也許就是如今在任何人面前,都冷漠不已的夜少,唯獨對自己這個妹妹關懷不已的原因。
只可惜,這麽好的琳小姐,竟然患病……
夜承推開房門,夜琳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一臉驚喜的看著他:“承哥哥,你又來看我了啊!”
夜承走過去,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一臉寵溺的問:“今天在療養院還好嗎?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夜琳仰著小腦袋看著他,兩隻黑葡萄一般的眼睛亮晶晶的:“沒有,我今天一天都很好,承哥哥你不要太擔心了。”
“沒有就好。”
夜承點了點頭,在她床邊的椅子上坐下,隨手拿過旁邊櫃子上的畫冊翻了翻:“今天又畫了什麽?”
因為夜琳身體的原因,她平日裡大部分時間都必須呆在病房裡靜養著,所以除了看看書外,也只能用畫畫來打發時間了。所幸她從小就對畫畫非常感興趣,平日裡倒也不會覺得太過枯燥。
“這個!”
夜琳羨寶一般,伸手過去將畫冊翻到自己最新畫的那一頁:“今天我在床上躺的有些難受,就下來在房間裡走了走,正好在窗外看見一個小朋友在放風箏。聽護士小姐說,這個小朋友雖然已經在療養院住了兩年,但恢復的非常好,已經快要能出院了。”
雪白的紙上,一個穿著藍白條紋的小男孩在綠瑩瑩的草叢上放風箏。一旁的花壇上坐著一位年輕的女士,正滿臉溫柔的看著他。小男孩臉上滿是笑容,那種絢爛,簡直好似能透過那紙張直接摸到一般。
夜承看著那張畫,心中微微一酸,抬起眼看向夜琳:“琳琳也想出去放風箏嗎?”
“不想。”夜琳立即搖頭,但那雙黑漆漆的眼珠裡卻明顯閃過一抹黯淡。
嘴裡雖然說不想,其實心裡還是非常想的吧?放風箏對於其他孩子而言,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遊戲,可夜琳因為身體的緣故,從小就不能多跑多動,這樣的遊戲對她而言已經是種不可能的奢望了。
夜承伸手過去摸了摸她的頭,溫柔道:“要是想也沒關系,改天挑個好天氣,我帶你出去放一會。聽說放風箏可以放掉晦氣,說不定等我們放完了,琳琳的病就好了。”
“真的嗎?”夜琳聞言小鹿一般圓圓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她倒不是相信放完風箏,自己的病就會好起來,而是開心承哥哥會帶她去放風箏。盡管她心裡清楚,就算真的放風箏,可能也只是承哥哥將風箏放好了,然後將風箏線遞給她,但能和承哥哥一起去放風箏,她已經很滿足了。
夜承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夜琳開心的笑了起來,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撒嬌道:“承哥哥,你對我真好。”
“傻瓜,你是我妹妹,我自然會對你好。”夜承輕拍了一下她的後背,淡淡笑道。
夜琳聞言眼神閃了閃,微垂下眼睫,掩下眼眸中的一絲異樣,隨後抬頭一臉擔心的問道:“對了,承哥哥,今天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嗎?我有沒有事?”
平日裡為免夜承擔心,她一直都笑著說自己很好,可她畢竟只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姑娘,對於死亡心中不可能一點都不恐懼。
“沒問題,醫生說你最近的病情很穩定。”夜承自然知道她心中的擔心,很肯定的回答她。
只是饒是如此,夜琳眼中也忍不住流露出一絲害怕來。
她知道自己的情況在日漸惡化, 害怕夜承只是在安慰她。
夜承見狀鄭重其事的保證:“真的,相信哥哥,哥哥不會讓你有事的。”
說完,猛地想起趙天成說起林菀rh陰性血的一幕,臉上的表情卻瞬間有些異樣。
夜琳垂著腦袋,並沒有看見他臉上的這絲異常,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隻愛嬌的笑著央求:“承哥哥,既然你過來了,那就多留一會,陪我下一會棋吧?”
“下棋倒是沒問題,只是我得先問好,今天需要我讓你嗎?”夜承故意揶揄的問。
夜琳想到上次下棋自己耍賴皮的事,臉上露出一絲羞赧,但還是故作鎮定道:“承哥哥,這還需要問嗎?你可是哥哥,當然必須得讓我啦!”
夜承忍不住一笑,寵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好,必須得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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