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極度憤怒,林菀整張臉都氣的紅彤彤的,原本清亮的眼眸,更是燎了火光一般,亮的嚇人。
夜承看得有趣,在她猝不及防間,忽地伸手,一把把她拉了過來。
林菀完全沒防備,登時就被他給拽的,歪倒在了他的懷裡,本就紅彤彤的臉蛋兒,頓時漲紅至充血,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你幹什麽?放,放開我!”
這家夥還要不要臉啊!
司機還在前面呢,他就動手動腳的!
前面開車的司機默默把擋板升起,擋住後面的一切,也擋住他微微扭曲的臉。剛剛要不是他憑借多年的開車經驗,第一時間死死的抓住了方向盤,手抖的那一刹那,車子差點沒直接撞到橫欄上去。
真是日了狗了……
他剛剛沒看錯吧?
從來冷漠的跟塊石頭一樣的大少爺,居然會做出這麽親昵的動作來?
不會是被什麽髒東西給附身了吧?!
隨手把文件放在一旁,夜承死死扣住林菀的細腰,淡淡道:“別動,乖一點。”
“乖你個頭啊,你到底要幹什麽?”司機升起擋板,沒讓林菀覺得自在一點,反讓她益發窘迫了起來。
靠,司機大叔肯定覺得,他們是要做什麽兒童不宜的事情了吧!
要不然幹嘛升擋板啊!
夜承頓了一下,沒回答。
他總不能說,是覺得這女人生氣的樣子很有趣。
要真這麽說了,這女人還不得跳腳?
假裝沒聽見,他直接轉移話題的問:“好好的,怎麽突然想起來要去工作了?”
“不工作你養我嗎!”林菀火大的隨口頂了一句。
她這麽說,原本是想讓夜承不自在的,豈料夜承直接微一點頭,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漫聲應了一句:“好啊。”
林菀噎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說蠢話了。
這家夥連黑金卡都有,養她還不是小意思。
想到黑金卡,她又連忙拿過自己的包包,把小心翼翼塞在最裡面的錢包拿出來,抽出卡反手遞了過去:“喏,你的卡,還你。”
夜承的眉毛皺了起來,沒接,隻沉著臉道:“這是給你的。”
“我不要!”林菀背對著他搖頭,想了想又偏過頭去看他,一臉認真的補充:“這卡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這卡裝包包裡,簡直就跟裝了個炸彈一樣,弄得她提心吊膽的,就怕弄掉了。
夜承的臉色更沉了兩分,語氣卻是淡淡:“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就沒有收回來過,你要是不想要,那就扔掉吧。”
林菀,“……”
扔掉?
這家夥腦子壞掉了吧?
這可是無上限的黑金卡,丟了被人撿回去了怎麽辦?
見她不說話,一臉猶豫的表情,夜承的臉色更是陰沉的,簡直能直接擰出水來,伸手過去就把車窗給打開,抽過她手中卡,作勢就要扔。
林菀被他的舉動給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拽住他的手,滿臉震驚道:“你幹什麽?”
“不要?”夜承冷眼看著她,那架勢像是她要是點頭了,他立刻就會把那黑金卡給扔出去。
林菀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抓住他的手,猛點頭:“要要要,你別衝動。”
這家夥肯定腦子壞掉了吧?!
黑金卡居然也隨手丟的!
夜承垂眼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想看看她是不是在敷衍。
林菀急忙伸手把卡抽了過來,賠笑道:“我要,我要還不行嗎?你別這麽衝動啊。”
與其扔掉,還不如她自己收著了。
大不了不花就是了。
靠啊,收個卡還收的這麽膽戰心驚的,估計除了她也沒別人了。
夜承見狀這才重新把車窗關上,表情還是陰沉沉的,一看就知道在生氣。
仔細的把卡重新收了起來,林菀偷眼看了他一下,咽了咽口水,有些小心翼翼的問:“你生氣了啊?”
夜承沒理她,仍舊保持著環著她的動作,伸手過去把文件拿了過來,重新目不斜視的瀏覽了起來。
這姿勢實在讓林菀非常不習慣,可看著他那比鍋底灰還黑的臉,她又實在不敢再掙扎了,歪過頭去,極為討好的笑道:“那個,不是我不想收,是這卡太貴重了啊!萬一被我弄丟了那可怎麽辦啊?你也知道的,我這人有時候比較迷糊,丟東西是經常的事……”
“林菀,”停下瀏覽文件的動作,夜承開口喚了一聲,打斷她的喋喋不休。
林菀收住口,歪頭:“恩?”
夜承垂眼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極為認真,一字一字鄭重道:“我們現在已經結婚了,你都這麽大個人了,我想你應該知道,結婚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麽吧?”
林菀愣愣地看他:“呃……”
她其實不是很明白……
到現在她還跟做夢一樣呢。
“結婚是兩人共同組建了一個新家庭,從此以後,我們是就是一體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對不對?”夜承表情難得溫和的循循善誘問道。
林菀撓了撓頭,想想好像是這樣的,就點了點頭:“對。”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麽還要拒絕我給你的卡?如果你連我的一張卡,都收著這麽戰戰兢兢,以後你要是發現,你甚至還要接受更多更多,那你要怎麽辦?”伸手把她因為之前的掙扎而弄亂的頭髮慢慢理順,夜承表情淡淡的續道。
這張黑金卡, 在別人看來或許極為貴重,可於他而言,根本算不了什麽。
這女人既然和他結婚了,以後必然會慢慢的發現,他背後的一切。
他可不希望,這女人每次都要弄的這麽心驚肉跳的。
林菀眨巴了下眼,又眨巴了下,忽然開口問:“我說你到底是什麽人啊?”
這個問題,她老早就想問了,從當初第一次去九號公館的時候。
不過想到兩人又沒什麽關系,這個疑惑也就一直被她壓在了心底。
可現在不同了啊!
這家夥都已經是她丈夫了,她總不能連自己丈夫是什麽人,都不知道吧!
夜承卻沒有直接回答,隻把她被理順的頭髮撥至她耳後,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上溫柔的一吻:“你以後會知道的。”